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若惜的心中此时是难受不已,可是在这偌大的冥鼎山庄中,却没有人肯听自己的一句辩解。甚至在方才,若惜想要对萧子延开口解释,只是当她一看见萧子延那哀痛欲绝的神色,她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了,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自己再受点委屈与误解也不算什么,她实在是不忍心再往萧子延的心上撒盐了。

满院的春色,可是现在在若惜的眼中,却是灰色的一片,什么都没有颜色。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斜着眼看着若惜,继而躲在一边,悄悄地议论着什么。若惜根本就无暇去管这些爱嚼舌根的下人,她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刚一到院子,她就看见了院子的树桠上站着一只白鸽,她定睛一看,发现这只白鸽正是灵鹫宫的信鸽。

若惜心下一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明明是昨晚的时候,她才汇报了这里的一切给宫主了,按道理来说,信鸽应该是明天晚上才回来,可是,它现在就已经来了,难免会让若惜担心。

她快步走了过去,取下了信鸽腿上绑的布片,可是,当她展开来的时候,却呆住了,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布片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让若惜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不懂,宫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染满了鲜血。

若惜紧紧地拽着布片,血已经染红了她的掌心,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个时候,玉儿看见了若惜的身影,募然开口,“姑娘,你回来了啊?夫人怎么样了,还好吗?”

关于司徒洛受伤的事情,已经在冥鼎山庄传的沸沸扬扬了,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若惜是凶手了。可是玉儿已经和若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相信若惜不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更加担心若惜。

正在沉思中的若惜顿时被吓得一跳,急忙将布片藏到了自己的身后,仓促地问道:“玉儿,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刚才问,夫人怎么样了?听他们说,好像夫人被伤的很重。”玉儿还以为若惜人就沉浸在夫人受重伤的这件事情上,所以不免有些担心。

“司徒洛?”若惜喃喃地说道,玉儿的这话倒是他醒了她,说不准这块染了血的布是和司徒洛有关系了?

“姑娘?”看着若惜失神的样子,玉儿轻轻地唤了一声。

“你下去吧,我没事。”若惜只是冲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就继续思索着这块布的缘由。

玉儿见状,也只好无力地摇了摇头,下去了。

若惜将这块布展开了,迎着阳光,这块布看起来越发诡异,甚至还能散发着阵阵的血腥味。她知道,宫主送来这块布,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块布上,一定有宫主想要传递的信息,可是,那会是什么了?

若惜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理说,自己在冥鼎山庄中,宫主要是想杀了司徒洛,万万不需要再大费周章地派一个人来,而且,还给司徒洛留了个活路,一定是有深意的。

想到这里,若惜顿时愣住了,难道,难道,宫主对冥鼎山庄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她才会派人来伤害司徒洛,将这件事嫁祸到自己的身上,来给自己一个警示。

若惜心中顿时寒意丛生,要是宫主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那天晚上的事情,宫主也应该知道,要不然,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而今天的这块染了血的布条,更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要是自己再敢乱来的话,那么自己和萧子延,就会是血一般的下场。

若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望着远方的天际,微微发怔。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对萧子延的感情,可是,她做不到;她以为一切自己都能够瞒住,以为这里发生的事情宫主都不会知道,可是,宫主还是知道了;她以为一切都能够好好的,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了,可是,她还是伤害了……

即使,若惜不喜欢司徒洛,甚至在有些时候,是恨极了司徒洛的嚣张跋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是,她还是知道司徒洛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虽然她可恨,但是却罪不至此啊!

若惜顿时就迈起了步伐,向着司徒洛的房间拔腿跑去,她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可是,至少这样,自己的心里能够好过一点。

不过是刚刚到了司徒洛房间所属的院子时,丫鬟一看见若惜的身影,顿时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如临大敌。

若惜想要进去,可是丫鬟只是挡在了她的面前,怯怯地说道:“若惜姑娘,司徒夫人吩咐过,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夫人!”

“咳咳……”若惜只是冷笑了几声,瞬时就明白过来了,“是所有的人吗?我看就是我一个人就不能进屋吧!”

小丫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下头,挡着若惜的去路,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若惜也明白她的难处,心里知道她也是听人使唤,可是,若惜的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不见到司徒洛她的心里是不会好受一点的。

若惜只是自顾自的绕过了小丫鬟,直直地奔向了司徒洛的房间。唯留下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在后面,她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却不敢去阻止若惜。

房间中,司徒洛还是在昏迷之中,此时面无血色的她,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平日那个嚣张跋扈的司徒洛。

若惜静静地站在床边,这一刻,她好想对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女子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却是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若惜害怕,自己一出声,心中的愧疚就会像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面对着这样的情景,明明是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有着自责。

有些时候,若惜以为自己已经和那些灵鹫宫冷血的人一样了,可是,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是和她们不一样的,就像现在的这一刻。

“司徒洛,对不起!”若惜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可是,她知道,自己欠司徒洛的,恐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最初,是自己抢走了她最爱的萧子延;然后,是自己破坏了她此生最美好的一刻;然后,是自己的出现,让她成为了萧子延有名无实的妻子;而现在,是自己害得她成为了一个活死人,从此,一辈子与轮椅相伴,成为了一个废人。

床上面露娟秀的女子,依旧这样静静地躺着,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可是,醒来了?醒来之后,还是会这样吗?不会的,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

若惜知道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宫主既然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她就不会轻易罢休,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切都会完结了。自己的爱情,萧子延的信任,平静的生活……都会随着宫主的一声令下,烟消云散。

心痛这种感觉,若惜已经受够了,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若惜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

那种未知的恐惧,就好像不断来袭的黑暗,紧紧地将她包围住,让她喘不过气来。没有出路,没有一丝光明,等待她的,只有那唯一的道路,顺着宫主的安排,一步步地走下去,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第三十六章 与人解释

屋子里坐满了人,每个人都端坐着,严肃不已,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萧子延环视着四周,心里一点点变得冰凉,每个人的神色都是恨不得杀若惜而后快。可是,面对着众人满肚子的怒意,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诫,让他们去相信若惜真的是清白的。

“萧庄主,难道你还没有想好吗?你到底将若惜交不交出来的?”说话者正是盟主的左右手,江湖人称老九。

此时的他怒气冲冲,恨不得这个时候将若惜杀了,替司徒洛报仇雪恨。

但是,此时的他代表的不是盟主府,而是以司徒洛的叔伯身份而来的。因为,自从盟主得知了司徒洛受伤的消息后,只是来匆匆地看了一眼司徒洛,就从此再没有出现过,一直将自己锁在了盟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是啊!任何一个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心中都不会好受的,一时间难以走出伤痛,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江湖上就聚集了各大门派的掌事,想要替盟主替他已经残废的女儿讨回公道。

萧子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急急地辩解着,“不是若惜,我敢保证真的不是若惜做的,她曾经虽然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可是,那都是受灵鹫宫宫主的吩咐。其实若惜的心底很善良的,她是不会伤害阿洛的。”

老九只是大手一挥,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将若惜叫出来的吗?”

“要是若惜是凶手的话,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的,任凭是谁,杀了人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若惜到底是不是凶手,这样妄下结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萧子延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他知道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说服这么些人,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他还是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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