“回去吧,外面风太大了。”邓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砚清跟着进了船舱,听到小铃铛正在给陆以朝介绍贝壳,旁边的水桶里还有鱼,花雕在玩。
陆以朝带着口罩,跟小铃铛隔着一定的距离,“你懂的比哥哥还多。”
“是吧,我很厉害的!”小铃铛笑起来。
陆以朝没吃晕船药,这么一会儿就快不行了,胃里一直搅,脑袋也疼,觉得身上困乏酸疼,没什么力气,完全是在强撑着精神。
看到祁砚清进来后,他就往旁边坐了坐,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冷不冷,给你这个。”
是他一直捂着手里的暖水瓶,祁砚清看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了,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
邓爷爷又去了外面和其他渔民说话,喊的声音很大,小铃铛在擦贝壳。
陆以朝往祁砚清身边靠了靠,就想跟他挨着,带着口罩声音特别闷,“捕鱼好玩吗。”
“还可以。”祁砚清说。
陆以朝眼皮有点发黏,他清了清嗓子,“那以后每年都来,我们一起。”
“好呀!”小铃铛立马接话,“以后每年都过来玩吗!小鸟,真的来吗?”
“一年会来很多次。”祁砚清玩着她的辫子,“家里的音响能打电话,学会了吗?”
“学会了!”小铃铛用力点头,“很简单,说话就可以打电话了。”
“那你要教会爷爷,我的手机号背下来了吗。”
“背下来了,我记性特别好!”
祁砚清应了几声,“手机里也存着,但是背下来最保险,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什么事都能给我打,考试了,被欺负了,有不懂的事情了,都可以找我。”
小铃铛有点舍不得他,垂着嘴角,眼睛红红的,“小鸟,你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不能了。”祁砚清声音温柔带着笑意,“那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出去看看吗。”
小铃铛啊了一声,苦恼地皱起眉头,“我不愿意,这里很好!”
这是祁砚清能想到的答案。
“小鸟。”小铃铛轻轻拉住他的手,“你是找到家了吗?”
祁砚清半张着嘴,一时间给不出准确答案。
忽然,肩上一重。
祁砚清转头看陆以朝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陆以朝看起来很不舒服,眼眸紧闭眉头紧皱着,戴着口罩挡住一半的脸,可还是能看到脸色苍白。
“哥哥睡着……”
“嘘。”说出这个字后,祁砚清就抿着唇……算了,让他靠一下。
小铃铛找了一块毛毯搭在陆以朝身上,很小声地说了句:“哥哥好喜欢你呀,小鸟。”
祁砚清往后靠着墙,后脑勺抵着墙壁,没说话。
“呃……咳咳咳!”陆以朝的呼吸声很重,时不时咳嗽几声,手还一直放在胃的位置。
病得这么难受干嘛还要跟出来。
陆以朝搂住他的腰,蹭着他微凉的身体,就想跟他贴在一起,好像这样能舒服点。
祁砚清想到了昨天晚上陆以朝说的那些话,他闭了闭眼睛心烦意乱,控制不住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陆以朝的那句。
“别喜欢我,别离开我。”
他承认,他对这种带有尖刺的感情……是有触动的。
陆以朝还是觉得难受,双臂抱紧祁砚清,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无意识地呓语着:“祁砚清……”
祁砚清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热,船上应该有备用药,等他醒了就吃上。
“祁砚清……别走……”陆以朝收紧双臂,声音那么小都带着不安,“别走了……”
陆以朝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睁眼忘了自己在哪儿,盯着船上的玻璃窗看了好久。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还是不够清醒,脑袋里乱成一团……等等!
他抱着祁砚清睡着了?
祁砚清没推开他!
陆以朝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动不动,打算就这样一直装睡了,但是嗓子忽然特别痒,他拼命忍着还是呛咳出声。
还没等到祁砚清撵他起来,就看祁砚清伸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祁砚清手是凉的,很软,搭在额头上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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