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一落下。
段泽闻便轻嗤一声。
“你要走哪儿去?谈萤,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谈萤没再和他辩,转过身,离开了他卧室。
回到自己房间。
她将行李箱拉链拉上,提到手上。
箱子不过20寸,并不大,拎起来也不重,可见里面压根没放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贴身用品。
衣帽间还有很多名牌包、名牌表、以及名牌珠宝和衣物。
谈萤全都没有拿。
虽然,那些都是她刷着段泽闻的卡买回来的。
但事实上,她一样都不喜欢。
这些都只是她工作用的“道具”而已,为了扮演好“钟绾绾”这个形象。
谈萤小时候也是有钱人家出身,但因家道中落,从珠光宝气的世界、一下子跌入泥沼。乍然不习惯,时间一长,却也没得可挑剔什么,渐渐习惯过来。
随着年纪增长,各种事情一桩一桩发生,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
每天都要为生计奔波。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去关注那些奢侈品。
等到出道、摸爬滚打至有了名气,品牌方会主动找过来,给她提供赞助。
全都是当季新款。
她更是不需要再自己研究。
两人之间,喜欢奢侈品的,一直都是钟绾绾。
现在,这些东西,却也不知道能不能物归原主了。
……
夜色混沌。
因为主人还没睡,别墅依旧是灯火通明。
谈萤单手拎着行李箱。
下到一楼玄关。
然而,尚未等她拉开大门。
“谈小姐。”
谈萤扭过头去。
两个阿姨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微微低着头,轻声道:“二少吩咐,请您回房间休息。”
谈萤笑了笑,“跟段二说,不好意思啦,恕难从命。”
说着,抬起手、拉开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两个彪形大汉,将大门挡得严严实实。
那俩大汉也正对着谈萤方向。
沉声开口:“谈小姐,请您回房。”
“……”
谈萤一直知道,别墅里是有保镖在的,但从来没见过人。
今天还是第一次。
却是来拦她的,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些。
她蹙起眉,语气不免严厉起来,“让开!别说我现在还是段泽闻的妻子,就算不是了,你们也无权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两人都没有动。
谈萤打算从两人中间挤过去。
只是,对方明显看出了她下一步动作,二话不说,上前来,一人卡住她一条胳膊。
谈萤168的个子。
竟然被两个大汉像是提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尖叫:“放手——”
可是,完全无济于事。
谈萤压根挣脱不了桎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将她提起来,稳稳拉上楼,丢进卧室。
“咔哒。”
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上。
谈萤变了脸色,扑过去,用力拍门,“段泽闻!你疯了吗!你这是想干什么?”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接着,便是钥匙与钥匙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段泽闻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说:“我说了,不准走、那就是不准走。谈萤,最近你很不乖。”
“……”
就是这般霸道。
掌控欲几乎要从语句里溢出来。
段泽闻:“早点睡。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说。”
是夜。
酒吧不眠不休地喧嚣着。
段泽闻将车钥匙丢给门童,步子迈得怒气冲冲,一派生人勿近模样。
老远,张程白就看到他身影。
举起手,冲着他摇了摇。
“段二!这里!”
段泽闻脚步一顿,调转方向,朝张程白这边走来。
坐下.身。
他二话不说,先干了一杯。
张程白有点惊讶:“段二,你怎么了?不是说喝酒伤身吗?今天怎么不养生了?”
段泽闻抿起唇,没有说话。
张程白看了看他脸色。
酒吧灯光虽是不甚明亮,但也能看出许多端倪。
很明显,此刻,段泽闻心情非常差。
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开始一起玩,张程白自认还算了解他,却也极少见他动怒成这样。
因为段家那个夫人旷日持久的耳提面命,段泽闻从小就被迫着、往接班人方向培养长大。
接班人的素养就该是喜怒不形于色。
以免被人看穿想法。
但现在这会儿,换个瞎子来,大概都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张程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肃起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段二,你大半夜把人叫出来,要是一句话不说,那我可回去睡觉了啊。”
顿了顿。
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张了张嘴。
“……难道是因为钟绾绾回来了?”
这下,段泽闻终于勉强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张白,钟绾绾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张程白讪笑了一声,“那也不好说嘛,虽然你当时是那么说,但是意难平很容易发展成真爱的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改变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