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商衽迟迟不曾接过酒杯,承音安眉眼略深了深,辗转间凶芒毕露,沉着嗓音问:“怎么……陈公子这是后悔了?”
陈商衽稳了稳心神,演技拉满,他深深叩首,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地道:“草民不曾后悔,只是想在临死前见谢作一面!”
“我看不必这么麻烦,到了黄泉路,你们自会相见。”
承音安冷冰冰的说完,轻抬手腕,他手里拿的杯子,直接杵到了陈商衽的脸上:“这鸩酒还热乎着呢,陈公子趁热喝,凉了……恐伤胃!”
陈商衽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哈哈,陛下您还真是贴心呢。”
“朕一向待人宽和,陈公子能明白朕的苦心,朕心甚悦。”
说完,承音安扬了扬唇角,再次催促道:“陈公子还在等什么?朕拿着杯子的手都酸了!”
承音安眼神似讽非讽,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陈商衽,瞬间让他心里压力倍增。
这可是亲岳父啊,应该不会给他一杯真的毒酒吧?
他死了,他儿子可就守活寡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亲亲岳父也不会真的毒死他吧?
陈商衽内心泪流满面,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这老头玩这么真,他搁这演个屁啊,现在算是给自己架在半路,下不来台了。
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陈商衽颤抖着手捧起酒盏,看着杯子里香气四溢的酒水,迟疑片刻,咬着牙,一扬脖子就喝了下去。
不管了,死就死吧!
自己演的戏,就算是死也要演下去,不然岂不是自打脸皮。
刚刚喝完,仅仅是一眨眼,陈商衽突然之间面色大变,抬手捂住肚子。
他的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肠道纠结在一起,痛感强烈至极。
这种疼堪比阑尾炎,又好像比阑尾炎严重,让人有一种恨不得去死一死的感觉。
陈商衽瞪大眼睛,抬头望着嘴角带笑的承音安,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坏了,这酒是真的!
他这岳父是真要毒死他啊!
或许是因为太疼了,陈商衽最后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寂静良久,刘庆抬了抬眼,看着承音安的脸色,小心开口道:“陛下,陈公子该怎么处置?”
承音安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恢复了一贯冷清的表情,闻听此话,他声音毫无起伏地说:“给他找一间离茅房最近的屋子,然后派个人看着,其余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