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坏事做得太多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可是对于何惜言来说这惩罚却不算什么,因为之于她来说,还有一件事比惩罚要来得可怖上万倍——那便是迷失感。
等了许久伏溪仍是迟迟没有回来,将离脸上的担忧情绪是一天比一天浓重了,因而等到日历翻过一周之后他终于是坐不住了,心急如焚地呼唤银龙前来内间商议讨伐鲛族的事情——不过自然,淑缦也是在旁边的。
“讨伐?”她意外地说,“这会不会太过激进了?”
“淑缦,这距双双第一次回来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对于她的脾性多少也该是有些了解了,所以你该是知道的吧,她性格之中的强势成分较之咱俩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都过去一周了,却还是没有双双的任何音讯,我实在是担心——”
这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以淑缦对将离的了解她自然是猜到了他接下来的打算,因而脸色转瞬变得如纸样惨白:“可是鲛族也不是什么善辈啊,这样贸然前去,我只怕是会对我们不利——”
“有什么不利的?我们银刃族在这个世界难道不也是名声在外么,难道还会忌惮这样一个只知蛰伏在海底的小族?再说,消息这东西从来都是会自己长腿四处乱跑的,倘若让外族的人知道我们居然听凭本族的少公主被困也不敢有所动作,那之前好几辈人拼了命闯荡出来的名声岂不是要葬送在我们手里?”将离说,声音渐渐慷慨激昂起来,情绪也是跟着变得激动了。
淑缦不知该回什么,也不敢再回什么,可是女人的第六感驱使她出于本能地想要阻止将离前往,无奈寻不到什么正当的理由,又无法找出任何借口对将离的话予以反驳,于是她也只能压下心头强烈的不满黯然起身,扔下一句“我知道了”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
银龙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安,多次以眼神示意将离“要不要先去哄哄夫人”,可是对于将离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无疑是银刃族被掳走的少公主和水心珠的事了,因此自然是选择性无视了银龙的眉来眼去。
银龙无可奈何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啊,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兼大将军,哪里能有资格去命令族长呢,还是默默听凭调度吧。
想到这里它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将离的手指在铺展于桌面的地形图上比来划去,心头的那根弦竟也跟着渐渐绷了起来。
窗外渗进的光线渐渐变得明朗,身下的稻草被这光线映着也仿佛被打上了一层蜡,后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