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有些冷静下来,便倚着墙面仰头去看天上的星光。
也是,要真说起来,自己也挺唐突的。
这个点儿去敲女孩子的门,对方没打自己一顿也算是客气的了。
是嘛,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是应该注意安全……
等会儿,孤身一人在外?
这样说来好像的确是,每次她出现的时候,好像总是一个人呢。
阮九的心头立时闪过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联想。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剧烈的饥饿感撕扯着拉回了现实。
看来只能再去一趟楼下的小店了。
“老板一定很喜欢像我这样慷慨的客人。”阮九把手揣进兜里,渐渐迈开了脚步,在心里这样暗暗想道。
元旦假期结束后不出意外地,阮九被请到副院长的办公室喝了茶。
按照常理,寝室的那些破事儿该是归辅导员管的,但阮九那股子傲慢的做派和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辅导员完全拿他没辙,于是阮九的那些室友便索性直接闹到了副院长那儿去,声称要是副院长也不给解决就一直这么闹下去直到有个说法为止,于是本就闲得发慌又爱摆谱的副院长也就把这事儿给应承下来了。
副院长其人,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子,肥胖使得他的脸近乎平成了一张大饼,身体也浑圆得跟蘑菇的柄一样,每天穿梭于饭局和酒桌之间的行程使得那种浓浓的领导做派透过他满溢着油脂气味的身躯直直向外漫溢,举手投足之间都似是能扬起一阵脂肪的飓风。
“怎么回事啊?”副院长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嘬了一口,又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了桌面,“跟寝室的同学能有什么天大的矛盾要这样大打出手?”
阮九没接话,只是用眼睛去瞅那空荡荡的天花板。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是不是想吃处分?”
“随便吧。”阮九推开椅背站起身来,右手仍旧插在裤兜里,额前的碎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校外住宿的手续我会去办的,那个蠢货假如需要什么医药费之类的我会一分不少地照付。我下手不重,他那点儿伤要不了两三天就能好。要我吃处分的话,您随意,我不在乎。”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副院长,因而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会儿也不打算用什么恭敬的态度,更何况他阮九向来就不以“有修养的好学生”自居。
“呵,你爹妈送你来这读书还真是够浪费钱的。”
“是啊,”可阮九却一脸无所谓地瞅着副院长脸上万分精彩的不屑神情,还淡淡地笑了起来,“反正我们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