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晕船。”祁砚清说。
他们开过快艇也坐过游轮,都喜欢刺激的极限运动,水上项目都玩得很好,不可能晕船。
陆以朝笑起来,声音特别哑,清了清嗓子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之前不晕,后来……在海上漂久了,忽然就不太行了。”
就在找祁砚清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看着海面就心慌心悸,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很少坐船,一般都开车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陆以朝有点冷,吐得胃里搅疼没什么力气。
“陆以朝,你不欠我什么。”祁砚清忽然开口,“我没想用这件事折磨你。”
“你要是能主动折磨我倒是好了,恨我打我别放过我。”陆以朝声音有点虚弱,苦笑着,“都比你不要我来得好。”
祁砚清动了动嘴,几次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下船后,祁砚清凭着模糊的回忆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门。
门外蹲着个小姑娘,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毛绒帽子,下面垂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低着头不知道在数什么。
“8、9、13……18……”
祁砚清蹲在她旁边,“作业写完了吗?在这儿数蚂蚁。”
“写完了呀……啊!”小铃铛吓得往后一坐,被祁砚清拉住。
“小、小鸟?!”小铃铛眼睛忽然瞪大,笑着扑到祁砚清腿上,“哇!小鸟你来啦!”
“来了,爷爷呢。”祁砚清笑着说。
“在做饭!”小铃铛牵着他的手往院子里拽,“爷爷!爷爷爷爷!小鸟回来了!是小鸟!”
“别抓鸟,冬天能有一只不容易。”邓爷爷做着饭听话就能听半截,“洗手吃饭了,今天给你准备了蜂蜜麻花。”
祁砚清走到他面前,“邓爷爷。”
“小鸟?哈哈哈原来说的是你这只小鸟。”邓爷爷在围裙上擦着手,然后左右拍了拍祁砚清的胳膊,“你这是好了?”
祁砚清笑着点头,“好了。”
“来之前不打招呼!也没给你留电话……你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点,都做的小铃铛爱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不挑食。”祁砚清笑得很温柔,“就是来看看您,当初多亏了爷爷,过年就得来看看。”
邓爷爷看着他现在清明的样子,有点哽咽,“真是没想到……身体最重要,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小鸟小鸟,给你看我的贝壳!有好漂亮的!”小铃铛兴奋地跳着。
“先吃饭。”邓爷爷拽着小铃铛,“洗手吃饭,你麻花不脆了。”
然后又把祁砚清拉到饭桌边,“你自己来的?”
祁砚清转头看向门口,看陆以朝停在院门口不知道想什么,像在走神。
邓爷爷也看过去,“这不是那天接你的那小子吗?你们挺般配的,结婚了吗。”
“啊,没有。”祁砚清笑了下。
“那天他来找你的时候,很紧张你,眼里那是真真切切的着急,他把你弄丢的吧?”
祁砚清轻抿着唇,点了头。
“那他肯定更难受,你说是不是?你看他现在都不敢进来。”邓爷爷笑着说,“孩子,进来吃饭。”
院门口的人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以朝看着那串已经枯萎的葡萄藤,想着应该在祁爷爷的院子里也种上,祁砚清很喜欢吃葡萄……
“陆以朝。”
祁砚清叫他的名字,声音不算大,然后就见陆以朝看过来了,隔着一段距离准确地跟他对视,深邃的黑眸直直望进他眼里。
陆以朝这才回过神,拉着箱子走进院子。
“哈哈哈哈哈这孩子听不到我喊他。”邓爷爷摆上碗筷,“来吃饭吧。”
陆以朝眼尾是红的,一进来鼻子就有点酸,带笑的声音很温柔,“邓爷爷我叫陆以朝,您叫我小陆就行……之前的事谢谢您,太感谢您了。”
“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什么。”邓爷爷感慨着,“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小铃铛都觉得饭更香了,“小鸟,你好好看呀。”
“跟你比还是差了点。”祁砚清给她夹菜。
小铃铛眉清目秀的,长得很机灵,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小鸟你叫什么呀。”
祁砚清笑着说:“我就叫小鸟。”
“那猫猫叫什么。”小铃铛指着沙发上的猫。
“花雕。”
小铃铛哇了一声,“好酷!猫猫叫大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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