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看了他一样,笑容浅淡地浮在眼里,“请你吃饭没问题,再摸我头发你就滚远点。”
“哈哈哈哈哈……”这句话戳中了元淮的笑点,他在人行道上笑弯了腰,撑着树干捂着腰,“笑得我腰疼!”
“清神你可不能怀疑我,我请你参加节目,绝对是从节目的角度考虑。”元淮声音带笑,然后不死心地碰着他的发尾,“我可没有一点私心想法啊……你不能冤枉我。”
“滚蛋。”祁砚清打了个哈欠,戴好口罩,“我走了。”
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冲元淮挥了挥手,就这样离开了。
陆以朝就坐在不远处的车里,他死死盯着元淮的手,却又贪婪地看着祁砚清的笑容。
祁砚清很久没对他这么笑过了。
他总让祁砚清难过,结婚三年都没让祁砚清真的开心过。
明明他对祁砚清来说是最亲密的人。
他看到祁砚清推开了元淮的手,后退了两步,这是他下意识的躲避。
面对不太熟悉的朋友,祁砚清就是这样子,他不会假模假样地跟人亲近,不喜欢的行为他向来不将就。
可祁砚清陪他演了三年的戏,和他一起出席活动,接受各种采访。
……祁砚清说爱他。
陆以朝按住发热酸涩的眼眶,看到祁砚清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连忙跟上去。
车停在电影院。
他一路跟进去,看到祁砚清买了夜场,凌晨到七点,有四场电影。
祁砚清很喜欢看电影,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之前很多时候,明明参加比赛已经够累了,还是要去看电影。
他戴好口罩买了票跟进去,看到祁砚清坐在最后一排,动作熟练地拢紧衣服压低帽檐盖住脸,歪斜着身体靠向一边,就这样睡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祁砚清,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人。
他站在中间的位置定定地看着祁砚清,周围太黑了,只有屏幕上亮起的光,忽明忽暗的冷色调打在祁砚清身上。一米八的身高缩在椅子上睡觉,太瘦了,身体显得格外单薄,肩膀微微耸起可能是冷了。
夜场多是成上成对的情侣,甜蜜地坐在双人沙发上,说着悄悄话,温情地拥抱和接吻。
陆以朝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走,眼泪浮起模糊的水汽。
……祁砚清看起来好孤独。
他之前嘲笑祁砚清怎么什么电影都看,动画片都不错过。
原来没有他的时候,他失眠到只能在电影院睡觉吗。
这里为什么能给你安全感。
陆以朝动作很轻地坐在祁砚清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呼吸都放得很轻。
角落的地方有风,祁砚清坐下后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腕上的粉色袜子。
他脱下外套,轻轻盖住他的脚腕,衣摆铺在地上。
“我对你太不好了……”他喃喃自语,目光失神。
结婚三年从来没去想祁砚清为什么喜欢看电影,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从电影院出来都很困。
他的恨意蒙蔽了一切,他只想到报复伤害祁砚清。
电影院的声音很大,尤其是后排,声音大到座位都在震动。
陆以朝紧拧着眉头,这么吵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祁砚清就是一直在睡觉,而且还能看出他越来越放松,拢着衣服的手慢慢松开,一点点地下滑,猛地一下垂落在身侧。
啪——
陆以朝接住了他的手,太凉了,一点暖意都没有。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掌心这只冷白的手逐渐被他的体温烘热。
久违的触感,他眼底渐渐红了。
紧接着,他身体忽然有些僵硬,脖子一点点地抬起,不意外地对上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睛。
祁砚清抬高帽檐,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不悦,就这样冷冷地看着陆以朝,唇角勾出一抹嘲笑。
陆以朝动了动嘴,却实在没想好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他拉下口罩,在隐蔽的角落放肆地看着祁砚清,在近距离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发情期毫无预兆地猛烈袭来,浑身燥热不安。
“陆总,你可真有意思。”
陆以朝用力滚动着喉结,几乎在一瞬间就握紧了祁砚清的手,看他冷傲的眼睛,听着他锋利的语调。
在他自己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做出了最原始的反应,他扑过去和祁砚清坐在一张沙发上,一把扯下祁砚清的口罩狠狠吻上这张凉软的嘴唇。
想念如同惊涛骇浪席卷全身,他用力按住祁砚清的腰腹,一边亲吻一边撕掉他的阻隔贴,嗅着寡淡的玫瑰香,空虚的感觉被急速填满。
在这一刻,他想用自己的利爪和尖刺把祁砚清困在他身边,把人刺得鲜血淋漓也不放手,疼也好哭也好,恨他打他想杀了他也好!
两人在无人看到的角落疯狂亲吻,闷哼声被电影声盖过。
祁砚清说不出话,猛地抽出一只手狠狠打向陆以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