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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光线不够明亮,即使有月华泄进,仍旧看不清这人脸上的神情。姜云迟疑了片刻,霎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最终,她还是由着了。
“嗯。”
陆念之凑上去在她颈侧亲了口,再往上寻她。
……
安和巷空寂,四处都静悄悄的。
天上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如水的华光消失,一条巷道黑到头,刹那间就什么都瞧不清了,车里更是黑得不行,陆念之还把朝向大门那边的车窗完全关上了,使得里头的光线愈发暗沉。
夜风又在吹动,但她俩都感觉不到。姜云往窗外望了望,瞥见一片叶子正在打璇飘落,最后落到车窗玻璃上贴着,她伸手摸了摸,却因为一层间隔怎么都触碰不到。
咫尺的距离,就差一点点。
可就是到不了,总是都差了些。
姜云把手插进陆念之的发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喊道:“陆念之……”
都快让人听不见,得亏是趴在陆念之耳边喊的。
陆念之仰头看着她:“我在——”
那团厚云层笼罩在天上萦绕不去,一直将月亮遮盖住,许久,才慢慢移开了,月华重新遍地洒落。
陆念之十点多开车离开老房子,姜云还真是没留人,就那样让对方走了。
车子缓缓驶出巷口,这片地区才算真正安静下来。
由于出了汗,姜云身上有些黏腻,她就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回,等再出来时才将房间的灯打开。这时候的安和巷,周围的邻居们大多都已经熄灯了,特别是挨着老房子的几家,静谧得过分。
姜云在窗户后面站了两分钟,把头发擦得半干不干,打算等着自然干,不想用吹风机。
她现在是完全平定下来了,不过还沉浸在先前的事中缓不过来,许是被陆念之那几句交代干扰了,后知后觉她们的关系好像早就脱轨了,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的,总之不太受控制了,谁都不能再像初始时那么自持冷静。
算来她俩其实也没处多长的时间,荒唐了一个月不到,却仿若过了很久。
姜云心里有点乱,倒不是烦躁,就是没来由有些不安,她不自觉就回到床边拉开抽屉,把里头的烟盒拿出来,抖落出一支点上,重重吸了口。
刚洗了澡出来,她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手指还沾着水,湿漉漉的,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纯白的浴巾,别的就没了。
她顺势在床边坐下,连抽了好几口烟又把火掐灭,尽量克制自己的烟瘾,也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手里抽的这支烟跟她平时抽的不同,味道比较淡。
姜云怔了下,看向床头柜上的烟盒,发现那是一盒黑兰。
不是她自己买的,她早就不抽这个了,是陆念之放在这里的。
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黑兰是清凉的薄荷味,抽完以后嘴里都凉悠悠的,姜云盯着烟盒看了好一会儿,将东西扔回抽屉里,关上,然后把没抽完的半支烟搁床头柜上,下次可以再抽。
她又在戒烟了,瘾头上来时习惯性抽半支扔半支,以此稍微克制点,留下半支烟还是头一回。
姜云自个儿都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行为,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抽完烟记起之前有人给自己发过消息,就随手摸起手机解锁屏幕,想看看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秦昭。
这人好几天没出现过了,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一般,姜云还以为这是彻底闹掰的意思,结果她又给自己发消息了。
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秦昭没再一连发数十条消息,只发了一个逗号过来。
——没有其它话语和解释,像是随手误点了,一不小心就发了过来。
姜云不明白这是何意,也懒得揣测对方的心思,打开聊天界面翻了几下就退出,不管秦昭到底要做什么。
深更半夜的,她有些累,还是早点休息。
但有的事终归是躲不掉的,安然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能遇到。
这日清晨起了浓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近处能看清,远的地方就不行了。
c城常年起雾,时大时小,像这么浓厚的大雾天还是不多见,一年也碰不到多少次。
昨晚睡得早今晨就起得早,姜云六七点就醒了,之后睡不着也不在床上赖着,打算下楼扫扫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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