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疼惜着自己一些,莫要像从前那般不知顾忌。等得了风寒生了病,躺在床上因为头痛鼻塞哭鼻子的人可不是我!”
毛茸茸的白狐裘上还带着庚抒孟的体温,浅浅的温度透过衣服,包裹住函白朔的全身,让他心尖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函白朔听着庚抒孟老妈子一般的唠叨,垂下眼,手掌拉紧了白狐裘的领子,牢牢的裹住了自己,唇角微不可见地轻轻翘了起来。
庚抒孟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容,啰里啰嗦的唠叨也停了下来,桃花眼温柔的注视着函白朔。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七皇子府门前。
函白朔敛了敛眼眸,披着庚抒孟的白狐裘,踩着脚凳下了马车,与庚抒孟一前一后朝着府内走去。
如今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可是最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如今外祖父献上兵符,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皇帝忌惮了,说不定将军府就会成为下一个沈家。
那日听了那个神秘人的话,他与谋士商讨了一夜,却始终不得破局之法。
沈家的人不能不救,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函白骞渔翁得利。
函白朔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派人将沈夫人一家解救出来,并将他们连夜送回定庆城。
他以为皇帝会至少派人查一查此事,到那时,一旦沈家众人还在定庆城的消息传来,函白骞的计谋也就不会得逞了。
可谁知,皇帝竟然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当即问也不问就将他关进了牢里。
那时,函白朔看着皇位上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帝,他那所谓的父皇,只觉得心寒不已。
是他低估了皇帝的无情,才会连累母亲和外祖父,遭此大难。
函白朔快步走向书房,推开门时,只见屋内正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迈老者。
“七皇子回来了。”
老者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盏,眸光平静沉稳,嗓音淡薄地道:“对于我先前所提之事,不知七皇子有没有想清楚?”
函白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款步走进书房内,来到老者面前,低下头颅,拱手说道:“还请先生助我达成所愿。”
老者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轻轻颔了颔首说:“七皇子能这么说,就代表你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再贪恋皇家的亲情。老夫闻听此话,心中甚慰。”
他说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函白朔深深地作了一揖,说道:“请七皇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实现伟业,决不会损害我浔阳王氏一族的声誉。”
函白朔扶起老者,笑着说道:“有王先生在一旁帮扶,实在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