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吉时将近,屋外的媒婆等的久了,在屋外催道,“姑娘,姑娘您好了没,迎亲的队伍马上就来了,您得快些准备了。”
屋内没有回声,媒婆又叫了一声,“姑娘,您听到没?”
屋内依旧安静,媒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直接推门进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后脑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祈墨一个人在门口枯坐,他依旧没有看到早上的那个红色的身影。
说好的等他来迎亲,结果等他到的时候里面只有晕倒在地的媒婆。
早上还在喊他夫君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他手里拿着一张信纸,那是她留给他的,上面写着:
祈墨,我思考良久,还是觉得我不能嫁给你,柳琴对我而言意义深重,我深爱你,可我也不能丢下他。
你我就当露水姻缘,水月镜花吧。
勿念。
他沉默的坐在门口,半张脸融进阴影里。
露水姻缘,水月镜花。
脑中浮现那人羞怯的脸,娇羞的喊他夫君,还说要与他走过一辈子。
信纸在手里像是被发泄一般,缓慢的被捏的细碎,连骨节都被攥得发白。
那半张隐藏在黑暗里的脸犹如地狱修罗。
四五个黑衣人从天而将。
为首的黑衣人从天而将,对着祈墨标准的行了一个礼,而后恭敬道,
“回禀大人,他们去往码头了。”
门槛上的人不言语,如同淹没在黑夜之中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想起三小姐特意叮嘱自己的事,于是壮着胆子,“大人,再不去找三小姐就真的来不及了,若是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
他稍稍抬头看了眼白砚,大人穿着大红的喜服,即使易了容但是仍旧掩藏不住周身的一圈不凡气度,只是他现在周身十分的浓稠压抑,莫名的让人感受到窒息,也不敢再多说话。
他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
黑衣人期待的看向白砚,他知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大人都只会做出最对的选择,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久的时间,虽然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相信大人心里一定很清楚,他该回去了。
宫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也有很多很多的人都需要他。
他必须得回去了。
果然这时候,大人缓慢的起身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摘下腰牌递给他,“拿着我的腰牌给白铃兰,让她务必顶住,我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黑衣人失声:“大人!”
白砚的眼角眉梢仿佛都被风霜凝结,语气仍旧不疾不徐的吩咐:“其余的人跟我一起走。”
一行人上马离去。
黑衣人拿着手中的令牌,这才觉得,这个乡野村妇对大人的影响,好像远超他的想象,甚至是大人本人的想象。
医馆。
柳琴
期待的看着派去的侍人,“她呢?”
侍人一脸问难,“姑娘说.....今天不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花瓶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滚!滚!”
侍人害怕的退了出去。
柳琴的一张脸埋在手心里,头发披散的垂落,看上去颓废至极。
这时候一道女声响起,“公子,您看,您到底得到了什么?为了这般薄情寡义的女子,当真不值得。”
“她宁愿选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不知来路的野男人,也不愿选择您。”
“即便您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来见您一面。”
一句句话扎着柳琴的心,他暴怒道,“闭嘴!”
碧螺仍是觉得不够解气,“这般恶人,自会有报应轮到她的头上的!”
“我倒是想知道,有什么报应会在我的头上?”一声熟悉的女声穿门而入。
柳琴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像是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光彩。
“兰儿,兰儿!”
碧螺也惊异的看向来人,“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绮兰不耐烦的解释,“正如你所说,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野男人抛弃琴哥哥,你说是吧?”
继而又看向柳琴。
柳琴都忍不住潸然泪下,“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