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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灭门惨案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若惜四人终于来带了苏州。

扬州城内,月色明朗,花灯处处,游人赏月吟诗,真是气象万千。一群孩童提着灯笼边走边唱:“杨桃子,花满落,扬州真是个香饽饽。”

街道上各式各样装饰的美轮美奂的轿子经过。游人站在街边观看,一边评头论足。忽然有人盯着前方嚷嚷:“看啊!是李府的马车!李府的马车!”

若惜与靖月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了斜后方。在后方几十米开外,正是李重家的马车。这辆马车与其余车轿不同,特别大,由三匹骏马拉着。骏马用上好的绸缎装饰着,昂首阔步,十分神气。两个车夫坐在前面驾着车,脸上也显现出神气的样子。马车的四角竖着四根雕花檀香柱,四面垂着的绫罗泛着清冷的光。

若惜的马向后退了几步,为这个华丽的马车让了让道。顺着渐渐走远的马车看去,远处的街道上灯饰灿烂,孩子们笑嘻嘻的跑来跑去。远处街边有微微的灯光,有人在放孔明灯,稀疏的孔明灯红光泛泛,在波光粼粼的扬州河上冉冉升起。

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若惜心想。

白天的扬州与夜晚的扬州真是相距甚大。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片繁华的景象,若惜坐在马上,左看看右瞧瞧,看得眼花缭乱。

突然,路边玩杂耍的人在空中撒了把粉末,彭得爆出一团火焰,不仅若惜吓了一跳,连马吓的都不敢往前走。

靖月看见这一幕,看似外表冰冷的若惜居然还有怎么可爱的一面,忍俊不禁。这一刻,在靖月心目中,若惜好像只是个不谙世事,初次出远门的小姑娘罢了。

富丽堂皇的宅子在夜幕下,悄无声息。

若惜和靖月身穿夜行衣从高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对视了一眼,就分头行事了。两个婢子已经守在前后门,防止有人从前后门逃脱出去。

在幽静的夜里,人们早已进入了睡梦之中,怎么会料想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降临。若惜潜进一个个房间,正在酣睡中的人们在梦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突然,外面传出打斗的的声音,随即,尖叫声,哭泣声,呐喊声,混乱不堪。

当若惜冲到外面时,发现靖月正和李重在院子里打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武将出身的李重功力不浅,出手霸气,刀刀致命,只是一一被靖月灵敏的躲开。靖月的剑又快又狠,刀与剑“叮叮”地碰撞声此起彼伏,看得出来,靖月打的并不轻松。

银光一闪,飞旋的暗器射入李重的心脏,李重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就“扑通”一声倒下了。

靖月感激的看了眼若惜,就急忙投入到厮杀之中。

院子里到处躺满了尸体,血喷洒的处处都是。

若惜举着火把,检查着一个个房间,防止漏网之鱼。

当若惜检查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房内,正准备离开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睛一看,窗台旁的帷幔在轻轻颤抖。若惜一手拿着火把,走到帷幔钱,猛地用剑挑开了帷幔。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吓的顿时瘫软在地下,脸上早已没了神色,捂着肚子,没有像别人一样跪地求饶,而是喃喃地说,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顺着这个妇人的手看下去,发现她已有八九个月的身孕,若惜愣在那里踟蹰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的恻隐之心告诉自己,这个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错,他不该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无情的扼杀。

若惜举着剑,踟蹰着,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剑该刺下去。可是,这把自己握了十几年的剑,若惜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沉重过,重的都快要拿不起了。

眼睛的余光看见靖月站在门口,若惜看着靖月,这眼里,有迷茫,有犹豫,甚至,还有哀求。

靖月慢慢地走向若惜,看了看仍在瑟瑟发抖的妇人,顿时一剑刺了下去。锋利的剑穿过华丽的衣衫,直逼妇人的心脏,血从心脏穿过妇人的捂着肚子的上,一直蔓延到地上。若惜不可置信的看着靖月,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此时冷峻不堪的女子。脸上蒙着黑布靖月看不见表情,若惜企图从靖月的眼睛里读到些什么,可是,昏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靖月拔出剑,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若惜知道,不论再说些什么,再做些什么,都于事无补,只好跟着靖月离开。在踏出房外的时候,若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妇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双手护住肚子,好似一尊雕像。

寂寥无人的大街上,只有若惜四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更加显得着月色无情。

深夜的扬州城与白天的喧嚣,夜晚的安详显得截然不同,有一种孤寂的凄凉。

看着清冷的月亮,若惜找不到初来扬州看见这里月亮的感觉。若惜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天下的月亮都是和灵鹫宫一样的,不论自己在哪里,其实都还是在另一个灵鹫宫。

如果说,以前若惜和靖月的关系是不温不火的话,那么自从李重一家灭门后,她们的关系已经彻彻底底降到了冰点。

其实若惜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靖月,她也是奉命行事,她没有错。只是一看见她,就想到那个妇人以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让本来就不太友善的若惜变得对靖月愈加生疏与客气。

若惜一个人坐在河畔的榕树下,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若惜的余光看见靖月走来,却并不理会,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你不知道,这样也是为了她好。”靖月挨着若惜并排坐下,看着若惜说。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杀了一个人也是为别人好,真是匪夷所思。”若惜的目光依旧看着来往得到船只,脸上的表情冷峻。

“你知道吗?当年的我和你一样天真。”靖月起身,走向河畔,慢慢地讲道,“原来我也曾和你一样,心软过。当我看见那个小女孩伏在母亲的尸体上哭泣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就放她走了。可是,当我会到灵鹫宫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小女孩遍体鳞伤的躺在秋水阁里,那个小女孩一看见我,就大声叫我坏人。最后,那个小女孩还是死在了地牢里,我的心软让她收到了更深的伤害。”看着若惜惊愕的眼神,靖月娓娓的说着。“后来,我想通了,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杀了她是错的,不杀她,也是错的。即使她活了下来,没有亲人,独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更是一种折磨。你可能无发体会到那种对食物的渴望和对亲人的思念。那种苦,痛彻心扉,在我娘死后的那段不堪的日子,我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历历在目。”靖月的眼眸中透出悲凉,这是若惜第一次在看见靖月的眼中有这种神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也许,你做的是对的,起码他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可以和自己的母亲永远在一起。”愣了好一会儿,若惜缓缓吐出这句话。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靖月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在这一刻,若惜真的觉得那个还未出生就死在母亲腹中的孩子是幸福的!

“你们做的不错!”宫主站在秋水阁大殿上,满意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若惜和靖月,毕竟能在一夜之间剿灭了李重全家近百人,是非常人所能做到。

若惜与靖月恭恭敬敬的跪在下面,悉心的听着宫主的教诲。

从灵鹫宫出来,若惜与靖月并行在圣水湖旁,同样都是在水边,只是两人无法像在扬州一样交流。在灵鹫宫里,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心事与喜怒哀乐藏了起来,好像不可窥探的秘密。

“看样子宫主这次对你很满意,估计你以后会经常出去了。”靖月打破了两人只见的尴尬,随意的说到,只是这些话让若惜不由地一惊。

“是啊,可以经常出去了,从小我做梦都想着外面的天空。只是,现在觉得……一切都与想的不同,不管在哪里,其实,都一样。”第一次对外面世界的领略不仅让若惜多了份期待,也多了份害怕,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第八章 相逢初见

两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逝去。

这个时候的华山就格外热闹,大大小小的客栈生意都格外兴隆。每年的这个时候,华山就会举行论剑大赛,号召天下武林人士参加,获胜者将会由武林盟主亲手获赠的宝物一件。灵鹫宫往年并不屑于参加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比武,只是今年的宝物格外诱人,获胜者将会得到百年难得一见的血莲。雪莲并不似普通的补物,它不仅能提升功力,治疗百病,还能解治天下奇毒,是罕见的宝物。所以,很多武林中人趋之若鹜。

当以若惜再一次走进华山脚下一个不知名的小客栈时,原本喧嚣的客栈顿时鸦雀无声,纷纷看着这个貌美的女子。依旧是身穿一身白色素衣的若惜,与周围的一群持刀佩剑的大汉格格不入,就好像是不小心坠落到人间的仙子,只是,这个仙子脸上看起来冷冰冰的。这次,若惜是独自一人来到华山。此次之行,要尽量低调,如果让这些武林正派人士知道若惜是灵鹫宫派来了人,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还好,这个客栈还有最后一间房,虽然破烂不堪的房间到处结满了蜘蛛网,但是若惜还是别无选择的住下了。

次日,若惜驾着马,向山上疾驰。

崎岖的山路很是陡峭,耗费了比若惜估测的时间长了不少。一到稍稍平坦的路上,若惜狠狠地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马不停蹄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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