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却摇头,坚持说:“你先不要和文柏说,我还没说要参加。如果让我这副状态参加节目还做导师,那不如另找人。”
“我不上去丢人。”祁砚清把水杯放下,重新把帽子扣在脑袋上,“继续放音乐。”
“你脚行不行,还在上药能这么跳?”沈谭舟说着把祁砚清按到椅子上,听他低咳了几声。
语气严厉地教育道:“不是逼你参加比赛,也没让你把身体搭进来!说来练练就只是练练,玩命跳算怎么回事。”
“真跳出什么后遗症我看你怎么办!就为了这三五年能跳到最完美,最极致,不管以后了?成了伤脚以后走路都成问题,想和楚星一起坐轮椅?”
祁砚清不想歇,一歇就会累,身体的乏劲就会出来,再想保持感觉就难了。
他无奈地笑了下,捏着酸疼的腿,“我三五年都不见得能活下来,说不好哪天就有个什么意外。”
“我不想说以后,只管现在。”祁砚清又站起来,“我心里有数,你再这样就出去,别耽误我时间。”
沈谭舟眉头紧皱着,他也知道劝不动祁砚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音乐。
他看着再度沉浸到舞蹈中的人,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心疼有,舍不得也有,但同时又觉得他真傲气,他就该是这样子。
有人选岁月静好安享百年,有人选极致绽放,哪怕只是弹指一挥间。
沈谭舟看着祁砚清跳古典舞,心脏都被揪起来,他觉得祁砚清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漂泊无定。
……就像是没人再拽着他的线了。
周简在外面接电话,“谈哥,没有啊!谁说我们在练舞,怎么可能!”
“从你那儿做了检查出来我们就进咖啡厅了……啊,没喝,他没喝,他不是失眠吗。”
“就是太久没出门了,清清想看看外面,不可能练舞,我跟舟神能纵容他乱来?”
“周哥。”周简说着话,身边冷不到响起一道声音。
谈妄在那边冷声问:“谁的声音?”
周简吓一跳,看着忽然出现的钟深白,连忙对着手机说:“没谁,遇到一个朋友。”
谈妄在那边冷声说:“周简你别由着砚清乱来,他一直不把身体当回事,马上就要开始注射阻隔剂了。”
周简看了眼钟深白,让他别动,自己走开几步小声问:“什么时候注射啊?”
“就这两天开始注射,你们又要参加节目,手术就不能太晚做,要留出恢复的时间。”
“周简,我认真的,你看着点砚清。”谈妄怕他不明白,说得更透彻了,“祁爷爷已经不在了,他现在没有牵挂,你懂吗?”
周简吓得脸色都白了,挂了电话。
钟深白还在训练室门口等他,训练室是隔音房,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周哥,清神在里面吗?”钟深白笑着问,他穿着一身白衣服,看起来干净又爽朗。
“没,是舟神在。”周简说,“你不忙吗?还不去训练?”
钟深白笑眯眯地看着周简,“周哥是不是有了清神就不想带我了?”
“别多想。”周简拍着他的肩膀,没有清神也不想带你好吗。
“我明天有比赛,周哥陪我去吗?”钟深白看起来很好哄,马上就笑了。
周简翻了翻手里日历,不好意思地说:“不巧,我正好有事,下次肯定陪你,快去训练吧。”
钟深白盯着他的脸看,几秒后扬起乖巧的笑容,“好,那不打扰周哥了,说好了下次陪我去。”
“好好好。”周简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这才进到训练室。
“还在跳?!”周简看向祁砚清的脚,“祖宗!昨天晚上才包扎的!谈哥一直叮嘱不能剧烈运动,能不用脚就不用!”
周简说着话,就看向祁砚清冷白的脸,今天本来是出来做检查的。
谁知道从医院离开后,清清就和沈谭舟说想来舞协。
来了之后就说要试一下即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感觉。
然后就试了这么久?
一直到这首舞曲放完,祁砚清才停下来,脱力地坐在地上,看起来很累,笑容却肆意明亮,他大口喘着说:“还行。”
沈谭舟上面有进度显示,五十三首,这可不是还行。
当天周简开车把祁砚清带回爷爷家。
回去后祁砚清什么都顾不上,累得沾床就睡,就连衣服都没换。
陆以朝做了一桌饭菜,全是祁砚清喜欢的。
他看着祁砚清回了卧室,连句话都没说上,只能问周简:“检查结果怎么样?”
周简:“你什么时候走啊。”
陆以朝皱眉,“他腺体状况怎么样,做手术危险大不大?能做?”
周简:“你什么时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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