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冷冷的,低低的,还带着几分讥嘲,“难道你们不欠我么?”
说完,她甚至潇洒的转身上了楼,也不顾楼下客厅的两个长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回到房间,她直接摔进了软绵绵的大床里。眼睛一闭,困意猛地来袭。
她本来想着躺两分钟就去洗澡,结果不到一分钟,就睡着入了梦。
梦里,她发烫的嘴唇有冰凉的触感,柔软的,呼吸却是灼热的。
据说晚上梦见白天的人和事,是潜意识的延续。
所以她梦见了风度翩翩的少年沈樵。
他的模样,依然清俊,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他穿着一身篮球服,单手叉腰,另一手臂和腰间松松夹着篮球。身后带着一群男生,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她背手走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他低眸看着她,眼神依然嫌弃和鄙夷。
可她并不介意,仰头盯着他,眼里甚至含着有所预谋的笑意,“师兄~”她故意放柔软了音调唤他,“我有话跟你讲。”
他不屑一顾,不愿搭理的情绪全都写在那张精致又冰冷的脸上,拔腿就要走,姜晏走过去再次挡了他的去路。
他脚步一顿,低头烦躁的皱着眉心看她,下一秒,她双手穿过他结实柔韧的腰,抱住他因运动过后还蕴热的身体,踮起脚尖,压住了他的唇。
他对她爱搭不理,她就强势夺了他的初吻。
触碰的霎那间,平地起惊雷。
第04章
不是平地起惊雷,是手机微信在响,一声接着一声,连珠炮似得。
姜晏惊醒后皱着眉望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才伸手去包里摸手机。
不知道是谁临时建的一个【阳光在何方剧组】群,把她拉了进去。
她嫌吵,屏蔽消息打扰,回到页面,通讯录有几个添加好友。
都来自群聊,不认识。有一个是刚刚酒席上给她递了名片的导演,不熟,不管。
手机扔一旁,她撑着床坐起来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踢掉鞋,光着脚丫去浴室洗澡。
十五分钟后裹着浴巾出来,叠腿靠在床头,每晚临睡前,习惯性翻一下新闻。
中国经济网一小时前发布的一条消息:女子32年前走失他乡再嫁,今回家丈夫终身未娶却已抱憾去世。
热门评论第一条‘不二后生’:这个新闻让我感动的是等妻归来的丈夫。
点赞1.4万。
姜晏也顺手点了个赞。
她继续往下翻开,起初只是拧着眉心,后来渐渐控制不住心中的那团郁结,屏幕哗啦一下,重新返回新闻正文上方的那张照片。她盯着照片上老人和家人团员的照片,发泄似得抓了两把头发,丢下手机,伸手拍掉台灯,‘啪’地一声,房间里骤然暗黑一片。
姜晏曲腿靠坐在床头,伸手去床头柜抽屉里摸烟和打火机。
‘呲’一声,火苗窜起,映亮她衔着烟皱眉的表情。橘红的火星成为了暗黑的卧室唯一的颜色。她猛吸了一口,很久没碰,闷咳了一声。
一个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老婆苦等三十二年,而另一个男人,却在未婚妻消失一个月后放弃寻找并退婚,半年后再娶。
她睁着眼睛盯着黑而静的房子,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声。
一根烟的功夫,她慢慢平复下来,酒后的困乏让她没有了精神。
她掐灭了烟蒂,裹进被子里。
姜晏向来睡眠很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睡一个安稳觉。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分析,像她这样的人,能保持好的睡眠,有些不合理。或许这种良好的心态调节,跟她幼年时的经历有关,神经有了韧性,才没患上精神病。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
阿姨见她下楼,要给她重新做早餐,姜晏不想麻烦她,倒了杯冷牛奶,在冰箱随便找了两块面包,就上楼继续写剧本了。
家里的书房没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卧室就是她的工作室。
月落日升,日子流逝如水。
连续一周,她都没有出门,日夜颠倒。
有灵感就熬通宵,没灵感就早早睡觉。
夜深人静之时,或许她的卧室还是灯火通明。日出时分,或许她才刚刚洗完澡躺下睡觉。
这一方小小的屋子就是她的天地。
又是周末,她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行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电脑桌上的台钟,凌晨四点十七分。
她蹲在椅子上,把整理好的初稿发送至了总编剧的邮箱,阖上电脑起身,困到不想洗澡直接摔进了床里。
一觉睡到大中午,被敲门声吵醒。
她踢开被子滚下床去开门,入眼所见是一个大长方形礼盒,包装精致。
简晴从盒子后面露出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她,“姐,咱们下午去骑马吧。”
姜晏看着简晴,有些意外的挑眉,“骑马?”
“是啊。”简晴说:“突然想学骑马,你教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