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从后视镜里看,“清清,陆老师在叫你。”
“你下车。”祁砚清神情疲倦,声音有点沙。
“啊?”周简回头看他。
“你滚下去,我自己开车。”
“别别!我开车,这就开!你别总发脾气行不行?不说别的,对你身体不好啊,气性这么大很容易高血压……”
“你要开车你就安静。”
周简:……哦。
周简看着后面那辆车,陆老师没开车。
位置好像也没变,真等了一晚上?所以这是闹什么呢?这是折腾别人还是折腾自己?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很想说话,看着祁砚清闭着眼睛一副不搭理人的状态,他试探地问。
“今天没过敏吧?好好吃饭了吗?”
“楚星挺可爱的,感觉比在国外的时候更开朗了。”
“他那腿,还是没办法治吗?”
祁砚清一直没出声。
周简悄悄看了眼,好像睡着了,赶紧把温度调高,安静开车。
没想到一到万誊祁砚清就醒了,拎着双肩包上了楼,扔下一句:“我没找你的话,你就别给我信息。”
周简还没开车走,就看到后面停了一辆车。
“陆老师?”他去敲玻璃。
车窗摇下,陆以朝的脸色也不好看。
“清清已经上去了,还是上次那个套房,他看起来很困,肯定一晚上没睡,他失眠真的很严重。”
陆以朝点头。
“陆老师,这次我真的要说你几句了,清清性子本来就倔,最不喜欢被人逼着去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喜欢去祁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这事做得很过分,他生气是对的,打你也……”
是该。
周简挠着头发,“算了,你们夫夫两个我也掺和不进去,总之你别欺负他,你明明知道他在乎你。”
“我明明知道?”陆以朝似笑非笑,“祁砚清跟你说他喜欢我?”
“不喜欢你还跟你结婚啊,陆老师你也没睡醒吧,赶紧去哄人吧,他之后可忙了。”
周简愤愤不平地开车走了,他就一助理,这日子天天过的跟金牌调解员一样。
陆以朝是万誊的老板。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他没宣扬过,除了几个管理人员,一般也没人认识他。
a9的房卡也是上次拿的。
他刷卡进门,里面黑漆漆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房间隔音设施也到位。
陆以朝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声音很小。
他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型,祁砚清脑袋都埋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紧。
陆以朝走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失眠的祁砚清又睡着了。
周简总说他失眠,可他在自己面前睡得死沉。
陆以朝拉下被子,看祁砚清不舒服地拧眉,像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
陆以朝释放出一些白兰地信息素,然后放肆地把被子拉得更低。
祁砚清唇色很白,他拇指用力按过去,祁砚清皱了皱眉没醒过来,苍白的唇被按出血色,看起来顺眼多了。
“祁砚清,生气了?”他轻嘲着低语。
“想想你对我做过的事,这就生气了?不该啊。”
红润的唇又褪了血色,昏睡的祁砚清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去,呼吸略重,听着不太舒服。
陆以朝俯身,干燥温暖的手掌撩开他的发丝,指尖划过他的鼻尖痣,又碰到了他的唇。
微凉的唇,像在轻啄他的指尖,他笑了一声,雅痞从容的模样更好看了。
“祁砚清,我当时比你痛苦多了,你现在这样远远不够。”
祁砚清陷在了梦里。
冬天,刚下过雪,说话还带着哈气,他看到陆以朝在马路对面跟他招手,晃着手里的奶茶。
“你们可真是烦死了,奶茶排了三个小喃凮时队买来的,有这三小时干点什么不好。”
祁砚清手里塞了一杯热腾腾的芋泥啵啵,掌心瞬间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