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伏溪就将那两把银刀交叉着放在胸前,一步步向着那个被她堵了的人迫近过去,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说,为什么要跟着我?”
也就是在发问的这一瞬她才得以看清对方的装扮——尽管已是被逼从暗处现身,那人仍裹着一身严实的黑衣,就连面孔也同样被黑色的面罩覆得密不透风。
不过出乎伏溪的意料,这家伙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就在伏溪犹疑着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身边猝不及防地扬起了一阵冷风——再回过头来一瞧,那家伙不知何时已从她的侧边溜逃开来了。
于是她慌忙转过身去,却发现从不远处的那片黑暗之中,缓缓显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来。
“几年不见,没想到伏杨家那个笨兮兮的小丫头片子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啊。岁月可真是一剂神奇的魔药呢。”随着声音的渐渐清晰,来人的面容也完整地展露在了从屋顶渗入小巷的稀薄光线之中。
她的面容与当初相比并无多大改变,但气质已变得沉稳不少。
“何……惜……言……”伏溪喃喃念道,抬起眼来凝视着面前这个打扮成熟的女人,险些便要握不住手中的那对银刀了。
“呵。”
良久的对峙过后,到底还是伏溪先开了口。
“你可别说我是他们家的人。”她紧了紧手中的刀,目光已是变得像冰一样寒冷,“我这小半辈子所有的不幸都根源于那个地方,我也从来就没有从那里得到过什么像样的爱。说起来,我哥可比我受宠多了,你在那里呆的那好些年,对这个不应该是一无所知吧?我的父母虽然很关注我,可他们关注的却始终只有我的成绩、我的前途,而不是我这个人。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过就是他们手中的一件工具罢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利用我来做什么,但我感觉,我们之间真的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说起来还真的是很奇怪呢。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我得以从那个鬼地方脱身出来喘口气,也该感谢我的哥哥——若不是因为他中了某个奇怪的诅咒,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得以翻身吧。”
“哈!”可何惜言听闻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却是大笑一声——笑得那么嘲讽又令人不快——接着她开口继续说道,“那你最该感谢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伏溪的嘴角向上浅浅一扬,与其说她是在笑,不如说她是在强行压抑近乎漫出的苦涩。
“感谢?”她的眼神已然变得有些涣散,“这十九年来我从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活,也早已是在痛苦中浸泡到几乎麻木……所以,像我这样自私无情、成日被人唾骂嫌弃的怪胎,你如何能指望我懂得什么叫作感激呢?”
说到这儿她涣散的眼神转瞬就集中起来,变得宛若钢珠似的那么亮,持刀径直就向着何惜言刺斩过去,却被她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