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他炖点补汤,上点心,太瘦了,没什么兴致。”
安雅:“……”
雷鹰:“……”
隔着咖啡店的玻璃橱窗,目送着南星上车离开,安雅一直压抑的情绪失控了,温热的眼泪颗颗滚落,染湿了面颊。
这三年来,她每日听完雷鹰的汇报,都会心疼的痛哭。
气傅谨默的情根深重,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任由疯了得傅谨默自虐,一天一天消耗折磨自己,向死而生,走向衰败,死亡……
上一次违背傅谨默,还是两年前,安雅以死相逼,住了半个月院,才逼得傅谨默将南星所有的衣物,相关的东西,都封锁藏匿起来。
南星死的前一年里。
傅谨默夜夜抱着南星的衣服睡,会对着衣服,合照,聊天说话,仿佛他眼中看到的,是活灵活现的南星。
连吃饭,对面都放着一副碗筷,不停地给“南星”夹菜,菜不少,“南星”不吃,他便诚惶诚恐的哄……
最终,安雅赢了,傅谨默妥协,却再也没和她说过半个字。
这次,安雅之所以不告诉南星真相,是她不敢再冒险赌了。
既顾虑彻底违背傅谨默意愿的后果,又顾虑南星得知真相的反应。
现在的南星是queenie,失去了记忆,对傅谨默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她贸然告知一切,将傅谨默的病情全盘托出,怕会吓退南星。
精神分裂这四个字,是伴随生命的绝症!
病情的凶险,恐怖,棘手……永远比资料上记录的可怕!
大多数精神分裂的病人,在一次次发病,家人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后,都选择了放弃……
安雅不敢赌。
换位思考,倘若是她,在得知一个陌生男人因她疯魔,病入膏肓,她也除了一丝丝愧疚和怜悯之外,再无其他情感,只会觉得他极端可怕,想敬而远之。
眼下唯一的方式,就是将南星留在傅谨默身边,慢慢滋生感情。
等南星重新爱上傅谨默,才有不离不弃的可能。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会闭嘴,以防局势更糟糕恶化。
“夫人,没事了,傅爷和裴小姐的感情进展很快,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雷鹰安慰道,心中也感慨万千,不禁红了眼。
只要南星留在傅爷身边,终会驱散阴霾,雨过天晴。
……
深夜,凌晨一点。
南星入住了新酒店,喝了半瓶红酒,抽了十几根薄荷香烟。
按理说,应该烟酒上头,昏昏欲睡。
但。
象牙白吊椅上的女人,一袭黑色真丝睡袍,领口蕾丝勾勒出胸前的浑圆轮廓,躺姿性感慵懒,肤白如雪。
她指尖夹着一抹猩红,眯着潋滟的桃花眼吞云吐雾。
她头脑昏沉,身子乏倦,但,却毫无困意。
整间卧室里烟雾缭绕,循环播放着一首《犯贱》。
终于,在一整盒香烟抽完,左胸口时不时撕疼了无数下后,她白皙的手腕上,一款私人定制wildfire中古黑金手表,滴滴闪烁几下,响起了红色警报。
这是一款改良的睡眠质量监测手环,能判断深度睡眠和浅睡,她的睡眠数据,直接传达到心理医生电脑上。
“滴_滴_滴……”
红灯警报,是心脏超负荷运作,诱发猝死的征兆。
南星雾眉紧蹙,抬手将烟送进嘴里,牙齿重咬住烟头,烦躁的摘下了手表,扔在了地板上。
下一秒,手机嗡嗡震动响起,南星不用想,也知道是姬娜。
她的心理医生。
“queenie!你还好吗?你超四十个小时没睡了,发生了什么事!?”
姬娜一口纯正的英文,焦急询问着南星这几天的状况。
queenie有深度睡眠障碍,但,超四十个小时未睡的情况,前所未有!
南星开的扩音,又深吸了几口薄荷香烟,才漫不经心的回话。
“没什么,就是你现在听到的歌,犯贱二字概括。”
姬娜:“……”
南星白嫩的手指轻弹了下烟灰,似笑非笑,听着电话那头的姬娜,做心理沟通疏导。
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有个人陪她消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