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两句深沉话,一只蟑螂在他眼前飞檐走壁掠过,吓得他叫出男高音,丢下洗了一半的西蓝花刺溜躲到门外。
“有、有小强!”
洪爽前些天才看他被一只大老鼠吓得原地蹦起一丈高,再睹此情哭笑不得,淡定地用一本旧杂志拍死蟑螂,拿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洗手时嘲笑怯色犹存的男人:“你胆子太小了吧,不止怕老鼠,连蟑螂也怕。”
冷阳急忙辩解:“我不怕大型猛兽,就怕昆虫老鼠这些恶心的生物,说害怕不准确,应该说成厌恶。”
洪爽继续讥刺:“你好像还怕蛇。”
他傻笑:“死的不怕,只怕活的。”
“那是,前天煮那盆三蛇羹你吃得比谁都多。”
“口气这么嚣张,难道你不怕活的蛇?”
“废话,你以为做三蛇羹的蛇是谁负责宰杀的?都是我亲手一条一条砍掉脑袋剥洗干净再料理的。”
见老婆大有耀武扬威之态,冷阳不服气了,认真反讽:“我也觉得纳闷,好像真没见你怕过什么东西。看到蜘蛛、蟑螂、老鼠伸手就捉,你干脆改名洪大胆算了。”
洪爽哼笑:“我们家除了老豆全是女人,我不硬气点怎么平衡阴阳啊?从小我就有意锻炼自己的胆量,男孩子能做的事我都敢做,他们不敢做的我也敢做。海河路小学每届六年级都会出一个扛把子,就我那届没有,知道为什么?因为有我铁头爽在,没人敢充老大。”
冷阳已听她和洪家人讲述了不少她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光辉”事迹,看她自鸣得意,不禁坏心眼蠢动,采访:“你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啊,真没有害怕的东西?”
她想了想说:“如果遇到吃人的恐龙或者外星人,我也许会怕。”
“切,那就是没有弱点啦,说得这么刁,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信试试呗,看你能不能吓住我。”
他俩习惯打嘴炮调情,洪爽说过就忘,稍后发现家里的米醋用完了,让冷阳负责清洗基围虾,解下围裙出门买东西。
小区外就有超市,来回不到二十分钟,到家呼唤丈夫未得回应,厨房里也没人。她找到书房惊见冷阳倒在折叠梯旁,看情形是去壁橱顶格取东西,不慎摔下梯子。
她急忙蹲下摇晃呼喊,冷阳一动不动,伸手一探,鼻息微弱,似乎伤得很重。
她立刻被上次他撞车时带来的窒息感扼住,叫声抖成细波浪状,寒潮席卷全身,一瞬间泪涌成行。
“喂,120吗?我家有人摔伤了,麻烦你们快派人来,地址是……”
她正对外求救,僵卧的人猛然坐起,对准她的耳孔大吼一声,让她当场吓落手机。
“哈哈哈,还说你什么都不怕,结果这么容易就被吓得哭鼻子。”
冷阳捧腹大笑,重拾他们初遇时的贱男风貌。看她持续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会吓傻了吧?我逗你玩呢。”
他最近被洪爽宠得记性衰退,忘记惹怒她的下场,倏地,一双耳朵被用力揪住,扭着麻花向两边拉扯。
“你有病啊!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
她揍他两下一脚踹开,怒冲冲往外走。
冷阳慌忙抱住求饶:“爽姐,我错了!我错了嘛!人家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控制好火候!”
他撒娇的语气神态俨然小学生,被她忿忿瞪视便抿嘴眨眼装可怜。
她一脸凶相,擦完脸,顺手将指尖的泪水弹向他。他嬉笑躲了躲,贴上来卖萌,被她用力推开。
“你在外面不是很拽吗?干嘛在这儿扮幼稚!”
“不是,我在你跟前向来弱小、可怜又无助,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你的怜爱。”
他也觉得自己不成体统,说肉麻话时不住笑场,但仍坚持做戏精蒙混过关,死皮赖脸黏住她。
“上次你开送鱼车救火,我不也被你吓坏了吗?事后也没对你又打又骂呀。”
“我那是形势所迫,哪像你刻意恶作剧!”
“是是,怪我不懂事,惹爽姐生气了。不过看你这么在意我,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还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她不知第几次推开他,这人转眼又影子似的粘回来,摇着脑袋来回蹭,腻在她耳边哄劝。
“我发誓绝对没下次了,你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任你处置。要不你体罚我,想打哪儿都行。”
虽说用狐媚形容自己的丈夫不太恰当,但洪爽真觉得他目前的状态很骚包,强行点火撩人,不给点颜色真说不过去。
她一咬牙,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堵住他聒噪的嘴,一口气按坐在沙发边上,用力吸吮他的唇,带着报复性质。
分开时他湿漉漉的下唇已隐隐渗出血丝,苦笑抗议:“你就不能温柔点?给我磕出牙印了,明天还怎们出去见人啊?”
她拒不理睬,麻利地脱掉毛衣,解开发绳。黑色小背心配上精瘦的肌肉线条,如云的长发掩映着细长的脖子和深邃的锁骨。从下往上看去,那冷酷而略带狂野的表情仿佛来自丛林的女猎手。
“是你自愿接受体罚的,我就不客气了。”
被扒掉针织衫啃咬脖子,冷阳有点懵,窘迫道:“厨房里的菜还没收拾完呢!”
她不由分说扑倒,强势宣布:“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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