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白朔看着默默流泪的沈墨庭,表情有些慌乱,连忙说道:“运雅,你别胡思乱想了。函白骞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这一切根本不怪你,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沈墨庭摇了摇头,苦涩一笑:“我知道函白骞是个疯子,即使我什么也不做,或许也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一切我都明白,我知道错不一定都在我身上。”
沈墨庭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可是,只要想到陈商衽的死,我就会忍不住的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认出他。如果我认出了他,说不定陈商衽就不用死了。”
函白朔抬起手,想拍一拍沈墨庭的肩,可看着他的肚子,他又把手收了回来,摸着鼻子,不自在地安慰道:“运雅,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你和他从无交际,认不出他很正常,这一切真的不怪你,要怪也是怪函白骞太丧心病狂了。”
沈墨庭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如果我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从前的宫宴上,我就要好好记住他的脸,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握了握拳,眼眸冰冷地道:“我只知道函白骞是个疯子,却没想到,他竟然疯到了这种程度。私自将皇帝下旨抄家流放的犯人带回京中,他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函白朔听了,吃惊地道:“难道说,沈夫人和沈大哥他们也在京中?”
当看到沈墨庭默默点了点头后,函白朔咬牙一拳打在了旁边的长廊柱子上:“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样不止害了他自己,还会害了你们!”
朝廷有明确规定,被流放的犯人不得私自离开流放地。自被判处流放之日起,犯人终身只能在流放地度日,直至离世。
如今函白骞将沈家众人都带回了京城,此事若是泄露出去,不止函白骞活不了,沈家众人也是死路一条。
函白朔咬着牙怒声骂道:“我看他真是疯的彻底,竟然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沈墨庭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函白朔,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将我母亲他们救出来,如此沈家必死的结局才可能有所转机。”
函白骞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沈家众人都带回了京城。
即便是沈墨庭,也猜不透函白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就算是为了逼迫他就范,派人看管住沈夫人他们就是了,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他们带回京城,给自己埋下一个祸患呢?
函白朔闻言,皱着眉说道:“运雅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沈夫人他们,一定会将他们救出来的。”
沈墨庭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感激地落在函白朔身上,他说:“谢谢你,函白朔!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救出我母亲他们。然而,由于我目前受制于他人,还怀着身孕,根本无法想出救出他们的方法。现在你来了,正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函白朔笑了笑,不在意地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可是好兄弟。”
说着,函白朔嘴角的笑容不禁淡了下来,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沈家抄家流放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败落。这一次,我一定会救出沈夫人他们,绝不会让他们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