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抬起身体,神情肃穆:“臣恐不能应。”
“臣答应过此女,一生一世一双人,臣此生非她不可,不会有别的人,还望陛下成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皇帝两眼一黑,急怒道:“你休想!”
白砚起身,脸上阴影明灭:“那陛下就别怪臣用别的方式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抵在皇帝的颈间。
“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大惊,“你!你!”
皇帝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忽见窗外人影憧憧,刀剑声响。
皇帝:“这都是你的人?你这是要逼宫?!”
白砚:“臣是迫于无奈,臣只是想知道她在哪。”
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枉朕以为你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因为一个妇人,不顾多年谋算,朕错看了你!”
“那也比您哄骗□□亲姐
,为了巩固权势又将她送予权贵强。”白砚声音平平。
“你!”皇帝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又咳嗽了很多声。
这时候白三带着人进门,“大人,人找到了!”
白砚缓步走入漆黑的冰窟,迎面而来的是极致的寒冷,可他面色没有一点异样,反而像是习惯已久。
他举着火把步入黑暗,小声轻唤道:“兰兰?”
“兰兰?你在哪里?”
绮兰脑子昏昏沉沉,以为自己被冻成了冰雕。
冷,太冷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睡去,一睡去就在也醒不来了。
她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直至发红,发紫,掐出血,都不敢闭上眼睛。
到最后她的手指都被冻僵,掐也掐不动了。
意识半醒半灭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极为动听,像是听过了无数次一样。
她拼尽全力,勉强从喉咙间发出声音,可惜声音小的如同蚊呐,她想要再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她着急绝望的时候,那个人好像捕捉到了她的声音,下一秒,她被人环抱住,温暖与寒冷同时侵袭了她。
她听见那一向波澜不惊的声音第一次失了冷静,声音颤抖的断断续续的,
“兰兰,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兰兰,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丢了。”
白砚抱着人重新走入殿中,吩咐了句:“传太医。”
皇帝看他的目光仍旧是一脸复杂。
“你不是朕的骨血,朕可没有你这般妇人之仁。”
一旁的白三听的心惊肉跳。
皇帝:“你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的!”
白砚轻抬眼:“不劳陛下费心。”
外面董思语闻风赶到。
这白砚不知发了什么疯,带兵进宫,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好的借口。
不管他进宫意欲何为,等他跟宫中之人两败俱伤之时,他再以救驾之名进宫,届时坐收渔翁之力。
他打好了算盘,在外面大声喊道:
“乱臣白砚!你胆敢行刺陛下,意图逼宫,来呀,将所有人给我拿下!”
屋内的白砚跟皇帝齐齐听到了声音,皇帝脸色陡变。
董思语进宫,说明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可此时才进宫,说明了他就是打着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不管他死不死,白砚都会被打成乱臣贼子,若是他死了,董思语扶持新帝登基,他若是没死,他也会从此失去对朝堂的控制,再也无法牵制董家。
短短一瞬,皇帝心思转过数轮,深知此刻凶险至极。
他看了一眼白砚,还有那与皇姐如出一辙的眉眼,终是强撑着身子,大声道:“董思语,你大半夜进宫,意欲何为!”
“陛下!臣是来救驾啊!臣收到消息,白砚狼子野心,意欲逼宫行刺啊!”
“朕不过想与世子抵足夜谈,顺便召了士兵一同探讨治军之法,你在谈杯弓蛇影什么?还是说,你打着救驾的幌子,实际是想行不臣之事?”
董思语闻言立刻跪下:“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
董思语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如此包庇白砚,连他逼宫的行径都可以容忍。
“那你还不退下!小心惊扰朕与世子长谈!”皇帝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