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看着他,眸光泛着水光,眼梢微红,没说话。
陆以朝把他抱到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祁砚清,我也没那么听话,气不过就打我几下,我肯定不还手。”
祁砚清看着他脸色难看,眼神里藏不住的疲倦,偏过头说:“都上来了还装什么无辜,去放水。”
陆以朝去放洗澡水之前,先给祁砚清热了一杯牛奶。
“祁砚清你买的牛奶不对,这是调制乳,有不少添加剂,你得喝纯奶,豆浆也行,都比这饮料健康。”
“还有你冰箱里的欧包,花花绿绿塞了这么多,这东西更不能天天吃,你也不怕坏了胃。”
祁砚清开了电视,去给花雕开罐头吃,不听他说话。
陆以朝翻出几个过期的欧包扔掉,忽然就不说话了。
祁砚清回头看过去,陆以朝叹了口气,把冰箱整理好关上了,“我这是废话,结婚之后我对你也不好,你是不是就天天这样了。”
所以祁砚清越来越瘦还总生病,后来还胃疼过好几次。
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祁砚清不会照顾自己。
明明是自己在结婚前许诺会照顾好他。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了,把奶喝了。”陆以朝把杯子放在祁砚清手里,揉了下他的头发就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祁砚清喝了口牛奶,是太甜了。
这是他买来兑酒喝的。
祁砚清叹了口气,他真的没想让陆以朝总因为这些事愧疚。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到十二点多了,陆以朝给他关灯,习惯性地想调成小灯,发现没有那个模式,“你这灯太亮了,睡得着?”
“嗯。”祁砚清拉着被子蒙住脑袋。
陆以朝也只能先这样,然后把门轻轻碰上,去冲了个澡。
他不想去客房,就坐在沙发上,沙发上有毯子和靠枕,看位置很明显祁砚清平时睡这里。
电视还开着,花雕在猫爬架上翻着肚皮睡觉,祁砚清喝过牛奶的杯子还没洗,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就是觉得这里特别像个家。
陆以朝裹着浴袍去洗了杯子,就着凉水吃了药。
新药有点副作用,胃里搅得厉害,反胃的感觉很强烈,而且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腺体不舒服,密集的疼也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
陆以朝脸上毫无血色,撑着厨台站直,等着眼前这阵晕眩过去。
他放轻脚步进了祁砚清的卧室,开着灯晃眼,祁砚清用被子蒙着脸。
房间里很暖和,开着地暖还蒙着脑袋肯定会热。
陆以朝关了灯慢慢走到床边,然后扯开一点祁砚清的被子,把他的脸露出来。
果然出汗了,睡着了都不舒服地皱着眉。
“嗯……”祁砚清眼皮滚了两下,发出轻轻的鼾喃。
“睡吧。”陆以朝声音很小,慢慢坐下,上半身靠着床头,腿还在垂在地上,就这样轻轻拍着祁砚清的后背,“没事,睡吧。”
祁砚清训练强度太大,是真的困极了。
陆以朝怕吵醒他,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就这样靠坐着拍他的后背。
没有灯祁砚清会睡不踏实,家里那个水晶台灯就是最合适的。
陆以朝一点都不困,他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着祁砚清。
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很踏实。目光有多痴迷,他自己都发现不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祁砚清无意识地靠近他,手臂环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后腰的位置,正好藏在身体和枕头的缝隙里。
也不嫌闷……陆以朝勾了勾唇角,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说着不睡的人,还是在祁砚清小小的鼾声中睡着了。
楼下。
祁砚清车位旁边的那辆黑色轿车,里面还坐着人,不过今天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
车里的人始终没下车,车膜很黑,完全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抬头数着楼层,最终定在一扇完全漆黑的窗户上。
陆以朝醒得很早,天刚微微亮,他揉着酸困着脖子,吊在床边的腿也麻了,他稍微动了下。
祁砚清睡得很香,头发乱糟糟的挡着脸。
陆以朝拨开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摸着他温软的脸颊,睡得脸都是热的,还是这么喜欢趴着睡。
都说小孩子才喜欢趴着睡,祁砚清也喜欢。
陆以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去外面做饭,煎蛋配面包,用方便面做了个清淡的汤面。
去卧室叫人的时候,祁砚清还在睡,一点反应都没有。
“祁砚清……”陆以朝揉揉他的后背,“清清,起床吃饭了。”
“……五分钟。”祁砚清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想起,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