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鼓励,姜承望惭愧内疚,叮咛:“我也不知道爸妈情绪失控会做什么,待会儿情况不对我们就赶紧走,别跟他们硬碰硬。”
还想多嘱咐两句,贺阳来了。
“阿望,董事长让我来叫你们。”
他早知冷阳和姜家的关系,也断定他姐姐故意引诱姜承望□□,此刻加意打量冷欣宜,很难将她清纯端庄的外表与毒辣腹黑相联系,兴致勃勃等着看戏,预感能从动乱中捞取好处。
冷欣宜亮相姜家,看清她的真容,唐玉芬率先发难,拄着拐杖上前指斥:“还真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衰女啊,你不光坏,脑子还短路,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冷欣宜抓住姜承望袖子伪装惊悚,姜承望惊道:“嫲嫲,怎么连你也这样,欣宜第一次见您,应该没得罪过您呀!”
唐玉芬跺脚吼嚷:“她怎么没得罪我,上次我去看戏,她躲在厕所装鬼吓唬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当我为什么要去海南住这么久,就为了躲她啊!”
姜承望见冷欣宜比他还惊骇,一时间被迷惘五花大绑。
姜开源这会儿恨海难填,向刚才殴打儿子那般冲过来猛扇冷欣宜耳光。
冷欣宜故意不躲,应声跌倒后以惶悚姿态逃出大门。
姜承望忙去追赶,被保镖们拖回。
“爸爸您太过分了!凭什么这么对待她!”
姜开源还没打够,先以拳头回应,再揪住他的衣领咆哮:“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就敢跟她拍拖!”
事实令知情者们难以启齿,他话到嘴边骂不出口,只能激发姜承望的反抗。
“你想说她是仇人的姐姐吗?不管冷阳对我们家做了什么,都跟欣宜无关,你不能拿她连坐!”
姜开源热血已涌到喉头,皮下的经脉全浮到表面,厉吼:“你没听嫲嫲说那女人在厕所里装鬼吓唬她?她和冷阳是一伙的,就想害我们家破人亡,所以才昧着良心厚起脸皮勾引你!”
“你觉得说这种无凭无证的话我会信吗?当初是我主动追求欣宜的,费了很大力气才打动她!她对我非常好,不可能害我!”
夏蓓丽听了这些傻话也想揍人,凑近协助丈夫教训他:“衰仔,你简直蠢到无药可救!我活到这岁数还没见过比她更阴险狠毒的女人,已经把你推到悬崖边上,一只脚都悬空了,你再不回头准会摔个粉身碎骨!”
她指望姜承望还没跟冷欣宜发生关系,傻儿子却当场掐灭侥幸。
“你们休想逼我跟欣宜分手,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对她负责!”
又一次雷电交加,长辈们的表情变得比僵尸更骇人。
姜开源无法自控地战栗,艰难抬手指向他的面门:“你说清楚点,你跟她怎么了?”
姜承望无路可退,毅然坦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欣宜是我的女人,我们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了!”
“畜生!”
凄厉的呼啸后,姜开源挥出的拳头偏了准心,带动他的身体失衡跌倒,躺在地上怒目圆瞪,口鼻皆张,胸口发出风箱般的轰鸣。
“快叫救护车!”
夏蓓丽情知他是被报应击倒的,安排人采取急救措施。
120很快赶到,家人们跟去医院,医生诊断后说是情绪激动造成的暂时性脑部缺氧,有没有其他病症还须留院做进一步检查。
到了病房,姜开源已恢复意识,面对女儿不住询问,懊恼地背身回避。
姜秀娜转问母亲,夏蓓丽扭头怒视惶惑的儿子,被迫承担起披露内幕的重任,屏退外人,对姜承望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是我和你爸爸还有嫲嫲没及时跟你们兄妹沟通。冷阳和冷欣宜是你爸爸和前妻冷忆梅的孩子,也就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
最结实的拳头也干不过这一信息,姜秀娜愣了几秒钟,比兄长先回过神,惊急万状嚷道:“妈妈您在开玩笑吧,这也太离谱了!”
夏蓓丽努力平静:“是真的,冷忆梅和你爸爸离婚后带着冷欣宜去了外地,后来才生下冷阳。去年她在上海病死了,临死前让他们姐弟回来找姜家报仇。所以冷阳才会诱拐阿爽,设计陷害你,又帮喜万家对付福满堂。我和你爸爸只留神提防他,忽略了冷欣宜,万万没想到那衰女比冷阳还坏,竟然对你哥哥下毒手!”
姜秀娜匪夷所思,不自觉地注视姜承望,难以想象他当下的心情。
重大危机前人会在潜意识里当逃兵,姜承望认定这是奇谈谬论,前所未有的恚怒。
“这绝对是假的!你们不是说爸爸的前妻去了国外,重新嫁人生子过得很幸福吗?现在突然冒出这套说辞,那以前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他暂忘孝道,逼至床前诘问:“爸爸,过去您说您和前妻和平分手,离婚后还保持联系,像朋友一样相互关心问候,既然这样她就不该对您怀恨在心,教唆儿女来报复。我不知道您和妈妈出于什么缘故编谎话说我和欣宜是亲姐弟,但你们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再想拆散我们也不该找这么离谱的借口!”
姜开源怕爆血管,烦躁地挥着手,声气虚弱:“我现在不想跟你争,你不信自己去问那姐弟俩吧。”
夏蓓丽接话:“这件事阿爽和洪家人都知道,你也可以去找他们核实。”
儿子身中毒箭,她心痛难忍,还得让他自个儿拔箭,准备想好策略就去撕碎那贱丫头。
“……我会去的,现在就去……”
姜承望浑浑噩噩移动脚步,姜开源忽然下令:“让贺阳陪你去。”
他认为儿子此去会羊入虎口,身边得有个帮手,这样的家丑不可外传,贺阳是知情人,又算忠心,让他跟随能少点顾忌。
贺阳心领神会,驾车护送姜承望,路上先试着给他打疫苗。
“她回家了吗?”
“嗯。”
“那我们直接去她住的地方吧。冷阳和洪爽结婚了,应该没跟他姐姐住一块儿,要不打电话叫他们来?”
“爽姐和冷阳去度蜜月了,不在榕州。”
姜承望头上正扎满钢针,不愿与人交流。
见他用力捶头,贺阳装模作样道:“董事长和夫人真没骗你,这件事我半年前就知道了。”
被他愕然瞪视,便歉意地回望一眼:“那次我陪董事长去一品仙居吃饭,刚好遇到冷阳和洪爽,董事长当时就向在场者介绍冷阳是他和前妻的儿子。”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从没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