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卷又看向元书:“虞玑姐姐也是一样的。元书姐姐,你可能不知道,虞玑姐姐之所以会做饭熬汤,其实不是因为后来要给伯母做饭,而是因为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弥补我,所以开始学做饭学熬汤,三天两头就把那些用贵得要死的食材药材熬的汤,拿来给我喝。”
听白卷这么说,元书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看了眼虞玑,而虞玑咬着唇、低下了头。
白卷吐了口气,很满足地笑:“虽然住院那阵子很害怕也很痛,可是我是因祸得福啊,收获了你们两个这么好这么好的姐姐!所以我希望我的两个姐姐也都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承担一起分享,不要还浪费时间闹别扭,好划不来的哎!”
元书抿住唇:其实自己和虞玑之间的隔阂,看似没有什么严重的,但其实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
她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中,她和白卷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在自己和虞玑的关系中,她的性子也很尖锐也很倔强、是不可能还去主动求和的。
即便是前两次她主动去找虞玑、一次是因为柳妈送来的那个东西给了她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一次也是莫寒宵的相托。
而对于虞玑来说,因为虞晚音的关系,她只是不断催眠自己要保持距离,而非主动示好。
所以白卷的这种“调和”,也许并没有很强的力度,但最重要的是,她同时给了元书和虞玑一个台阶、一个“理由”。
她们现在这种现状,需要的也是一个别人强加的、自己又需要的台阶和理由。
……
元书想到自己16岁时离开燕城后的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是钱财不缺、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可虞玑不同,她现在过的日子,是真的在煎熬。
她就让步吧。
心里这么想着,元书抬起头去看虞玑,却堪堪对上虞玑刚转过来看她的视线。
元书微挑了挑眉,本想开口求和,但虞玑突然伸手过来,在她手背上重重一拍,打得啪地一声响。
元书拧眉,不悦地掀眸去看虞玑,虞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幼稚了!以后遇到好吃的好穿的,记得叫我就行了,知道么?”
元书眯了眯眼睛,反手就在虞玑腰上狠掐了下:“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虞玑痛得一声低叫,按着被元书掐过的地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白卷预感到一场大战即将来临,正想溜之大吉,结果虞玑一下朝她扑过来,将她和元书全都扑在了沙发上。
一时间,三个女孩子笑闹的声音,充盈了整个包厢。
也就是在这时候,包厢的门被突然推开。
正扭打嬉闹在一起的三个年轻女孩子同时眼神迷茫地转头去看,看到包厢内相对昏暗的光线与门外走廊上更为明亮的光线的交替处,一道颀长挺秀的身影逆光而立。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压在元书和白卷身上的虞玑,立刻就收了所有笑意和情绪,坐直身体后,又倾身去端了杯茶,却捏在手里并不喝,低着头坐着。
而白卷也是,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也慌忙地从元书身上起来,坐直身体后一边悄悄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偷偷地脸红心跳:完了完了,之前努力塑造的好形象,这下全毁了。
反而是平时最为端庄、现在却最为狼狈的元书,满不在乎的、慢条斯理地撑着身体站起身来,淡淡地问门口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这位先生,你找谁?”
看虞玑和白卷的反应,加上来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的压迫感,应该不是素不相识的服务生。
男人这才往包厢里迈了一步,侧身将门关上。
适应了光线后,元书这才看清,这个男人不就是白卷的那位……谁么。
虞靳祁将沙发上的白卷和虞玑都扫了眼,然后迈动长腿走到矮桌前,将手里捏着的文件袋放在桌上上推到虞玑面前。
站起身后,他却看着白卷:“听说你们的包厢叫了服务生,所以我过来看看。”
元书正准备说话,虞玑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了自己的包包后、一便埋着头往外走一边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却不想,虞玑在经过虞靳祁身边的时候,虞靳祁往旁边迈了半步,直接拦住了虞玑的去路。
虞玑仰起头,咬着牙看他:“你让开!”
虞靳祁非但不让,反而又往旁边挪了半步,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挡在虞玑面前:“看见我就让你这么生气么?我的…虞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