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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显赫,国内党政军合体的体制,决定了谁的拳头硬,谁的话语权就高,而在这一点上,季家当仁不让。
多年的经营下来,南方军区早就被季家牢牢把在手里,铁桶一般,外人手伸不进。
对季家而言,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他们都不甚在意。
季家就像分封制下的铁帽子王,生来便处在顶级权贵的圈层。
只是这一点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万事顺意,通常来说,家族门楣愈盛,个人能力好像就显得愈发无足轻重。
世家子弟无论做什么,但凡冠上了姓氏,大都会事半功倍,但公平的是,同样,不管取得了什么成就,也会被姓氏分去大半的光环,季家尤甚。
哪怕能力出众如季父,也逃不过这个规则。
唯一的例外——
就是季遥了。
基层溜了个遍,硬是在西部军区稳扎稳打,从地方走向中央,成为最年轻的四总部核心高层。
而这个时候,再次进入众人视野的季遥,睿智沉稳果断,可以说已经是个近乎完美的人了。
但偏就是这个同龄人仰望,老一辈欣赏的人,此时却笑得冷傲大气:“什么身份?总归……是你姐夫吧。”
童景眸色深深:“这只是你以为。”
傻鹌鹑看看这,看看那,对两人话里你来我往的交锋一无所知,但是却惯会看气氛。
察觉到氛围有点不妙,第一反应便是溜之大吉:“那个什么……你们先聊,我等会儿还有课。”才没有。
季遥叫住她:“我送你。”
傻鹌鹑抛了个我懂的眼神,大方地应承下来,又转头去瞅童景,可怜巴巴的:“晚上想喝排骨汤。”
童景冰凝住的眼神微松,轻轻淡淡地点了点头:“早点过来,冷了就不好了。”
知道这话的意思是翻篇了,她顿时乐得喜笑颜开,美不愣登地拉着季遥往外蹦。
“季部长,曼曼记性不好,还希望你能记住,你是童嘉——她姐姐的丈夫。”
童景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遥脚步顿了顿,接而平静地推门而出。
“乱说,我记性可好了。”跟出门的童曼等进了电梯,才敢嘟嘟囔囔。
季遥看到她那样,原本紧绷的唇角微缓:“不愧是同胞姐弟,逻辑都是想通的,遇着事,错的总归都是我这个外人就对了。”
“啊?”
电梯门开,季遥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很快,童曼皱着张小脸,跟在后头絮叨:“唉,你别生气,怪我怪我,小景今天心情不好,说话也凶得很,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儿,我替他跟你道……”
“道什么?”季遥停住脚步,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但童曼这时候却机灵得很,察觉到不对,连话茬都不改,直接无赖地否认:“什么?什么?道什么?你听错了吧。”
季遥睇了她眼,想就将她藏起来只他一个人见的想法,倒是打消了些。
真要这么做了,这小无赖忍得了才怪,铁定撒泼打滚套餐每天日常都得过一遍。
不过童景回国,却意味着另一件事必须得提上日程了:“三个月快到了,秦家的老爷子走了,余下的人不成气候,等一换届,不出月余,就能倒散得差不多……”
童曼本来还在看,有个背影像周涞的人往妇产科的方向去了,听闻这话,骤然收回视线。
“啥?”
秦家?谁?
童曼起初没反应过来,她使劲想了想,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抖了抖灰,翻出了某个姓秦的人。
当时她怎么编,呸,不是,怎么说来着?
嗯……好像是那个叫秦离的人,在圈子里放话说两个月就要把她搞上床。
她当时在为晚上的“谈判”做准备,心里正烦,听到周涞一脸狠意地转述这事的时候,眼睛一亮,便又往不要他们离婚的理由上加了条。
他俩一离婚,她作为颗孤苦无依的小白菜,就非常非常有可能被秦离为首的人,掰碎吃掉,连菜帮子都不留点。
类似这种牵强附会的理由还有很多,毕竟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断绝姐夫想要离婚的念头,只能靠生编乱造,硬扯些缘由。
虽然这些明显是鬼扯的理由说服不了他,但好在却成功地把他娱乐到了,愿意再让她试试,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试试……
童曼想着脸有些烧,赶紧摇摇头,甩掉那些污七八糟的画面,转而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季遥略显粗粝的大手抚上她的唇边,轻擦过她为了掩饰红肿,匆忙间歪出了点的口红:“无论是不是你姐夫,我都会一直护着你。”
童曼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娇翘翘的红唇落下弧度,声音都抖了几抖:“姐、姐夫,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嘴上在问,瞪得溜圆的眼里却满满都在说:别吓我,别吓我,我胆儿小哇。
怂得可
', ' ')('以说是很到位了。
季遥轻笑了下,干净利落得话里,却含着不容辩驳的坚决:“曼曼,我要和你姐离婚了。”
“……”
童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烦乱乱的。
她本就是个怕事的性格,遇到问题想得便是拖,再不济就是躲。
眼下猛然听到姐夫又提及离婚,平静的日头要被变数打破,她自然是怕的。
两条细细的秀眉都拧成了道愁苦的形状,又抬起,小小心地觑了他眼:“要……要不再等等?”
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小嘴叭叭继续念叨:“小景刚出事,姐姐心情肯定不好,舅母明天又要来看望小景,她向来和姐姐不对付,肯定又得说她。”
说完,还觉得不够,绞尽脑汁又想了个:“还有我,给学生治个病都治到医院去了,听说那个学生家里可厉害可厉害了,万一他们打击报复,我这小身板……”
看着季遥包容却坚毅的眼神,她的话渐渐说不下去了。
只是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最后叹气搬小小声地添了句:“就不能不离婚吗?”
“曼曼。”唯有看着她,季遥坚硬且锋锐的眉眼才会添上些柔色:“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拖得越久,伤害就越大。”
童曼想了下,坚定地摇摇头:“瞎说,姐姐又不喜欢你。”
边说着,眼里还溢满了明晃晃的得意:少来,我就不吃忽悠这套。
季遥顿了顿,眸色复杂难明:“我是说对我的。”
“啊?”童曼有点傻:“你怎么了?”
“怪我,是我贪恋越来越重了。”季遥的手没有放开,指腹轻压上她嫩红的唇瓣,微沉:“重到……连现在这种拒绝都变得无法忍受。”
话落,还不待她反应,温热的唇就覆了上来,童曼身子顿时软了大半。
不过和什么暧昧情愫都搭不上边,她纯粹是怕的啊。
小景现在生病住院,人来人往探望的人多,碰到熟人的几率也打,姐姐更是随时都有可能过来,要是被发现……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推人,却又猛然想到了他刚说的话,伸手的动作顿住,失了推拒的力道。
最后只能任由季遥越吻越深,越吻越重。
唇齿交缠间,与日俱增的炙热情感,终日惶惶害怕失去的担忧,对她毫不上心的憋怨,男人无法诉诸于口的情绪尽皆汹涌地释于此。
待到最后,他终于餍足地松开手时,怀里的娇娃娃早因为缺氧,酡红着小脸,晕晕乎乎地软倒在他的臂弯。
季遥将小人细细地收拢好,才抬头看向某扇窗户,对上了那道冷凝成冰的视线。
勾唇。
下章小番外姐夫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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