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氏离开之后,天已经黑了。
谈妄在停车场等了祁砚清一下午。
祁砚清一上车就撑着额头,“差点恶心吐了。”
“事情办完了?”谈妄问他。
“差不多吧。”祁砚清点了支烟,“实权已经放给他了,像他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动作。”
谈妄皱眉,“少抽烟,多喝水。”
“我都快吐了,不是装孙子就是装傻子,你别管我了。”祁砚清开了一点窗。
谈妄启动汽车,又问他:“你打算怎么对付陆尧?”
“位高权重的老男人,穷酸又自命不凡,野心勃勃心比天大,那你猜他贪不贪?”
谈妄笑着摇头,“行了,一会儿你要分析我了。”
祁砚清看着前方,“陆尧的手早就不是只想碰陆氏了,这次我非把他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吃什么。”谈妄问他。
祁砚清:“送我去附近的电影院,明天就得出门比赛了,我今晚必须睡一觉。”
“陆以……”
祁砚清直接打断他,“你觉得我是不是贱啊,为了睡一觉去找他。”
“好好说话。”谈妄把他送到电影院,“手表戴好。”
“我要是哪天真猝死了,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祁砚清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他看着谈妄。
“你不去找楚星吗。”
谈妄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找他干什么?”
祁砚清说:“难得来一次,去看看他的腿啊,快四十的人了,这么冷漠啊。我走了。”
祁砚清泡在电影院里,意识昏昏沉沉的,一晚上醒了睡睡了醒,加起来也有五六个小时了。
包夜电影的人都走完了,他戴着卫衣帽子和口罩出门,听到旁边有人议论。
“真的假的?这两人不是感情一直都很好吗?要离婚?”
“真的!我朋友就是dawn影视的人,听到过一点消息,法务部写过离婚合约。”
“我去,陆以朝渣男啊?他是出轨还是做什么了?”
“好像不是他的错。”
祁砚清走出去,开机看到好多消息。
他翻了翻,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多。
【砚清,我今晚要去跟路畅的老总谈生意,听说你们认识,不帮二叔牵牵线?】
三小时后,这个号码又发来一条。
【真是不听话,不想二叔继续发东西的话,你就把你的人脉给二叔用用,今晚还没得到消息的话,我这边还有更劲爆的。】
“蠢货。”祁砚清垂眸骂了一句,去早餐店买了杯豆浆喝。
正要先给周简打电话,陆以朝的电话就先进来了。
他接通。
陆以朝严肃的声音立马传过来,“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跟谈妄在一起就忙得电话都不接了?!”
祁砚清喝着豆浆,听他说话就胃疼,“签字了没。”
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就听陆以朝说:“当然签了,你以为我多稀罕……”
“嗯,我等会让周简去拿。”祁砚清声音很轻,没什么语气,“花雕你再养一阵,别欺负他。”
“祁砚清,我们见一面。”陆以朝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你自己来拿。”
“我很忙啊,陆总。”
“我等你,网上的事需要处理。”
电话被挂断了。
祁砚清站在清晨的街道上,他看着路边抽芽的树枝,又一年春天了啊。
上次还一起商量说要去踏春,说春天里的玫瑰信息素混着青草香肯定更好闻。
说了三年,没一次出去过。
祁砚清一进家门,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倦鸟归巢的松懒。
陆以朝本来做好了骂他的准备,却在看到他脸色的一瞬间,又没出息的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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