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命运露出狰狞的面孔,青面獠牙,就是逼人去死。与此抗争是最痛苦的了,但是,人有求生的本能,就注定了不会轻易就犯。于是,痛苦的撕磨,反反复复,精神与肉体的双倍折磨。
即便如此,傅清浅还是走过来了。
林景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脱胎换骨的痛苦你能想象吗?人如果不死一次,就不叫重生了。你知道是什么支撑她走过来的吗?”
他转过头来望着他。
沈叶白俊美无涛的脸颜发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他抿了抿唇角:“是什么?”
林景笙一字一句:“是你。”他轻轻的呵一口气:“但凡有一点儿办法,我也不会告诉她。这辈子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再回到你身边。我当时就是太恐慌了,想不到用什么可以打消她自杀的念头。”
一个随时想死的人,看是看不住的,不然医院也不会采取“囚禁”和“监控”的封闭性治疗方式。
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对傅清浅寸步不离。就算他紧紧的看住她,不给她自杀的机会,也没办法治好她的病。
沈叶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林景笙抬头,见他朝住院大楼走去。
傅清浅精神还不错,这会儿椅靠在床头。
沈流云问她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傅清浅喉咙火辣,说话时能清析感觉到疼痛。
她清了一下嗓子说:“喝水喝饱了,现在还吃不下东西。”
沈流云唏嘘:“清浅姐,你心真大,还能开玩笑。”她坐到床边说:“我们都吓死了,我和大叔整晚都没睡,联系不上你们,怕出什么事。”
傅清浅不由觉得惭愧,如果不是她突然溺水,现在可能真的出事了。
当时不要说沈叶白,她也头脑发晕了。现在想来,心有余悸。但是,好在她的绝决起了反作用,让沈叶白改变初衷放过她了,近而他也逃过一劫。
想到沈叶白的问题,傅清浅陷进沉思。
沈流云察言观色:“清浅姐,你是在担心我哥吧?听大叔说他的问题非常麻烦,接下去该怎么办?”
傅清浅回过神,想了下说:“集中治疗吧,具体还要问他的心理医生该怎么办。”
但是,不管怎么样,沈叶白都要经过一段极其痛苦难熬的日子了。
沈流云点点头,又问:“治疗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不止是麻烦,还很痛苦。”
沈流云皱了一下眉头,她有点儿心疼她哥了。
“我都听大叔说了,从来没想过,原来我哥的生活这么痛苦。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上天的宠儿,不知多少人羡慕他。我还为此抨击过他,说他不懂普通人的疾苦,原来,他也不容易。”
傅清浅轻轻感叹:“世人无人不堪怜。”
沈流云想到什么,问她:“现在他知道你和大叔在一起是假的了,会怎么样?”
当初想要剔除这个隐患,就是谨防他的世界塌陷得更厉害,治愈起来会比较麻烦。但依目前的状况来看,貌似已经全面崩塌了,也知道想现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