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纪安说的是实话。
而且这段时间,乔云兰口中所谓的争吵,其实都是乔云兰一直咽不下靳薇萝被他留下来的这口气,所以一直在找他靳纪安的麻烦。可他靳纪安又有把柄在孟心荷手里,既不敢把靳薇萝送走,更没办法拿出实际行动来让乔云兰消气。
乔云兰多多少少顾及了点这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所以才拿回娘家这一招来间接地给靳纪安施压。可是靳纪安把她从娘家接回来后,却反悔说要送走靳薇萝,还终于爆发地跟乔云兰真正的吵了一架。
乔云兰出嫁前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出嫁后也一直是压着靳纪安生活,靳纪安从不敢大声跟她说一个字,这一次却为了靳薇萝跟她吵架,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但回娘家的这一招已经用过了,于是打电话叫了这么一堆人过来给她评理。
不仅仅是为了给靳纪安施压。
乔云兰瞥了眼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的靳薇萝,转向靳纪安时她的眼泪也往下滚:“误会?还有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你这个外面的女儿自己偷了东西当场掉出来被大家看见了,我当时可有责难过她一句?”
“你说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可不就是觉得是我乔云兰冤枉了她?还是说,靳纪安,你觉得我会有闲情去冤枉一个什么本事和能力都没有的私生女?!你说说看,我的动机是什么?”
靳纪安的脸青白交错,百口莫言。
这时靳家的一位长辈瞧了眼乔家人难看的脸色,出来打圆场:“纪安呐,这云兰都50岁的人了,她是大学教授德高望重的,怎么会做出冤枉小孩子这种事,她图什么?那天我也在场,确实也看见那块怀表从她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就肯定是小孩子一时没控制住动了手脚。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跟云兰争什么争,还闹到这步田地,像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立刻有其他人出来附和:“对对对,云兰跟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大家都清楚。”
“纪安,你要护着你这个女儿咱们也可以理解,但是偷了就是偷了,这么小的孩子更要好好教育。”
“对啊对啊!要是云兰确实冤枉了这个小姑娘,按照她的为人,今天怎么还好意思因为这件事情把我们叫过来,呼吁我们大家为她评理?谁的脸皮能有这么厚?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先出来叫嚣,倒打一耙?”
靳纪安摘下眼镜,苍白着脸揉了揉眉心,碍于众人的力量终于说:“各位都是声名在外的人,云兰也是闻名教师界的好教师,各位的分析都是有道理的,偷了就是偷了,是我不该因为这件事情跟云兰吵架,是我……”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靳薇萝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服,身体僵硬地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蛋儿,期冀又绝望地看着靳纪安,“爸爸,我真的没偷,是赵姨她放进我口袋里的,我真的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