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应了一声,出去了。
“人走了,别装死了。”谈妄坐在旁边。
祁砚清不动。
谈妄:“他没加深标记吧。”
祁砚清:“没。”
谈妄还是有点累,揉着太阳穴,“手术定在下周三,没几天了你要么就给我住院休养,要么就安心训练也算是锻炼身体,戒烟戒酒。”
听到这句话祁砚清才掀开被子,“嗯。”
“谈哥。”祁砚清看向他,“手术的具体事情别告诉陆以朝,他要是问你,你就是说下个月做手术。”
谈妄安静地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祁砚清微抿着唇,再开口像是叹了口气,“他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现在是心里觉得愧疚才会一直来找我,可我没想让他愧疚,也不想他可怜我。”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又慢慢低笑起来,“毕竟悬崖那件事对他的心理冲击也不小,怎么说也是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掉下去了,会难过才是正常反应。”
“信息素对双方都有影响,他可能也有戒断反应,他平时对我没这么好,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仔细想了想他也确实不该喜欢我,我当时太极端了。”
谈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
祁砚清两手捂着胃,脸色更差了,语气却异常平静,“清除标记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很早就结束了。
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开始。
谈妄笑着说:“好好休息,手术的事交给我,是能给我职业生涯添一笔高光的手术了。”
祁砚清点了点头,随后也笑了起来,“谈哥,假如我没撑住,后事也交给你行吗。”
谈妄看着他,没说话。
“手术时间别告诉他们,一个个太能哭了,活着死了都要哭一通,我怕他们倒时候抱着我的尸体哭,还是算了。”
“还是谈哥比较理智,你肯定不哭,你就把我葬在我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但这件事尤其不能告诉白繁和祁盛,我不想他们笑话我。”
谈妄语气温和:“砚清,我给你做手术是为了让你活,不是让你死。”
祁砚清扬着唇角,“就是说万一,万一死了。”
“我看你现在就不想活了。”谈妄起身,语气温和却有力度。
“真没有。”
“砚清,你眼里不能只看到让你难过的东西。”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
祁砚清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祁砚清就出院了。
陆以朝走在他旁边,“我送你。”
“送我去拿车吧。”祁砚清坐进副驾。
陆以朝启动车子,余光看着祁砚清,他努力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
祁砚清忽然转头,陆以朝目光来不及躲闪,被抓个正着。
“看够了吗?”祁砚清去摸车上的烟,正要拿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塞了回去,不抽了。
陆以朝:“今天太晚了,回家住吧。”
“我们离婚了。”祁砚清平静地手说。
陆以朝握紧方向盘,“我知道,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哦,你还想继续昨天的事?”祁砚清转头看向窗外,“也不是不行……”
“没有!”陆以朝低吼一声,车速越来越快,“我不会再……我没有想。”
“哦。”祁砚清看着飞快掠过的景物,“……你想复婚?”
陆以朝被这一句又一句的直球砸得脑袋发懵,下意识说:“嗯。”
祁砚清点点头,“那我不想。”
车里气氛压抑,陆以朝一直在超车,祁砚清靠着椅背,自如地伸直双腿。
“陆以朝,别勉强自己对我好了,你真的不用愧疚,你这样做让我也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陆以朝微张着唇,嗫喏几下:“……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祁砚清说。
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祁砚清说:“我上去拿奖杯。”
奖杯都装好了,一车放不下,祁砚清又约了两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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