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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和大家说些心里话,可能有些读者会觉得我非常眼熟,因为不久之前我才注销了自己另一个账号。
算起来前前后后,我大概是写了有五年文,过去大部分时间里我都用笔在纸上书写,后来也萌生了发布的想法。大大小小的网站我都尝试过,但是弯弯绕绕一圈始终找不到最合适的。
在六月的时候,我终于决定下来自己的计划,把一些骨科、np脑洞发在海棠,一些不想编世界观的送去长佩,另一些有一个完整世界观的发在晋江,这就是我最初的计划。
很天真,所以实施起来很多困难。
在上一个账号里,因为没弄清网站要求导致两本书无法上榜,没有预估的同时更新外加三次出了事,自己又生了病,最终我选择了停止日更。在我选择恢复更新的那天,码完了一章准备发布时,海棠维护了,我等它开站又延迟,然后见到了喜欢的作者被约谈。
先前听过其他作者被约谈可从未有一次与我隔得这么近,我开始犹豫,因为我并非这一个笔名,一个脑洞。
我有其他无法割舍的深爱的孩子,我有一个构思了五年还在不断完善的幻想世界。
于是,我注销了所有账号,去到了晋江。
但实现理想的路上是许多许多的山,在晋江写了一段时间,没有一个人看。到了足以签约的字数时,我又无法签约。
我无法抛下任何一个曾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孩子,但骨科文和np文我又无法在主流平台写。废文,我又没有yq。
写文对于我而言,并非盈利的工具,它让我感到快乐,所以我热爱它。从始至终,我都将它视为艺术,为了更好地呈现它,我甘愿雕琢自己。
写骨科是因为我想看看这种禁忌的爱下人性的挣扎扭曲,写np是因为我想看人们选择共享爱人的原因。但我能力不够,所做也只有想象中的万万分之一。
我出走又回来,只是因为我想实现自己的梦,哪怕现实已叫我梦醒,但见识过这场残梦后的无情,我也想沉溺在里。
因为,我无法忘记这几年里我无数次的放弃与挣扎以及那晚后千字的诗与彷徨。
我喜欢写文,所以最终我不想放弃。即使代价过大,我也想不后悔一场。
这些碎碎念并没有太多逻辑,基本上都是我想到哪写到哪,这段时间我的状态一直都很差劲,想要的总得不到,心烦意乱,怀疑自己。
朋友的朋友给我算了塔罗,得到的结果是说等我醒悟之后,这段时间的水逆就会结束。我不知道什么是醒悟,不过这场水逆是否结束也已不重要了。我热爱写文,因而愿付出一切。
晋江的笔名没有注销,因为我有一个从古代一直发展到未来直到星球爆炸的世界观,在捋顺后我会发表到晋江,但与此同时,本笔名会接着发布作品,我无法夺走我的孩子们该享有的幸福和他们本可以避开来的痛苦。
谢谢你看到这里。
温家长子举办婚礼的消息近期传遍了裕安上流圈。众人的记忆尚还停留在温家四子为了一个双性大闹最后让长兄收场的时候,现在温荆都要结婚了,让人心生感慨。
一晃,那事都过去两年了。
有门道的人想向温家人打探他们这位长嫂,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不清楚。越无法知晓的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大家都在期待着婚礼举办的那天。
但很可惜,这场婚礼没有邀请任何的宾客,就连温家的亲戚都未能被邀请。只有那四个从前闯了祸的可以参加。
温阑推开门,就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两个哥哥沉默着坐在沙发上,脸拉得极长,中间恨不得隔下几个海峡。他走过去,也隔了几个海峡。
自从两年前,阮茗离开这里,本家的这幢别墅就没人住了。不止不住在一起,甚至连大家也不会互相联系,哪怕是过年。没有人提议,但大家都默认了。
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约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冷静,不打起来。
也不知为何,大哥选了这个地方举行婚礼。
门再次被推开,老幺温初宿进来了。
同样地一言未发,同样地与兄长隔了几个海峡。倘若温家的沙发买的小了点,大抵几人是坐不下的。
人到齐了,婚礼也快开始了。
偌大的房子里也没有一点要举办婚礼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装饰,非要说哪有布置的话,也只有餐桌上几枝孤零零的绣球体现了丝丝婚礼气氛。
举办婚礼的两人真的相爱吗?
脚步声突响,温荆从二楼下来。一身西装与平时去公司别无二致。
“知道你们几个是大忙人,赶时间,所以一会只要和你们嫂子一起吃个饭就行。”
说这话时,温荆嘴角一直提着。四人只当是铁树开花。话刚落地,楼上便传来声音。
“温荆,来帮帮我。”
细细软软的,很像那个人。想到他,几人不约而同地拉下嘴角,心中对对方的埋怨又深了几分。
温荆快步上
', ' ')('楼,抬眼就看见穿着婚纱的妻子。阮茗撩起一侧的头发,转过身,将无遮挡的后背露给自己的丈夫。
“拉链。”
“嗯。”
温荆动作很快,几乎是在阮茗开口后一瞬就拉上了拉链,拉上后顺手轻触了阮茗莹白的后背。
很轻的一下,似羽毛拂过。阮茗微颤,向前躲了一下。
“有些痒。”
“嗯,我们快些下去吧。”
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让自己那群愚蠢的弟弟见见他的妻子,他们的嫂子。
一群抓不住机会的败将。
温荆伸出右手,供自己的新娘搭扶。将娇羞的新妇带下楼。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嫂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荆念“嫂子”这两个字时语气加重了些。“阮茗。”
几人表情空白了一瞬,齐齐看向楼梯口的人。
穿着纯白的婚纱,领口下拉,将白皙的肌肤全部露了出来,叠层蕾莎设计的袖子又增添了些稚嫩青涩。脖颈处的珍珠项链下方的蝴蝶吊坠闪着淡光,与项链同套的耳坠一摇一摇。
思念良久的人如今就站在他们面前,笑得羞涩,耳畔染上淡红。那双小鹿眼和过去一样纯良且无害,只是更显娇媚温柔。
启唇,话未出口,才恍然心上人已成自己的嫂子了。
他妈的。
温阑比起另外三个更沉不住气些,见此转身就离开了。温寄鸥站在边缘,摩挲食指侧的骨节,沉默着也走了。
心里不甘,亦难开口。
老三温晔盯着阮茗颈间的项链,扯出了笑。
“项链很搭你,很漂亮。新婚快乐,小阮。”
十八岁到现在二十五岁,七年了,跟阮茗的第一句话。
新婚快乐。
很漂亮,看到你幸福我也很开心。
这么一闹,家中就只剩了老幺和温晔。阮茗心中愧疚,如此的好日子,还让温荆难做,想哄温荆,这又有温晔和温初宿。最终只好抓着温荆的指尖,让对方知道他的歉意。
从进来就一直一言未发的温初宿坐在沙发上,听着温晔与温荆谈话,目光直直落上兄嫂相牵的手上。
他甚至比温荆更先牵过阮茗的手,他知晓指尖的温暖。阮茗很早之前就这样了,愧疚就牵别人的指尖哄,心中的暖意自指尖传递。
温初宿看出来了,自己的大哥很享受被阮茗哄。温荆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但嘴角提起了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另只没被阮茗牵住的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互相擦摩。
没有谁会讨厌被阮茗哄的,就连少给阮茗好脸色的二哥都喜欢被阮茗拥抱。
想着想着,思绪渐远。温初宿垂下头,突然想起过去的旧时光。那个时候,阮茗还没有离开,他会每天跟着阮茗的后面索取拥抱。
他曾拥有过的小茗哥哥如今结婚了。
不再是小茗哥哥而成了长嫂。
嘴里弥散着苦意,心里抽痛。他想和另两个兄长一样,离开这里了。看着深爱的人喜为人妇,竟会痛苦至此。
“我先走了。”
温初宿突然开口,没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转身离开了。推开门,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靠在车门抽烟的温阑和不远处的温寄鸥。
也是,有谁愿意在今日离开阮茗?
见四个弟弟中只留下来一个温晔,温荆心中甚是满意。早该让他们见见他们的嫂子的。达到想要的目的,温荆唤人摆上食物。
桌上的绣球垂得极低,温晔看着绣球,半晌抬手扶起了它。
心也和这绣球一般,谁又能抬起呢?
不过,他早已习惯。阮茗先前就拒绝过他一回,再拒绝他千千回也无妨。
“刚从国外回来吧,还适应吗?”
“嗯。”
陌生的温情时刻,温家的子嗣少见的场景。
“不适应可以在这待几天,叫你嫂子照顾你。”
温晔伸出筷子的手一顿,方才因温荆为阮茗夹菜而躁动不安的心停了一瞬。他自然是知道温荆说这话的用意,不过…和阮茗相处。
“嗯。”
秀恩爱嘛,只要他忍过了就好了。
七年没见阮茗,如今只要能多见见他,和他说说话,如何也是好的。
“那等会叫管家给你收拾房间。”
话头到这便止住了,一个炫耀的心被满足,一个心里又甜又涩。短时间内,没有谁愿意主动开口。
一旁,阮茗埋得更低,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碗里。
这算怎么一回事?他其实想问温荆为什么要留下温晔,还说什么让他照顾温晔这种话。
自己亲弟弟怎么不自己照顾去。
“头都要钻进碗里了。”
一声脆响,阮茗抬起头,温荆敲了一下他的碗沿。被提醒后,阮茗也不好再装巨嘴柳莺,老老实实地吃碗内温荆夹来的菜。
一顿饭除了
', ' ')('温荆外,其他两人心里都不舒坦。甫一下桌,阮茗就寻了借口逃回楼上。见状,温荆笑着和温晔道歉,转身赶上阮茗。
留在一楼的温晔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他曾经见到这幅画面时,阮茗的身旁是他的二哥,如今是他的大哥。
那么下回呢?能不能轮到他呢?
阮茗无法给他答案。
推开门,温晔看见在外等候的其他几人。几道目光迅速投向他,转瞬又收回。
“阮茗呢?”温阑沉不住气道。
“和大哥在一块。”
几人的面色纷纷沉下来。
“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温晔并不想与温寄鸥有过多交谈,虽然他从未寄希望于和阮茗在一起,但怎么说,温寄鸥都是他曾经的情敌。
“小茗哥哥好就行了。”
“呵。”温阑下意识去呛温初宿说的话,那件事发生后,他就习惯与温初宿叫板。只有这样,内心的愧疚感才能不将他淹没。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愿承认阮茗的出走是他一手缔造的。他逼走了自己最爱的人,如今看见对方幸福心又难耐。
“怎么在一起的还不一定呢。当时出来收场的时候说得冠冕堂皇的,现在就结上婚了。”温阑指尖的烟闪着钴蓝色光。“指不定当时就勾搭上了,逃跑还是温荆帮忙的呢。”
“温阑!”
温寄鸥脸色是少有的难看,见状,温阑也没再说什么。但大家心中都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呢?
本就想看生厌的几人也不再想继续讨论,各自开了车离开。
但温晔并非离开这,他只是回家拿些衣服。既然大哥邀请他住过来了,岂好拂了对方的面。他这些年也准备了很多礼物给阮茗呢。
耳边水流声响彻,温荆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阮茗正在浴室里,这个事实让他的心情愉悦。过去所有为了此刻用下的阴谋诡计都有了意义,他终于成为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阮茗身旁的人。
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可避免地使他想起两人的初遇,不算太美妙的相见。不过,那样的场景不会再出现了。
关于爱阮茗这件事,他一定会比另外四个人做的更好。
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温荆拿起身旁的毛巾,提前走到阮茗必经之路上迎接自己的新婚妻子。这个过程让他心悦,就像是古时打了胜仗的将军。
“头发还滴水,我给你擦擦吧。”温荆语气温柔,但隐约间又透着些不容拒绝的意味。
阮茗点头,他不擅拒绝,特别是温荆提出的要求。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温荆,但是这两年里他除了温荆和别墅里的管家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世界里只有一个人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选择依附。
“今天我说的话有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
“那就好。我一直怕今天太兴奋说了很多错话惹你生气。”
“不会的。”
“看来我们小茗很是信任我。”
“因为你一直在帮助我。”
温荆擦拭发根的手一顿,他好奇阮茗对他是否只有感激,但他清楚什么问题能问出口,什么又不能问出口。
“头发擦好了,小茗。”
闻言,阮茗起身向床走去。身后的温荆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景象。白皙娇嫩的肌肤因刚出浴的原因泛红,他想摸上后颈,却不得不劝自己收手。
再向前一步,阮茗肯定会逃走的。
浴室里残留的气味哪怕他不刻意去闻,也丝丝缕缕地进入鼻尖。
很香。
他突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了。明明他是赢家,但和阮茗相处时间最少的却是他,而且这一切都是他施尽了诡计换来的。
阮茗到底爱不爱他呢?
温荆想不出答案。阮茗好像除了温寄鸥,从未爱上过任何一个人。
挫败感弥漫上心间,温荆掩面。良久,出声叹气。
罢了,阮茗在他的身边就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从浴室出来时,阮茗已经睡着了。房间内的灯没关,想来是阮茗怕他出来时太黑。温荆站在床边,看着阮茗的睡颜。不自觉撅起的唇和略微有些婴儿肥的侧脸,鬼使神差地,温荆伸出手掐了掐那处软肉。
和想象中一样滑嫩。嘴角轻轻上扬,是个连温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
想到阮茗他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但并不会显得过分甜腻。那种感觉像觅见了一枝新春,旁人都不知晓,唯独一个人守着自己的珍宝开花。
等到春盛开,也算苦尽甘来。
一夜好眠。
次日,阮茗醒来时温荆已不在身旁。下意识继续钻回被窝睡觉的阮茗看到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用再待着房间里一整天了。虽然反应过来,但习惯不是那么好
', ' ')('改的,于是阮茗犹豫了片刻,还是缩回了被窝。
有事没事多睡会觉肯定是对的。
待到门外传来不知道第几声敲门时,阮茗终于结束了好梦。事实上,是被迫结束的。被吵醒了,没能梦到结局。阮茗慢吞吞地推开被子,做了好一会起床建设才下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人,阮茗沾了点水捋平自己翘起的头发。那双小鹿眼水润润的,藏不住的温顺。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后,阮茗彻底放弃了驯服它的想法。
毕竟家里也不会有其他人……吗?
“小阮,早上好。”温晔笑得温润,站在楼下就对着正下楼的阮茗展露笑颜。活脱脱一只心怀不轨的开屏狐狸样。
头发翘起来了,好可爱的小阮。温晔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在心里做出评价。虽然阮茗不管怎样,在他心中都很可爱。
“早上好。”
……怎么真来了?温荆那句话不是炫耀吗?
“厨房里还热着早餐,我去给你端出来吧。”
不用倒时差吗?当初说好的不是让他照顾人吗?怎么突然角色倒置了…算了。出于礼貌,阮茗还是应了声。
“谢谢。”
温晔端上来一碗云吞面。汤面上浮着虾米,还没有摆在面前时,阮茗就闻到了香味。肯定很好吃,阮茗在心里偷偷点评。
就没有不好吃的云吞面。
“快试试吧,不过有些烫,你吹一吹再吃。”温晔顺势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阮茗吃面。他是特意做的云吞面。因为阮茗喜欢吃,所以他专门学过该怎么做。此时,看着阮茗满意的小表情,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好吃吗?”
“嗯嗯。”
“先吃,别噎到了。”
头都没抬起来呢,小笨猫。
在国外那几年,温晔就经常幻想这样的情景,一如十八岁之前阮茗还跟他逗趣时。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来,阮茗现在也是不愿与他相处的吧。
“谢谢你。”吃完面,阮茗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温晔道谢。
好可爱,更像小猫了。温晔在心中毫不留情地做着评价。天降萌物。
下意识地,阮茗就离开餐桌往楼上走。离开餐厅半步远后,他又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用只待在房间里了。而且,今天是温晔,不是许管家。阮茗转身想端起碗送去厨房,却发现温晔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厨房。
思索一番,阮茗还是跟了上去,扒在门边偷看温晔洗碗。“那个…家里有机器的。”
“没事,在国外习惯了。”
适当的卖惨,让嫂子心疼的第一步。
“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温晔背对着阮茗,尝试了咬住下唇还是没能憋住不偷笑。不用回头看,他都能想象出来阮茗期待的眼神。吸了口气,他摇了摇头。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还好是背对着阮茗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忍住自己的笑。
水流声时停时响,温晔有意拉长了洗碗的时间。阮茗大概率是不会离开的,当时他就这样。
等到洗完碗,温晔转身看阮茗时,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盯着地砖发起呆来。
“小阮?”
无人应答,阮茗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温晔有些紧张,凑到阮茗身前,隔着一个不会让人议论的绅士距离,在阮茗眼前挥了挥手。
“小阮?”
片刻后,阮茗终于回过神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视线聚焦在温晔的脸上。
“小晔。”意识还没完全回笼的阮茗下意识喊出两人过去的称谓。
另一旁,温晔听到声音,感觉身体像是过了道电流,呆愣地站在原地。
挥手的人换成阮茗,“你还好吗?温晔。”
像是错觉可温晔切实听见了那声呼唤。
“没事,小阮。你刚刚怎么了?”
阮茗摇了摇头,离开了厨房。温晔留在原地,倏地泄去了全身的力气,靠着操作台。
那声“小晔”就像从十八岁的午日而来,到七年后的他耳边轻声呢喃。提醒着他,十八岁那年他的所作所为。
喜欢阮茗的第二年,他向阮茗告白,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他猜到自己会被拒绝,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就像如今哪怕知道与阮茗在一起的可能很小,还是选择来到这里。
飞蛾扑火,贪恋如梦的一晌,不求永恒。
回到楼上的阮茗靠着房门发了好一会呆,和温荆在一起之后他就喜欢这么干。过去生命中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旋,荒诞感漫上心间。
到底是怎么和这五兄弟纠缠上的。
……
“父亲,我以后也会是一名好管家吗?”
听着小阮茗天真的发问,阮父垂头看着小团子圆滑的脸颊,牵出温柔的笑,伸手捏了上去。
“我们小阮茗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
', ' ')('好管家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阮茗笑得很开心。拍着手就想去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看着阮茗远去背影的阮父叹了口气,孩子身体的事总不知如何开口。这样的身体当真能适应这份工作,不被那些坏主顾抓去?
对于这个异于常人的孩子他心里总心疼,好在温家的几个孩子并不嫌弃也还愿意跟阮茗一起玩,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吃孤独的苦。
冬日的午后暖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温寄鸥坐在靠着窗帘看书,躲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不喜欢晒太阳,但这是阮茗一大早进来给他拉开的。
倒也不是不能拉起来,只不过拉起来阮茗会不开心。那小孩很难哄。
“二少爷!”
房门外传来阮茗欢喜的声音,拿着书的小孩颇为老成的放下手,掐了掐眉心。阮茗又来烦他了。每天都来占用他的时间,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己的大哥。这么想着,阮茗进来了。
“二少爷,你是在看书吗?”被允许不用敲门就进来的阮茗指着温寄鸥身旁的书,湿润的小鹿眼眨巴眨巴。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但温寄鸥觉得自己看出了他的委屈。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要委屈的明明是自己好吗?学习时间都被占用了,这是惹人讨厌的坏家伙。
心里想着,开口却是,“没有,刚看完。”
实际是刚打算开始看,因为阮茗不在的时间里他在给阮茗准备生日礼物。
“好吧,我以为你又要看书了。”阮茗这才满意,趿着小碎步坐到温寄鸥身边。
窗帘被挤到一边,不可避免地遗漏进几缕日光。
“冬天晒太阳很舒服的吧。”
温寄鸥并不认同这句话,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偏过头,看着阮茗。小团子因为晒到太阳,两眼眯起,脸上的绒毛在光照下清晰可见。温寄鸥像是被操控心神般,慢慢靠近阮茗,伸手掐上了他的右颊。
很软。
“你怎么掐我。”被掐的阮茗眼瞪得溜圆,自以为很有气势地看温寄鸥。无端的,温寄鸥想起自己看到的小猫咪。很像。
“有蚊子。”温寄鸥坐回原地,整理了下衣摆,趁着转头阮茗看不见的瞬间露出笑。这种感觉不赖。
“你骗我!”
“嗯。”
“骗人的都是坏孩子,我不跟坏孩子玩。”说着,阮茗作势就要往旁边挪。温寄鸥拽住他的衣摆,使了力,阮茗挣不开。
“好吧,原谅你了。”
闻言温寄鸥也没松手,反而另开了话头。“你来找我干嘛?”
提到这,阮茗瞬间展露出笑,凑到温寄鸥面前。
“父亲说我可以成为一名好管家。”
看着凑到眼前的脸,温寄鸥耳朵偷偷红了,往后躲了一点。
“那挺好的。”
“还有更好的消息。”阮茗没看见温寄鸥耳朵红了,不自知地往前靠得更近,身上牛奶味沐浴露的香沾染到另一个一直躲避的人身上。
“我长大以后给你当管家。”阮茗笑得可爱,一双眼里的欢喜要溢出来似的。“好不好?”
温寄鸥克制地伸手将阮茗扶回原位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阮茗的邀约,但心里全不同面上的冷静,耳尖也愈发得红。
想要阮茗能够舒服地当管家,他就得家主,可未来的家主是远在海外的兄长。
阮茗达到此行的目的,也不再言语,靠着被太阳照得微微发热的玻璃,看着外面的花园。几只苎麻珍蝶飞过花丛,阮茗看得出神,将额也抵在窗户上。温寄鸥侧过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想,如果自己当不上家主,阮茗该怎么办。他知道阮茗向往当管家也知道阮茗不同于常人的身体状况。
如果回国的兄长不喜欢阮茗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为了身边人劳神费心的,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在看蝴蝶,温寄鸥突然起了报复心,偷摸凑过去,想再掐掐阮茗的脸。
谁知阮茗竟转过头和他对视上,那双眼带着笑意,他的心跳忽然暂停了一瞬。阮茗指着窗外的蝴蝶,说:“看!是不是超漂亮。”
“嗯。”温寄鸥低下头,声如蚊讷。
很漂亮,比世上一切美的事物总和起来还要漂亮,但并不是蝴蝶漂亮。
后来的很多年里,温寄鸥时常回想起这个午后见到的笑颜。那个瞬间,他突然不讨厌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温寄鸥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阮茗喜欢晒太阳,因为真的很温暖。
闹过之后阮茗觉得累了,于是靠着温寄鸥的肩睡倒了。等了好一会,温寄鸥才敢侧头去看阮茗的睡颜。
很乖,像是小狗。温寄鸥如是想,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探出颤颤悠悠的指尖,摸上阮茗的耳朵。
暖洋洋的,像是指尖处种了太阳。
可太阳隔近了不会感到舒服,只想逃离。唯有隔着安全的距离时,人们才想靠近。
“阮茗。”温寄鸥放缓呼吸,轻声叫着身旁人的名字,倘
', ' ')('若对方清醒,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没有人回应,但温寄鸥依然满足。叫阮茗的名字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幸福。
……
“阮茗。”
“阮……”
像是被吵到,阮茗向远离温寄鸥的一边靠。边滑过去边哼唧了几声。
“娇气。”
像小宝宝。温寄鸥将后半句隐在心里。
……
醒来时,阮茗发现自己躺上了温寄鸥的床,而房内不见对方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发现窗帘已经被拉上了,室内靠着小夜灯的照明才不至于完全昏暗。阮茗轻车熟路地按开灯,因为小夜灯的原因,灯亮起的一瞬阮茗没有太被晃到眼。
趿上鞋,阮茗就向房间外走。这个点应该要吃饭了,再不出现父亲就要担心他了。
走到楼下,阮茗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几人以及一旁站着的父亲。他着急忙慌地跑到父亲身旁,看着父亲略带责备的眼神,心生胆怯又愧疚,扯着父亲裤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温寄鸥替他解围了。“阮叔,是我没叫阮茗起来。”
主顾家的少爷都发话了,阮父也不好多说什么,摸了摸阮茗的头就放人去桌上吃饭了。
正常来说,阮茗应该是不能和温家几个孩子一起吃饭的,不过温寄鸥特批他可以这么做了。温父温母并不关心孩子,在主家待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这真正说话顶用的还是几个孩子。
温家的孩子也早熟,不管是二少爷温寄鸥还是三少爷温晔都比同龄的孩子早慧。但在温父温母的言语中,似乎长兄温荆要比这俩孩子更优秀些。
毕竟温荆少爷常年待在国外,所以家里对他的消息流传得并不广,许多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以为温寄鸥就是大少爷。
在家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工作后,温阑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自己的长嫂。
心里火烧火燎的,又气阮茗结婚又气自己把阮茗气走了还气自己那群塑料兄弟。
除了气,还有心疼。阮茗那个时候怎么被温荆骗过去结婚的还不知道呢,要不是仅存的理智阻拦着他,温阑恨不得现在就去控诉温荆骗婚。
不过,他不愿承认的是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着。万一阮茗是真喜欢温荆怎么办,那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兄嫂。
扭转过来扭转过去,左右逃不过畜生。
算了,当畜生就当畜生了,又不是没当过。温阑安慰自己想,但转而想起另一件让他一直后悔的事。
温父是个极度偏执的人,他不允许温母的世界里出现第二个值得她深爱着的人,所以温父早早选了继承人送出国接受教育,又搬离祖宅,将那交给管家和年纪尚小的儿子。自己带着温母去了另一套房产,变相地私藏。
温阑的记忆中母亲鲜少出现,他曾觉得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
不过,温阑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了母亲的陪伴很可怜。他在阮茗的身上品尝到了母爱。
许是因为身体的特殊原因,阮茗那双小鹿眼里总夹杂着一种奇特微妙的感觉,却又与他自身的气质相恰。那种母性让幼年的温阑下意识依靠着他。
而阮茗也常善待着他。
后来,温阑再见到温暖的事物第一反应都是像阮茗。
像冬日的阳光,驱散了寒冷,带来片刻的温暖。
小时候,温阑喜欢跟在阮茗后边,像个小尾巴一样。身边人每每说他是阮茗的尾巴时,温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骄傲感,原来他是属于阮茗的。
直到青春期到来,别扭小孩不愿再面对阮茗了。不坦诚地避开阮茗却又偷偷关注着人家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对方喜欢凑到自己二哥面前时,又酸味十足地内涵对方是小尾巴,全然忘记自己当初也有这么一段时间了。
温阑不喜欢看见阮茗跟在温寄鸥身后,可偏偏他记忆中的阮茗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温寄鸥的身旁。他曾将其归咎于温寄鸥与阮茗年龄相仿,毕竟自己的二哥只比阮茗晚出生一天。
于是,变得更成熟是温阑青春期时最想做的事。但青春期的小孩越想成熟越幼稚,何况下面还有个弟弟温初宿与他抢阮茗。
别扭恼火的温阑不愿以自己这幅模样接触阮茗,只想证明自己比前几位哥哥更优秀后,让阮茗见到自己其实也并不差,足以让阮茗跟在他身边。
直到青春期过去,他才后知后觉阮茗跟在温寄鸥身边是因为喜欢对方。青春期格外长的小孩不愿面对阮茗,于是报考了离家远的学校。说是远,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多远。
他的心总牵恋着阮茗,每日每夜都邀对方在梦中相会。
只是阮茗对温寄鸥的感情太明显了,看红了剩下几人的眼。
当时性子还不如现在沉稳的温晔没忍住,方一成年就向阮茗告白了。被拒绝后,毫无预兆地出了国。
温阑现今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如同吃了没有成熟的青梅。情绪越理越乱,最终温阑面对阮茗时变得
', ' ')('喜怒无常。
可阮茗依旧包容了他。
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遮住眼睛,向后靠去,光是回忆过去就让他恨不得现在出现在阮茗面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喜欢他。
后来再发生的事,温阑不愿意回想。心中的思念抑制不住,所以他打算顺从心意。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转身就向门外走出。
透明的茶几上,一张照片引人注目。温阑把它压在夹层中间,上面是五个小孩,但另外三人的脸看不清楚,折痕太过明显让人分辨不出。
砰的一声门响。
窗外的阳光不由分说地落在其中一个小孩的脸上,照片上的人笑得温暖。
温阑的突然到访是家中管家发现的。
和阮茗结婚之后,温荆就搬回了祖宅,除了婚礼当天其他时候也用不上管家,所以他开始并没有叫许管家一起回祖宅。
但谁能想到温晔他真的来家里住了,而且还是一声不吭地突然出现。
甫一回家想和阮茗增进感情的温阑突然在家中见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心里是又气又恨,马不停蹄就叫管家也过来了。
白白让温晔和阮茗相处了一天,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让对方相处多久,温荆突然后悔自己当初说那番话了。
那个时刻确实是爽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被管家领进来的温阑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温晔面面相觑。
“你怎么…”
“你等…”
“你先说。”
“你先说。”
……
兄弟俩沉默片刻,在温晔的眼神示意下,温阑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个问题,温晔不知想到了什么,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大哥心疼我刚回国,叫我住过来,让小阮照顾我一段时间。”
好恶心,他不这么说话又会怎样。温阑心想,身体也向后靠了几下。
对面的人完全不在意他的举动,自顾自地说:“你等了多久?”
温阑没有回他,开始思考自己如果和温晔打起来,也让阮茗照顾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种把自己当主人的感觉真是让人牙痒。
“阮茗呢?”
“在楼上睡觉吧。”
“他一直都这么晚起?”
“哪里有晚起,不是正常时间吗?你起太早了吧。”
温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手指着墙上的挂钟,虽一言未发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已经十点四十了,这还叫早?!
他在家纠结了四十分钟,过来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外面又等了三个小时。现在十点四十,哪里还早。
“阮茗之前都不起这么晚的。”
像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但温晔听着心里不舒服,缺席了阮茗生命里的七年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着的。
“毕竟新婚总是会更粘人点的。”
此话一出,温阑又开始不舒服了,不过温晔也被自己这句话弄得心涩。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等到阮茗起床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平常待在厨房里准备午餐的温晔坐在沙发上低垂个头,对面温阑戴上了卫衣的帽子,看不出什么。
思索了一番,阮茗放轻脚步走到温晔身后,本就走路声音轻的人这么一下又跟个猫儿似的,突然出现着实吓到了温晔。
看着贴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温晔上道地放轻声音。
“起床了?”
“嗯。”
“想吃点什么?”
“云吞面。”回答完问题,阮茗犹豫了两秒,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温阑是生气了吗?”
“可能吧,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先去给你煮面。”
阮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温阑,左思右想还是靠了过去,试探着扯了扯袖子。
“温阑,你生气了吗?”
被打扰睡梦的温阑抬起头,锐气的眉眼在兜帽下不怀好意地看着身前的人,下一秒,戾气就消失了。
方才还在梦中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带着试探,像是小猫。
easyon,那一瞬温阑唯一的想法。
用你最后仅存的宽容对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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