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不要冲动。”
就在男人举着桌子,要砸向谢作的时候,一到声音却阻止了他。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就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留着小小一撮山羊胡,看起来像是个文弱的书生,带着几丝书卷气。
“今天是端午佳宴,切莫扰了众人的兴致,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定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男子眼神充满深意地看了一眼络腮胡男人,而后又将视线转向了谢作,略一打量后,拱手作揖道:“老莫性子冲动,言语不当之处,任世伶在此向谢公子赔罪了,还请谢公子勿怪。”
这一看就是个老狐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游刃有余,仿佛将一切都握在掌心里。
比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络腮胡男人,此人是最难对付的。
谢作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接着敛下眸子,轻笑一声说:“任先生说笑了!我能有此殊荣进宫参加此宴,也是托了当今陛下的福,哪里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不过是一些口角,说开了也就是了。”
说着,他声音略微压了压:“我与我契弟之事,皆凭心意,无需观他人眼色行事,若是诸位看不惯,我们也可离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们也不需要硬凑在一起。”
谢作说完,故意看着任世伶问:“任先生觉得,我的话可有歧义?”
任世伶的眼尾变得锋利了些许,轻勾着唇角回:“谢公子说的极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明哲保身,才能活得长久。”
谢作眉梢微挑,眼睛不躲不避地回望着任世伶。
眼神交汇间,锋芒毕露,火花迸射。
“宴会就要开始了,谢公子还不入座吗?”
“多谢任先生提醒,我正准备带着契弟入席呢!”
谢作笑着说完,直接牵着陈商衽的手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一旁忍了许久的莫寒军才粗声粗气地道:“任老弟,你为什么要拦我?那小白脸故意说话埋汰我,你怎的还不许我教训教训他了?”
任世伶看着一脸憨笑的莫寒军,无奈的扶了扶额。
两人走到花园的角落处,避开了众人的视线,任世伶这才恨铁不成钢地冲莫寒军说道:“陛下如今膝下无子,后宫空虚,你却叫那姓谢的太子,岂不是也在下陛下的脸面?”
莫寒军听了,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任老弟说的对,咱陛下还是孤家寡人呢,我确实不能再叫那姓谢的太子了,即便是说笑,听着也怪怪的!”
“莫老哥想清楚就好了,以后说话也注意一些,那些文臣最是会玩心眼子,莫老哥这般豁达的性子,定是比不过他们,切莫着了他们的道,成了出头的筏子。”
“任老弟说的是,俺老莫记住了。”
两人言罢,恰巧花园外传来了唱呵声,紧接着,身着一身明黄龙袍的承音安,领着一众首辅大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