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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王城外的南郊,巍峨的先帝陵寝依然戒备森严。大胡子用了上回同样的手法,让众人毫无阻碍地进到陵寝内。而这回,若风影直接带领索真一行人到达那间密室。这会儿,众人已经置身在幽森的石室里。来到这儿,每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若风影他们想到上回来的情景;别光则是环视了四周一眼,接着站到了先前曾绑缚哥哥的墙面前,立时感到心口如刀割般的难受;至于并没有这些记忆的阿勒司,只是以研究的眼光打量着这里一下后,就踱回?x身边。他知道?x出手了。?x一来便一语未发地站在石室中央。悠闲地双手环抱在胸前,他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笑意。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在他脚边打转,顺势飘扬起了他的黑袍下?。他的笑意加深。若风影首先注意到周遭风的异动,立刻将视线投向?x,她惊诧地屏息凝神。其他人也察觉到这阵突然出现的怪风和?x从容不迫的神态了。不知不觉中,仿佛吸引来一群风精到身边嬉戏的?x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当然,见识过他通天本领的别光,此时更是期待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地,?x的长袍下?停止飘动,原来的风转瞬向四方散逸无踪。原本大气也不敢喘的大胡子,头一个用力吐出一口憋着的气,直接对这气势慑人得几乎令人无法正视的男人问:“你做了什么?”事实上,从这叫“?x”的男人和索真的妹妹神秘地现身在他们关着索真的房间到现在——除了那道以星阵布起的结界——他几乎什么也没做,就好像他只是个力量稍在他们之上的异能者。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敢轻忽他。虽然他说不上来、也揣度不出,不过他就是知道这男人的能力绝对不止他眼中看到的。他相信小白和风影的感觉一定和他一样。所以当那阵怪风消失了后,直觉是这男人cao控一切的他,想也没想就问了。而他的疑问,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x脸上的笑意未减,也没让他们失望。“我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请风告诉我,这里曾发生过的事,它们透露了很多讯息给我,如此而已。”若风影三人大惊大奇,就连本身是御风异能者的若风影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有没有哥哥的消息?”至于别光,则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知道答案。若风影这时却不由得奇怪地凝起眉,下意识向在一旁的“哥哥”索真望去。阿勒司意识到她怀疑的目光了,他转过眼,回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蓦地,若风影的心又莫名其妙地一跳!“来。”?x忽地对别光招招手。别光只一愣,但随即到他身边去。?x接着朝阿勒司道:“我带这跟屁虫去找回你的东西,你跟他们先回去原来的地方等着。”说完,拉着别光往密室外走。不过就在两步外,两人的身影就仿佛跨进另一个空间似地突然消失。瞧得清清楚楚的若风影三人,即使早预期这男人的力量是他们所无法想象的,但当他们亲眼看到他施展出来的是他们前所未见的能力时,他们还是不由得惊骇地倒吸一口气。至于阿勒司,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何不寻常。他想到的是?x的意思——看来他有机会和“妹妹”重新联络回感情了。就等?x的好消息吧!而他,可一点也不怪那家伙把他丢在这里,因为现在他这个什么能力也没有的平凡人,非常了解自己跟去了只会是累赘。他冷静地面对若风影三人。“你们不介意等他们吧?”若风影立即镇定回心神,因为知道有许多答案是他可以解答的。“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他们要去哪里、做什么事?还有他们要去找回你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眼前这女人并不咄咄逼人,却有种没有多少人可以抗拒得了的领袖特质。阿勒司见过的女人不少,她们中有的柔似水、有的刚似铁,但像她这样既拥有女人特有的柔性特质、又有不输男人刚毅魄力的独特女人,至今为止只碰过三个——不过她倒是唯一的人类。想起在那场战役中战死在他身边的琉王,他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气质和她有几分神似的英气女子无形中添了些亲切感。“看来≈20320;果真和索真的交情不深。”他莞尔,忽地如此说。又是“索真”!听着他那种似乎把自己当另一个人来谈论的语气,若风影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然后先前别光也有类似说法的情形迅速闪过她脑际,让她的眉拧深。“我们曾经一直是敌人,你忘了?”某个不可思议且近乎疯狂的念头猛地一闪而过,但她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屏住气息,不动声色地丢出这句试探。阿勒司并不知道她脑中已转过了许多念头,更不知道她已经聪明过人地自己联想到了关键。他一如以往的直来直往。“≈20320;说的没错,我真的忘了。”他承认。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言不讳,若风影反而有些怔住。“有人来了!”这时,敏锐地察觉到陵寝外骚动和迅速向这里搜寻过来的大批人马动静的小白书生,立刻发出警示。若风影马上做出反应。“进来的是什么人?”暂时将对索真的疑问压下,她问。“只是寻常人。”小白书生微凝神便感应出外面那些人与异能者的差距。“看来外面的士兵有人先醒过来,发现情况不对,搜进来了”他很快地判断出过程,下了结论。大胡子瞪起一双牛目。“没有明寿那妖婆的踪迹吗?”说不定可以顺便捉那妖婆下汤。“索真在这里失踪的事明寿一定已经察觉,所以我们刚才要进来才会比上次难上几
', ' ')('倍,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让她有所防备了,你想她短时间内还会自己跑来这里送死吗?”小白没好气地直想拿铁锤敲醒大胡子的妄想。明寿那妖婆的警觉心可不是一般低,简直可以说是成精了。虽然他们该很惭愧这些年来竟然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但这确是事实。“你的意思好像是你比我聪明?”大胡子不爽地低咆这臭书生。小白书生悠哉地“唰”一声打开丝扇送凉。“不敢,承让了。”大胡子气得亮出大拳头到他鼻端前。“让你个头!你要不要来比比是我的拳头大还是你的脑子大?”“是是是!您大爷的拳头是比我大、比我有用,我这只有脑子管用的小书生怎么能跟你比?”依然拐弯抹角将对方打笨就是了。直脑袋的大胡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说到底,这两人在这种时刻还能这样斗嘴,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把外面那些家伙当成威胁。更何况,那些家伙恐怕从来都不知道陵寝里还有这些复杂的密道、密室“我们走吧。”若风影趁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再继续斗下去之前率先举步往密室外走。小白书生和大胡子没反对地跟上,至于阿勒司,自然也跟着他们走。反正他暂时也无处可去;再说,他还得等?x回去给他消息。虽然他不能确切知道?x刚才得到了多少讯息,不过看他那副样子,要追踪“索真”的去向一定不成问题。至于别光,他的“妹妹”嘛!他相信?x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身为“阿勒司”的他一点也不必挂心。不过若他是“索真”呢?也许他还会不放心?x拐着他妹妹到处跑吧?对了,?x也有个妹妹。一边随着若风影他们在陵寝里东拐西绕,他一边思忖这事。和?x认识了这么久,他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有妹妹?或者?x曾提过,他却忘了这事?不过他印象中从没见过?x的妹妹,这他倒是可以确定。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非常在意起?x的妹妹的事。他双眉之间微打起皱褶,试着搜寻所有记忆,却仍然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蛛丝马迹。他蓦地陷入了长思,直到某种尖锐危险的威胁感猛地将他惊醒——迅速地回过神,他立刻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幽暗的陵寝,置身在一座茂密的森林中。不过这时若风影三人已经神色冷肃地停下来各自面向一方,做好了随时可以出手的防卫准备。阿勒司就算没有了“索真”的记忆和力量,但是属于身体平日训练出来对环境变化所产生的敏锐反应和矫健动作,已足够使他应付超越寻常的威胁。所以他也和若风影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便感到四周空气的异常动乱与迅速逼近他们的杀气。“小白,保护好他。”头也不回,若风影低淡道。他们都知道此时的索真虽然活回来了,但他的力量已经失去。换言之,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不用说,小白书生已经这么做了——对“索真”微微一笑,然后闪到了他前方。而就在这瞬间,团团乌云夹杂着刺耳鬼吼由四面八方扑卷而至。若风影一声冷叱,阵阵狂风立刻随着她双手的动作向那些乌云击去;大胡子则朝乌云被风影的风击散后、冲出似人似妖的黑影劈去一道道红光电闪;至于小白书生,他只负责把身后的人顾好,不过要是有不长眼的东西不想活地往他这里来,他也会不客气地让它和恶火去相亲相爱就对了。一时之间,双方已展开一场激烈的交战。虽然若风影他们只有三人,不过却还不至于落居下风。“闯入者”“杀死闯入者”这些高高低低的含混吼声一直在四处回荡,像催眠,又像魔音穿脑。阿勒司并没有闲着。当小白书生两边开打时,他便赤手空拳替他掩护后方,几个异妖在他手里被打回原形,哀嚎着窜走。但是即使他们已经打退了不少异妖,却还是不断有其他的异妖涌上来,简直像是生生不息的虫类一样。若风影知道继续撑下去当然没问题,但要是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也只是消耗他们的体力而已。不过就在他们想着要怎么用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这些异妖时,突然由上方树影间扑下一团白影,紧接着无数小黑影跟着飞扑而下,再来就连外围也开始起了骚动若风影分神看清首先朝他们飞下来的竟是索真的雪?时,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何事,但当她接着发现无数的禽鸟仿佛像被召集来似地全往围攻他们的异妖攻去,再察觉外围开始出现的打斗惨叫声后,她立刻知道有援兵来了。小白书生、大胡子当然也看出这些异状了——他们的精神不由得一振!尤其是认出那只首先出现的白鸟就是索真的宠物雪?时,他们差点没大笑出来。阿勒司伸出手,让拉拉停在他的臂上。他笑了。“拉拉找人来帮忙了!”和拉拉交流并不需要异能。他向其他人宣布。很快地,上空禽鸟的啄击,再加上外边逐渐杀进核心来的高手,似乎使得那些异妖慢慢防守不住地开始溃散,接着终于一个个四处逃窜。没一会时间,黑影乌云完全散去,四周恢复了平静,就连那批禽鸟也飞上树顶消失无踪。这时,几个影子走到了若风影他们的前方——那是几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人有魅的组合。而这些人与魅,有的并不令若风影三人感到陌生,他们曾见过其中高个子马脸的男人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美丽的一人一魅男女。他们是索真的人。若风影曾几次在明寿身边、或者与攻击明寿有关的行动中见过他们。至于其他,他们没见过的那有着圆胖笑脸的女人,想当然也跟索真有关系。他们沉静地站在那
', ' ')('里,只看了若风影三人一眼后,便直接望向索真。“索真,你没事吧?”马脸阴沉的中年男人看着这段时间一直和他们失去联络、音讯全无的索真,安然无恙地在这里现身,他的神情有一丝放心,却不明白他怎么会和若风影他们一起被支邪的人攻击。他们是跟着拉拉赶来的。拉拉和索真几乎形影不离,所以当愈来愈心急的他们一发现拉拉指引他们往这方向来时,他们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来了。没想到在他们将一堆异妖赶走后,竟真的看见久违不见的索真就在其中。不过一向与他们为敌的若风影也在这里,令他们不觉全神戒备起来。他们只有一个念头——索真受制于他们!若风影一见到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的顾虑与猜忌。至于阿勒司,早已嗅出双方不对劲的气氛。虽然不明白双方曾有过什么瓜葛,不过显然“索真”是他们间重要的关键人物,他当然不能不出面了。“对不起,我知道我是索真,但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直接说。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索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过着怎么样的生活?除了他的长相、他以前是个无法开口说话的哑子、他有个叫别光的宝贝妹妹外,他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所以遇上要和人相认的状况,他干脆先声明。他们猛然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发现——索真竟然对他们开口说话!不过他一开口说的话同样令他们震骇。他们全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令他们有些陌生的索真,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段日子来,索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阴沉男人忽地警觉地将锐利如剪的视线转到若风影身上。“你们要算帐找明寿那个妖婆去,是她干的好事。”察觉出他在想什么,一旁的小白书生忙澄清。“哼!早知道这些人一个个把我们当是害了他的人,当初就应该干脆一刀砍死他省得麻烦!”大胡子吹胡子瞪眼,口无遮拦。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讯息,他们又惊又疑。最后他们不由得将注意力全转回索真这里。“索真,这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其中那美丽的女魅急躁地探脸向他,不过她又忽地张大了眼睛。“对了!你已经忘了!”和她一样面貌美丽的男人接着说。阿勒司点头。“但我真的可以确定不是若风影他们害我的。”先前已经有别光误会过他们、要找他们拚命了,现在又换这一批,难怪大胡子会这么生气。他得慎重声明一下。“你不是忘了?那你如何知道真的不是他们害了你?”圆脸笑脸的女人轻轻地说。喔!还有索真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她有些无法适应呢。“是?x别光说的。”忽然想到他们一定不知道?x是谁,不过别光他们一定知道。索真的妹妹总该可以相信吧?“别光?!”一人一魅同时大叫出声。“你说别光?别光也在这里?”表情又惊又喜。“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吗?”阿勒司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一人一魅忽然瞪向若风影,自然是没忘记那天别光受到她的攻击,是他们将别光救进神殿,但等他们找到人要去医治时,别光已经失去踪影——他们一\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直认为别光的失踪和若风影有关。而为了找寻别光,他们已经把整个皇宫翻过好几遍,因为他们知道别光无法踏出皇宫。但是哪里知道,他们竟会忽然在这里听到别光的消息。更讽刺的是,他们一直感到愧对的索真,还有害惨了别光的凶手,竟在这里碰头了。若风影自然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着她咬牙切齿——那天别光差点死在她的风刀下,就是他们现身将别光救开的。连若风影自己都很想叹气又想笑,看来两边的恩恩怨怨一时间要厘清很难了。“这里不安全,我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她忽然意识到还在明寿的地盘上,念头一转便下这决定。大胡子反射性地一吼:“什么?!要让他们踏进我们的地方?那不是引狼入室?”把敌人迎回他们的地方,有没有搞错?!“索真、别光都踏进去了,你现在才在叫?”小白书生的思绪也迅速转过一遍,接着笑笑地拍了拍大胡子绷紧偾张的肌肉。大胡子被堵,顿时只能气呼呼地抖着眉说不出话来。而阿勒司虽然记不得他们,但直觉却信任他们。再说既然是拉拉带来的人,更不可能对他不利,所以他直接对全部迟疑看向他的人点头。于是,心思各异的两方人马回到了凭云借给若风影住的别业——也就是现在若风影他们暂时的据点。当然,当若风影带回索真的这些同伴时,屋里的所有人是既意外又惊疑。不过,深入“敌营”的马脸男人、圆胖女人、一人一魅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若风影安排他们到后院的红亭上坐。鸟语、花香,清风徐徐。但看来除了阿勒司,没有人有心情享受周遭的好景致。其他人的表情和情绪仍或多或少紧绷着。“你究竟出了什么事?”马脸男人——马将,环视了亭上明显分坐两边、敌我分明的众人一眼后,最后还是把视线停在索真脸上。“你真的完全不认得我们了?”“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除非让我找回记忆,否则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清楚。”阿勒司明白地说。他当然感受得到双方不寻常的气氛——想来双方先前真的对立颇深。细想过他们两方曾透
', ' ')('露过的讯息,他大略知道关键应该就在那个叫明寿太后的女人身上。但他想到更深的是:既然“索真”的力量与记忆都丧失,他和?x都怀疑跟那个家伙有关,那么明寿太后这个人,他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了。“明寿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她有仇吗?”他直接问,而且不限给他解答的是若风影他们或是他的人。“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妇!”大胡子啐道。“至于你,说不定是被她利用完了才要干脆毁掉。”“妖妇?”阿勒司敏感地微?起眼。“她也有异能?”“不,她只是个平凡人,但她身边却有数不清的邪人异类为她做事,就像你们一样。”若风影凝视着他,不夸张,只说出事实。“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甘愿受她驱策、助纣为虐,也许她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你们,否则我不认为她命令得了你。”阿勒司微微一笑。“或许我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虽然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不是!”一旁的圆胖笑脸女人——马将的老婆朱朱,即使严肃着,脸上仍出现两个浅浅的笑窝。“你全是为了别光。”他们全是知道内情的人。阿勒司感到意外地挑起眉;至于若风影他们,虽然早有猜测索真会替明寿做事一定另有隐情,但他们并不清楚真正的“隐情”究竟是什么。而今这人一语道破原因,他们同样又惊讶又好奇。“为了别光?”阿勒司低语,并不明白。朱朱认为,既然自己和索真踏进这里、既然知道他是明寿下手害的,自然也意识到他们和明寿那条早岌岌可危的联系线已经彻底断了,所以就算现在当着若风影——他们以前的“敌手”——的面前,她也毫不隐瞒这件外人无从得知的秘密。“没错,是为了别光”她开始说起了自小别光身上被种的血咒、完全无法离开皇宫的事,因此索真才不得不受制于明寿为她做事。“就连我们,若不是真心钦佩他,根本不会跟明寿有所牵扯。她想控制整个天下!”她忽然看向若风影“我们也知道你们一直要杀掉明寿,所以以前我们不得不成为敌人,不过现在情况好像不同了。”若风影云淡风轻地一笑,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是不同了。”她仍处在别光与索真这十多年来被明寿控制的震撼里。她试着克制此时心思的翻腾汹涌,冷静了下来。就连小白书生、大胡子,和随后靠过来的一些人都愕异不已。至于身为“当事人”的阿勒司,总算多获得了一些宝贵而重要的讯息——关于索真、别光、明寿,关于索真与若风影敌对的原因“我们没有不和解的理由。”小白书生接着认真道。两方的人都各有思虑。若风影他们想:若朱朱没有骗他们而马将他们也在估量自己和对方的新关系该如何发展。“索真,你认为呢?”最后,马将直接把决定权交给索真。就算他现在失去记忆,但他仍是索真,他们要听听他的意见。阿勒司有些意外。不过他倒觉得双方的确没有不和解的理由。“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他真心地说。既然双方有个共同的敌人,他们早该暗中合作才对。马将他们意会地点头,看向若风影;而风若影在逐一与其他人交换过眼神后,确定了绝大多数的意见也倾向与对方化敌为友。“我不反对。”若风影回应了他们。于是为了索真,双方的关系各进一步。不过当然,在这一开始,双方可能还很难一下子就相处融洽、完全没有障碍。首先,若风影他们就碰上一个问题。“一个高头大马、脸上有块明显紫疤的大个子?”马将微皱起冷然的疏眉,搜寻记忆中对这号人物的印象。最后他放弃地摇头。“没有。最近我并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人春、冬,你们一直在宫里,有在里面见过这样的人吗?”他和朱朱不属于在皇宫里“保护”明寿的人,他们通常和索真一起做事。春和冬一起摇头。特征这么明显的人,他们若真见过,一定不会忘掉。“那是你们的伙伴?”朱朱温柔地问。“嗯。不久前他自告奋勇要去盯明寿的行踪,那时我们正查出陵寝也是明寿的秘密巢穴之一,所以大块才跑去那里”“马将,传消息给其他人,也许有人曾见过他。”朱朱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丈夫说。这也许是他们双方可以真正打破僵局的契机。马将显然也明白,所以他立刻点头。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而在转瞬间,一缕轻烟由他指尖生出、往上飘起,然后很快地,那缕淡淡若无的轻烟消失在半空中。“有消息我们一定会马上让你们知道,放心吧。”朱朱对若风影微微一笑。“谢谢。”若风影诚心地道谢。有了他们的帮忙,也许大块的下落很快就会被找到。虽然他失踪多日、音讯全无早已令他们感到凶多吉少,但是生是死,至少也让他们有个答案。接下来,若风影主动提到了发现索真当时的情形和后来别光出现的事,一直到他们在陵寝外被那些异妖围攻再稍晚,除了要留下来亲眼看到别光才安心的春和冬,马将夫妻决定回去告诉其他人索真的消息,和查清在索真身上发生的事是不是真与明寿有关。他们现在很放心地让索真待在这里了。他们也相信依若风影三人的能力,若临时有事也足够保护现在失去力量和记忆的索真。深夜。夜凉如水。毫无睡意的阿勒司,一直待在院子里思索事情。他想到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以前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以前的阿勒司和现在的索真,同样是他,不过身为索真的他,性情似乎压抑多了。而他压抑的原因显然是为了妹妹。他此时可以确定
', ' ')(',他和妹妹的感情真的很好。为了这么可爱的妹妹,难怪他会被明寿吃定。有个妹妹的感觉也不错。以前的他没家没亲人、无牵无挂,现在“突然”多了个妹妹,他倒开始期待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几乎同时想到?x的妹妹。他皱起眉,忽然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什么感觉也没有。阿勒司确定自己对?x的妹妹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过却莫名其妙竟一直在意那个人那个连名字、面孔都没有的女人。猛地,他敏感地嗅到了来自身后的一缕幽香,他的心一动,转身——“这么晚了还没睡?”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澈恬静的女子声音,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响起。一身淡青衣衫,如一抹梦中幻影的若风影,就静静站在夜露中、沉静地看着他。阿勒司有一霎的时间,眼花地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另一个影子,另一个水蓝色的影子他用力地一甩头,再凝神,眼前的女子当然不是什么水蓝色的幻影。“≈20320;不也是?”他对她一颔首,回应她的问候。若风影看着前方那昂藏男子脸上微微的淡笑,芳心有一下的悸跳和一下的慌,她慌忙地收摄心神。“我只是发现星空很美,忍不住被吸引”她尽量维持声音的平静。
其实她很少有这种雅兴,只是今夜不知怎么了,当发现夜空满天的星斗,便不知不觉走到了外面。但她想不到会碰上索真。“哦?”被她这么一说,阿勒司不由得抬头向上,果然是一夜美丽闪耀的星空。他脸上的笑意扩大。“?x也很喜欢那些家伙!”还有办法把那些星星搞得一团乱再重组回来咧!他没有?x的这种能耐,更何况他专注的也不在那里。那时候他最多的时间几乎全和兽妖们在一起。若风影虽然不是很明白他这话的真正含意,但他提到“?x”倒令她的好奇心重起。“你不是失去了记忆?可是你却清楚地记得你有那个朋友?”他甚至忘了自己有个妹妹别光,却毫不犹豫地叫出那男人的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若风影这时慢慢走近他,随意地在他身边的石椅上坐下。阿勒司将视线由星空收回,发现一抹几不可闻的淡香由身侧飘过,他回过头,便看见已经惬意地坐在椅子上的她。他想也没想,跟着坐上她一边的另一张石椅。而她的问题让他略思考了一下。他在想该怎么解释他和?x之间的深远关系?不过这似乎得牵扯到?x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现在的状况总而言之,这可是一段长到不行的解释。但最重要的是,他有必要让她完全明白吗?其实说起来,他和她今天才认识,甚至只能算是半生不熟,也许她也并不是真想知道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记得他,但就因为我记得他,所以才相信许多他告诉我的事,包括我的妹妹别光,包括他能替我找回失去的记忆的事。”最后,阿勒司只好以含糊的回答带过她的疑问。但即使他隐藏得非常好,若风影还是细心敏感地察觉出他知道的其实比说出来的多。不过她只浅淡微笑,聪明地决定不追问下去。她清楚自己和他现在的距离——有许多事,并不是他们这种距离的朋友可以说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刚从敌人转为朋友的朋友。她微偏过头看向他。“你虽然失去了力量和记忆,可是你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似乎毫不受损”她注意到他和拉拉的那种沟通,除了靠平日就建立起的感情,他还真的可以由≈20320;纳?簟18?宥?髦辛私≈20320;非械囊馑迹囊馑家材芎敛环蚜Φ卮?锔馈?br /≈gt;她一点也不怀疑他可以轻而易举驱使她家的猫去帮他偷鱼。“我想这是种本能,就跟呼吸、吃东西一样自然。”他这么打比喻。她有些理解地点头,接着没说话地转回头,又向上面的无垠星空凝视去。而阿勒司原本就没刻意要和她聊什么,所以也就随她将视线往头顶上的夜空看。两人之间暂时沉默了下来,不过气氛倒显得自然闲适。“我看≈20320;虽然年纪轻轻,其他人却很尊重≈20320;,可见≈20320;的能力一定有过人之处。”一会儿,阿勒司打破了沉默,他因回忆而露出微笑。“≈20320;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是吗?”仍眨也不眨地望着夜星,若风影的唇畔却悄悄出现一丝识破某个秘密的笑。转回头来的阿勒司发现她的笑了,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但他却不在意。他早就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否则那些人又怎会如此信服她?“她骁勇善战,智慧气魄完全不输男人,而且她还有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她、为她作牛作马的本事”他想的是琉王。“≈20320;跟她很相似。”他在这里,不知道她在哪里?若风影终于低下头来看向他。她知道,他说的是个女人。“我长得像她?”她尽可能让声音维持平稳。那个女人,似乎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为什么她在意着?“不,≈20320;们长得一点也不像。”阿勒司细看了星光下的清丽女子一眼,微笑摇头。“是≈20320;给我的感觉和≈20320;的气质与她有几分相像,她是少数令我不得不佩服的女人之一。”“她美丽吗?”若风影无法克制地脱口而出。阿勒司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很多人认为她美丽,也有很多人不认为她美丽,不过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为她倾倒就是了。”那家伙
', ' ')('是唯一能令男人、女人同时为她吃醋、大打出手的怪胎,这纪录倒是绝无仅有。“那你呢?”看他说到那显得神奇出众的女人就发亮的眼神和笑开怀的模样,若风影的胃竟纠结微疼起来。她蹙眉,几乎无法处理这莫名的痛和情绪。“我?什么?”阿勒司被她这一问,像是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微扬眉,看着她。“呃≈20320;不会是说,我也是为她倾倒的人之一吧?”若风影凝视着他错愕又好笑得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然后,她的心突地一松!她不自觉想为自己的举措大笑出声——但猛地跃上心的一个清晰意念,却让她笑不出来了。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发现自己的气息在颤抖。阿勒司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的异状了,立即关切地微倾向她。“若姑娘,≈20320;怎么了?没事吧?”为了克制心头的骚动,若风影闭眸屏息、调节情绪。很快地,她的面色恢复了平静,睁开了眼睛。面对他充满关怀的神情,她回他一个无事的笑,接着起身。“我想,也许是今天发生太多事让我累了。对不起,我先回房休息了。”阿勒司倒是毫不怀疑地接受她这理由,马上跟着站起来。“抱歉,我都忘了时间这么晚了。”若风影有些冷淡地对他微点头,便往房间的方向走。阿勒司目送她窈窕的背影渐渐走远了后,想了想,这才决定回房里。但就在这时,前方的若风影忽然顿下脚步,转身。阿勒司发现了,身影也暂停。他有礼地、又疑惑地远远问向她:“若姑娘,还有事吗?”停在树影下的若风影整个人隐在黑暗中,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没什么。我只是忽然好奇,你说的那位和我相似的朋友,她现在人呢?”“她”没想她会对琉王这么好奇,阿勒司微怔,不过还是为她解答:“她死了。”显然这答案令她意外。不过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转回身,走了。这回,阿勒司一直等到看不见她的人后才离开。是啊,琉王死了。不仅是她,有许许多多的人、妖、兽,他们的生命也都在那一场最后的战役中消失。就连他自己也是。但是他知道,那场战役之后一定仍有人留下。不只是?x,还有其他的神族人,其他的妖兽异类或许,就连那家伙也是。阿勒司皱紧了浓眉,一点也不希望他和?x的猜测成真。但如果这事成真那代表麻烦大了。他不禁陷进了深深的思索中别光任?x带着她眨眼间离开陵寝密室、眨眼间现身在荒郊野外;然后之前载着他们的黑色神驹继续载着他们向前奔驰。“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别光想看清他们是往什么地方去,不过到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干脆问身后的人比较快。“≈20320;长大的地方。”?x给了她意想不到的答案。“皇宫?!”别光果真吓了一跳。她回头望向他。“难道哥哥的记忆被带回皇宫里?是不是在太后那儿?”心思一转,她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告诉我,你刚才在里面到底知道了什么事?哥哥真的是被太后害的?她是怎么害他的?为什么要害他?x”她急。?x伸出一只大掌放在她额上,她立刻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时有一些断续、却可以连贯的影像快速在她脑中闪过,于是她看见了失去意识被绑在密室的哥哥、看见了太后和她那日在神殿洞穴里见过的怪袍男人都在密室里、看见了怪袍男人将一颗水晶球放在哥哥额前,而一股微光似雾气流不断由他额前出现,再被吸入水晶球里、看见太后和怪袍男人将水晶球带离开、最后她看见若风影他们进去将哥哥带走?x慢慢把手由她额上放开。别光脑中的影像立刻一断!她还有些茫然失神地将眼睛眨了又眨。?x看着她呆茫的神情,忍不住好笑地改轻拍了拍她的粉颊。“喂,小家伙,回魂了!”别光总算像睡醒过来一样地将眼睛焦距对准他,脸上的神情忽地转成怒愤。“真的是太后!真的是她!”她低喊。虽然早知道哥哥和太后终会有绝裂的一天,但“亲眼”看到哥哥被太后害惨,她还是又惊又痛。“怎么?想为他报仇?”?x懒洋洋地将她的头转向前方。“哼!当然!”别光毫不犹豫。“很多人想对付她都没成功,≈20320;以为凭≈20320;这三脚猫功夫真的报得了仇?”他知道她有几两重。“你不帮我?”她的功夫三脚猫没关系,有他在就好了。“要不要我干脆把她绑到≈20320;面前?”这小鬼,简直把他当愿望神使用了。“好啊、好啊!”开心地转过头,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天外飞来一记爆栗。?x一点也不客气地以指节用力朝她洁白的额头敲下。别光冷不妨遭到偷袭,吃痛地马上双手护在被敲的额上。“什么啦?!臭冰人!”?x低眸再赏她一道沉定的眼神。“我只是忽然发现,≈20320;好像被我宠坏了。”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愈来愈宠这小鬼。他想到以后——他总不可能一直把这小鬼带在身边,当然她也不想一辈子跟着他吧?以后他们会分开,这小鬼说不定会因为太无法无天而死得快。别光可还没想到这一层去。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却对他绽出理所当然的笑。“那又怎样?对你有坏处吗?”“有坏处的是≈20320;”其实他干嘛替她想这么多?以后她自有她“哥哥”为她烦恼去。别光突地逸出银铃般愉快的笑声,并且睨了他一眼,便扭头望向已经逐渐为夜色取代的
', ' ')('前方景致。“管它什么好处坏处,反正什么以后啦、未来啦,我都不知道!我只要想现在就够了!而现在就是你要带我找回哥哥、顺便把太后绑起来,对吧?”这小鬼!他到底该说她单纯还是不单纯?也罢!不过她还真是说得挺不错的。未来是未来,重要的是现在。至于现在嘛?x微笑地把别光被风吹到他脸上的发拨开,跟着她看向前方。“啊!我看到王城的灯火了!”别光发现远方出现在黑夜中的点点灯火,开心地大叫。?x对神驹低喃了一句什么,神驹一声嘶鸣回应,便放蹄以快飞起来的速度向前奔驰——更夜时,高踞城墙上的守卫,很偶然地只见一抹美丽的流星仿佛由天际落到城内的某个角落;不过他只为自己与流星的偶遇感到惊喜,什么也不曾怀疑。他当然更没发现,流星降落的地方,不偏不倚地正是皇宫所在。皇宫内,一场宫宴未歇,半座宫廷仍欢乐声处处。不过总有某些地方是喧闹声到达不了、也侵犯不了的。明寿太后祭司的海神殿下,两抹影子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此。高大俊仪的黑袍男人若有所思地站在这尊白玉石像前、微扬首盯着“海神”耀武扬威的神情。而跟在他后面的绝美少女则学着他睨了海神像两眼,却立刻失去兴致地转到神像后方、?赤足的脚后跟位置。一如她每回下来这儿的惯常动作,她举足往神像左后跟一踢。她等着。但是她紧盯着看的神像右脚后方,却毫无动静。她不信,抬脚又做了同样的动作,不过结果还是一样。这下她皱眉起疑了,忍不住蹲下身,用手亲自在那块原本该打开的石板上捶了捶。“铿、铿、铿”的空洞回声证明石板下确实仍存在着秘密,可是它现在却打不开了别光有些失望。本来她还很想下去看看那以前冰着?x的大洞穴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呢。“下面有什么好看的?”?x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别光站了起来,不死心地又踢了好几下,才终于放弃地离开那里走回前方。?x的注意力显然已经由那尊海神像上移开了,他看着走过来的别光,知道她想做什么。“下面已经塌了,机关也被封住了,≈20320;还想旧地重游?”对于自己待了一段时间的地方,他可是一点也不怀念。“塌了?怎么会?”别光有些意外。其实她只是想看看而已。毕竟这地方可是她从小到大的秘密游戏地点,难免有点儿眷恋嘛!更何况她今天来这一回,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x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地方留着做什么?”“啊!它不会是你”别光若有所悟地指着他。“是我。”他点头直接给她答案。别光只眨了下眼,然后冲着他一笑。什么都知道,便什么也不再问了。?x也回她一笑。“你不是说这里有线索?那找到了吗?”别光马上把洞穴的事抛开,想到最要紧的事。“跟这个海神像有关系吗?”他刚才一直盯着?看。“那颗水晶球曾放在这里”?x指着那海神像头上戴着的王冠中间,那处似乎应该嵌着某个圆形物体的凹陷痕迹。“不过现在它已经被移走了。”这里的风和水给了他这些讯息。至于这尊“海神像”他当然没忘记“他”的面相。想不到“他”竟成了尊海神!看来他和阿勒司的猜测要成真了。“啊?被移走了?!”知道哥哥的记忆全被困在那颗水晶球内,别光听他这么说,不由急得跳起来。“那我们不是又晚了一步?!”不过她很快抱住?x的手臂“快走吧!不管它被移去那里,我们还是可以追到它对吧?”她全然信任他的能力。?x确实追踪得到。他没抗拒地任别光拖着他走。“≈20320;不打算找明寿算帐了?”他忽地好心地提醒她。别光顿了一下,挣扎。“她就在附近。”?x提供线报。别光皱紧眉,不过很快放松。她跺了下脚。“算了,反正她又跑不掉!”暂时放弃。现在找水晶球比较重要。“我们快走吧!”继续拖住他。?x一笑,如她所愿。夜更深。星灿。星空下,这片有着连绵小丘起伏的野地上,一群人正四散在仍亮着的营火堆旁睡着。至于坐在较高的石块上、一名张着睡意迷蒙的眼睛,勉强警戒着四周的年轻人,则是轮到值更的人。夜风吹得人舒服极了,更是让人想向睡神投降。不过年轻人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还是继续撑住了。这荒野上,除了近处的虫叫、远远不知名动物的号声,倒是宁静安详得很。看来今晚也没什么好戒备的,更何况这里已经布下防备的结界。年轻人又打了个呵欠,伸手揉揉眼睛,试图振作下精神。而就在这时,一阵凉沁的风吹来,绑在一旁的马儿似乎微起骚动。年轻人下意识地向那些马儿看去,只见到原本睡着的马儿全都起来了,并且还竖长耳朵、安静地望向同一个方向。看到这怪异的一幕,年轻人立刻警戒起来。他向马儿们望去的方向望去。隐约地,一团黑云似的物体正在远远的那一端移动着;只一下,那物体明显地朝这里而来;再一眨眼,那黑云般的物体成了清晰的影子——是一匹黑马——已经无声无息地到来了。年轻人几乎是惊骇地从坐着的石上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如天降神兵般停在不到几尺外的高大黑马,和马背上的人。虽然这惊人高壮的黑色马儿停下的地方在营火的火线之外,不过在马背上的两抹人影仍依稀可见。马儿和人,静静地就在咫尺外。而年轻人原本要呼喝出声,可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坐在马后面那高大的人影上、一双宛如寒星
', ' ')('的眼睛时,他的意识倏忽间模糊了,接着,整个人软软地跌坐回石上。但是这时,原本睡躺在地上的人,忽然间也被惊醒了。那些警觉性较高的人先是察觉到空气中的某种异变,利落地翻身醒来,然后其他人再一个个全部醒起、做出防卫的动作。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悄无声息矗立在营火外的马儿,和马上的人。“你们是谁?”一声沉喝爆出后,一名身穿奇特怪袍的阴鸷男人站了出来,细小的眼睛直盯着坐在马背上的人影。阴鸷男人并没有现出惧骇。他的人已经一字排开地与这两人对峙起来。他当然感受得到其他人的震惊。一声轻笑,像柔风,又如利刃似地穿透他们的耳朵。“支邪,把你身上东西交过来。”接着,一个像树涛般的声音低低地吟唱着。而一听到这声音,几乎所有人的意志便已软化九分,原本警惕的眼神表情也转成了迷茫。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力量最强的支邪,和在他身边的两名手下。支邪用尽全身的力量抗拒着那几乎令人无法抵挡的催眠声音。而他同时大惊!“你到底是谁?你要我交什么东西?”他几近困难地吐出字句。除了太后和他的人外,没有人知道他这趟行程,更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可是这神秘人竟一来就要他交出东西?难道眼前这两人是一直和他们对抗的那批人中的?支邪脑中迅速转着各种念头。“索真的水晶球。”不废话。支邪的心一震!“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水晶球的事?”即使惊骇莫名,他仍企图拖延时间想着该怎么制伏摆脱这两人。不过就这短暂的接触,即使他还估算不到对方的力量如何,却很清楚那绝对不亚于他。他的手,悄悄地向后方划出符号。可他仍不动声色地面对着他们。坐在马背上的人又是一笑。“别做召唤了,它们进不来。”支邪的心一跳,突地向四周看去——果然,他的异妖就像被一圈无形的物体隔住似的,只能在外围化作团团黑雾张牙舞爪。他倏地回过头,却猛然发现面前已经多了一个高大凛然的身影。没仔细看这身影的模样,他反应很快地跳退开两步。而他身边两个最忠诚的手下则已经朝这人影击出两团火球。俊仪威朗的黑衣男子只一挑眉,那两团原来击向他的青森火球忽地停在半空、接着立即往原路射回。那两人几乎是惊险万分地才闪过那两团火球。至于支邪,在一跳开后,终于看到那男人的面貌了。他猛地呆住,接着不可置信地大叫:“大神!”是他!是太后娘娘一直供奉在神殿下的大神!支邪一眼就认出这张他看了十几年的面孔。“大神?”坐在马背上、一直没出声的另一个人影,终于忍不住嗤地笑出声。而这有些熟悉的小姑娘声音,让支邪又陷入另一个疑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生生站他面前的“大神”支邪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就站在他五步外的“神”无法克制满心的激动。“大神!您您真的活过来了?那一天您忽然消失无踪,太后和我一直想再找回您,没想到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他有些结巴。因为太后的青春容貌与“大神”给她的能量息息相关,所以就连他也将“他”奉为神般敬仰——虽然这有违他们主的信条,但他们仍相信大神能够为他们带来力量。?x的唇边飘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双臂环抱胸前,虽然淡然神定,气势却迫人而来。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一哼。支邪大受震撼“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并且还伏拜在地。“大神!”诚惶诚恐地。至于他那两个躲过火球攻击的手下和其他回过神来的人,虽然不明白他们的头子为什么竟如此敬畏面前这男人,不过这男人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与无形的气魄也将他们完全震慑住了。所以当他们的头子毫不犹豫地跪伏下来时,他们也纷纷受到影响地跟着他这么做。转眼间,一群人已经臣服在?x面前。?x可没空闲和这些人玩这种膜拜的把戏,更何况那小鬼看在眼里已经在那边偷笑到快翻了。他平伸出一臂,将掌心向支邪,接着,他再握拳,把手翻开——一只黑色盒子便躺在他手心上。察觉到盒子内隐隐有股力量蛰伏着,他扬眉。“支邪,东西我带走了,告诉那个家伙,”瞬间,他已重坐回马背上。“改日有空,我会去找他叙叙旧,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我。”空气中微微传来一阵异动。等到支邪感到不对劲地抬头向上望去时,大神和马儿早已不见踪影。他又是震惊又是错愕。当然,他也听到大神说的话了。他猛地探手往自己怀里一搜——果然,盒子不见了!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不过他现在又要往哪里去寻找“他”的踪迹?!但在一会儿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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