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傅谨默厉声驱逐,嗓音透着彻骨的寒冷和愤怒。
南星微微惊愕后,水眸这才落到傅谨默身上,他搭在膝盖上挂点滴的手紧攥成了拳头,输液管里已经回了一大段血。
她的心脏仿佛被针尖戳了一下,小脸上却扬着不屑冷傲的笑容。
花婉柔心中大喜,得意挑衅地看着南星,心想着傅谨默的心里还是有她的,都肯为了她赶这个贱女人走。
南星用眼神给了傅谨默一句你有种,桀骜的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傅谨默咬牙喊住了南星,气恼得喉间一股腥甜上涌。
他望向花婉柔,檀黑的眸子凛冽如刀锋。“让你滚!”
“……谨默哥哥,我……”花婉柔脸上的笑容倏地僵凝,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她眼里的得意喜悦转换成了泪水,没来及触碰脸颊就扑簌滚落。
傅谨默原来是让她滚!
南星停下脚步,侧身让到一边,给花婉柔腾空让道。
“花小姐,你的谨默哥哥让你滚呢。”
“还不赶紧讨他欢心,滚得麻利点。”
花婉柔含恨的泪眼瞪着南星,颤抖的嘴唇气得发紫。
南星轻蔑地挑眉,丝毫不畏惧花婉柔眼里的报复之意。
玩明的,玩阴的,花婉柔都不是她的对手。
花婉柔肩膀颤抖耸动着,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傅谨默一眼,她抬手捂住半张脸,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仿佛又回到南星没出去前的压抑僵凝。
南星并不想和傅谨默就这样和解,既然吵架了,那就得吵出来个所以然。
不然隔几天,吵架的疤痕还没愈合,就又会因为同样的事情吵起来。
傅谨默也没再说话,对花婉柔的出现没解释一个字。
显然,他也没打算让步。
南星出去叫了医生,让他过来重新给傅谨默扎输液针。
她这才知道,傅谨默之前已经拔了一次针。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凝重,南星让医生留了下来。
她坐在背对着傅谨默的那张沙发里,低头玩着手机。
逛了圈微博。
接了两个小广告。
最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组队匹配玩起了吃鸡游戏。
医生都快哭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会看看脸色阴沉的傅谨默,一会看看没心没肺的南星,只觉得这对小情侣太残忍。
吵架就吵架,干嘛折磨煎熬他这个老头子!
直到傅谨默断断续续输完了三瓶点滴,给他拔掉针,医生才如获大赦般长松了一口气。
南星打游戏表面上身心投入,其实一直观察着傅谨默的输液进程,看他拔掉了输液针,她立刻关掉手机,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她径直朝地下车库去,在傅谨默跟上她之前,率先上了车,坐在了后面。
傅谨默没出言阻止南星,他高大单薄的身躯靠在车边,低头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他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打火机咔嗒一声,火光映照在他冰冷黯然的眼底。
他有随身携带香烟的习惯,但没有瘾。
只有在心情特别糟糕烦躁的时候,他才会抽上一两根。
南星透过车窗望着傅谨默低头抽烟的侧脸,心尖酸涩的不是滋味。
看了十几秒,她扯唇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心软。
第一次吵架的结果,代表着以后的家庭地位,她绝不会哄他。
傅谨默上车时,身上的烟味全都消散了。
他发动车子驶离医院。
南星低头玩着手机。
一路的沉默无言。
回到清水湾公寓,南星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中途接到酸菜的报平安,他已回到封闭的小岛屿。
南星没心情和酸菜闲聊,就没追问他杨朵柠的事,想着过两天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好好和他聊一聊。
她泡澡习惯了用香薰浴球,满浴室弥漫着玫瑰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