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他发现地上还趴着一张被折得方方正正的纸,于是把它捡起来打开,这才发觉那是一张地形图。
好奇怪,就好像在暗示着他什么一样。
自己现在不在牢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被人给救出来了?
那……伏溪呢?
他急忙站起身子,向着海岸狂奔而去,可是浪花转瞬就凶猛地冲上岸边,就好像饿坏了的野兽似的。
阮九无奈地撤回脚步,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匕首和地形图,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也像是起伏的海浪,喧闹得叫他头疼。
是了,那时候何惜言说要在伏溪来的时候深情地拥抱她,再狠狠地……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那些零散的回忆便立时被一帧帧地串起来,烧得他头昏,直直发热到眼睛里面。
为什么伏溪的匕首会在自己手上?
难道说……
就像是被人踢中了腘窝一样,阮九忽然之间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浑身都抖得厉害,就像是有谁在拿刀狠狠地扎他的心。
所以他还是做了……
就像一个傀儡那样,违背自己的意志伤害了他心爱的姑娘……
怎么会这样……
他用手捂住脸,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直想冲回海里质问何惜言到底把伏溪怎么样了,可他终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没了她们的引路,他根本连入口都进不去。
那个世界……
实在是太凶险了。
从窗帘的缝隙中渗进的光亮稀薄又脆弱,轻得像是一片纱,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飘散,就好像没有根的灵魂一样。
何惜言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腰腹处仍在隐隐作痛,伤口还是没有完全愈合,只是稍微动一下,便会感觉像是有谁在用尖利的指甲掰扯着她的伤口往外翻,所以她只能像具木乃伊一样躺在这里,看窗帘缝隙中半死不活的光,听室外吊唁的哀乐,想自己希望破碎的未来。
真像一场梦啊,闭上眼睛之前她还是风光无限、骄傲放纵的步月大小姐,是鲛族金光闪闪潜力无限的少族长,父母最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