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迟疑了一下回道:“女子本就碰不得冰,如此医治自然是有影响的,每逢月事之时,恐会疼痛难耐。”
吴嫚梓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还是被左明义扶住,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月事攸关着孕育大事,这月事艰难,日后孕育子嗣时定也艰难。
她的女儿不过刚刚及笄,大好的年华却遭到了这样的事情,日后要吃许多苦头。
想到这些,吴嫚梓又怎能不恨,她恨的险些将牙咬碎。
左明义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深蹙着眉头,看着医官说:“先生,还有没有别的医治办法?”
医官自然知道他们在忧虑什么,叹了口气说道:“若小姐有夫婿,此事也好解决,可若是没有,便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左明义低下头,缄默不言,背在身后的手掌逐渐攥紧,手背之上青筋蹦起,可见他的内心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吴嫚梓缓了口气,捂着酸疼不已的心口,看向已然呼吸微弱的左巧人,咬着牙说:“请先生给我女儿治病吧。”
活着总比没命好,日后好好将养着,月事之时兴许会好受些。
至于孩子,以后不生就是,反正女人生孩子也是过鬼门关。
若是女儿嫁不出去,他们就养女儿一辈子。
巧人可是他们捧在心尖上的珍宝,哪里忍心她嫁到别家吃苦受罪,唯有留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心。
短短几息的时间,吴嫚梓就连左巧人的往后余生都想明白了。
她的身后还有她的母亲和父亲撑着,怎么着都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医官闻言,颔了颔首,而后言道:“左夫人和左尚书也不用过于忧心,如今是夏日,下官再开些滋补的药,小姐多养一养,日常多注意,应当无碍。”
吴嫚梓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声说:“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
医官拿着银针将左巧人的十根手指都扎破,捏着手指用力挤压,挤了半碗血。
此间事了,赵嬷嬷领着小丫鬟提来几桶冰水,一桶又一桶的倒进大木盆里,准备妥当后,赵嬷嬷和几个小丫鬟合力将左巧人扶进了木盆中。
被冰水一激,左巧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自己熟悉的面孔,哇的一声张嘴哭了出来。
“母亲、母亲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吴嫚梓紧紧攥着左巧人的手心,忍着眼泪,柔声安抚道:“你马上就能好了,不要担心,一会儿母亲和爹爹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