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看见白砚浑身的伤,还有冲天的血气,声音都吓到变形:“大人,您怎么弄成这样了。”
说这正要上前来扶白砚,但是却被白砚轻轻的挥开:“她呢?”
这个她显然指的是绮兰。
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去上药,而是问夫人的行踪,送青心中喟叹却也只能答道:
“夫人在房中早就歇下了。”
想到大人若是有白三陪同,定然不会伤的如此眼中,于是不认同道:
“您将白三留给了夫人,自己却受了这般严重的伤,您以后可不能这般了,您的身子是何般金贵,可当不起一丝一毫的风险。”
随后又小声嘟囔,“而且您对夫人如此好,可她却一点也不关心您,甚至也不等您就自行早早去睡了....”
白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满,我把你调到别的房里。”
送青吓得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吐槽绮兰的一句不是。
他看着白砚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十分担忧道:“您赶紧回去吧,小的去给您上药。”
白砚轻轻应了一声,又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直到手干了之后才从胸口掏出那份栗子糕,“拿给她吧,今晚我睡别处。”
送青不由得心里泛酸,大人都这样了,心心念念的还是夫人想要吃的栗子糕,害怕自己出现在夫人面前让她担心,要去睡书房。
送青心中无可奈何,但却只能照做,他接过栗子糕,想唤人送过去,浣遥却一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世子,不好了,夫人的寒症发了!”
那天如坠冰窟的感觉又来了,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寒意让绮兰忍不住上下牙齿打颤。
虽然房间里燃了四五盆炭火,但是她依旧冷的发抖,乃至于整个脸色都乌紫。
她蹲在榻上角落里,抱着膝盖,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个热源靠近了她。
热源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起身紧紧的抱了过去。
白砚反手抱紧了他,一首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贴在她的耳边:“没事没事,有我在。”
身上的伤口因为用力挤压,又开始往外渗血,可是他却毫不在意。
他盘坐下来,将绮兰牢牢的抱在怀里,替她暖着身体,绮兰的脸色看上去也没有原来那么乌紫。
源源不断的热源绮兰想要更加的靠近,可是浓烈的血腥却让她忍不住下意识皱眉。
但是总感觉有一双手在试图抚平她的眉心,一直在她的耳边哄着她;“别怕,我在。”
漫长而寂静冬夜里,身边的人比炭火更加的温暖。
不知何时她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冬夜,醒了过来,正好看到刚刚睁眼的白砚。
他似乎是一夜没睡,眼底满是红血丝,声音也微微嘶哑:“醒了?”
绮兰收回攀在他肩头的手,闷闷地回了一句:“嗯。”
白砚起身下榻:“厨房已经做好了早膳,快起来吃。”
绮兰把脸埋在被子里,冷的不想出被子。
“能不能叫他们端过来,外面太冷了。”
“不成体统。”
白砚穿好衣服看见绮兰还在床上,便一个人出门了。
绮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睡了,但是睡了没多久,就被人推醒。
去而又返的人端着早膳过来,绮兰就在榻上就着吃完了早膳。
饭后白砚将今日的药丸给她,神情淡淡:“以后莫要再浪费药。”
绮兰钻回了被子,闭着眼,懒洋洋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砚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这是药方,你若是想要,大可直接来问我。”
绮兰猛的睁开眼睛,夺过白砚手里的纸,看了一下,上面写了个各种药材,还有其配比。
绮兰怀疑道:“真的假的?”
白砚脸色:“你若是不信,便还给我。”说着就要再去拿,但是绮兰更快的躲开。
而后将药方折叠好,塞回了枕头下面。
绮兰重新掖好被子,“你可以走了。”
白砚却依旧站在原地:“不过这药方中的两味药是药眼,天山雪莲,高丽红参,均只有宫中才有。”
果然他不会这么好心,如此轻易这般给了她,定是不简单!
绮兰猛然睁开眼,恨恨的看向他:“狗东西!”
素白的脸都咬的鼓鼓的,头顶还有两错乱毛。
白砚的手指动了动,而后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我今日会晚一些回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送青着急忙慌的声音:“不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