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具体概念,其实我很相信缘分,说不定那天突然邂逅到真命天子,到那时自然会心动。”
“原来你迷信感觉啊,那太捉摸不定了,也不见得可靠。”
“也许吧,不过我始终觉得一直怀着真挚的心去等待,老天总会给我好的安排。”
她不能再让这男人进犯了,借喝酒转移话题。
“这香槟真好喝,还想再来一瓶。”
贺阳顺着她:“喜欢就再开一瓶吧。”
“好啊,可如果喝过量了,会不会妨碍你下午的工作?”
“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做销售的,这种低度酒怎么奈何得了我。”
他将关佩珊的调虎离山错会成神女有意,想借酒开路,然而接下来她一直津津有味谈论生意经,未再露出可乘之隙。
洪爽从傍晚起给冷阳发了十几条消息,9点多方收到回信。
“我在马蹄巷,你过来吧。”
马蹄巷是横贯海河路中段的一条小巷,洪爽踩着风火轮赶到现场,看他反应沉寂就知大事不好。
“结果怎么样?我是不是老豆亲生的?”
冷阳满脸难色,握住她的肩膀安慰:“洪爽,你先冷静点。”
“冷静”一词就像烧红的石头,直接让她心血沸腾,抓住他惊叫:“我和老豆没有血缘关系吗?我真是野种?”
对别人,尚可巧舌如簧偷换概念,对象是洪爽,冷阳只剩无奈,一低头将她的心也带沉了。
“报告在哪儿,我要看!”
他摸索外套内兜,递上折叠成豆腐干形状的报告,这玩意像坚硬的铅球在他胸口顶了几个小时,相信此刻又会令一个人窒息。
洪爽哆嗦着展开那张纸,“确认无血缘关系”的红章犹如炮弹轰得她魄散魂飘。挣扎多时,末日终究降临,她撑不住失声惨哭。
冷阳抱住她倾塌的身体,仿佛地震中的灾民,唯有祈愿震波早早结束。
之前他还想学福尔摩斯在缜密的线索中找出漏洞,还洪万好清白,侥幸全被这一锤定音的鉴定结果粉碎了。
“二妹,你怎么了?!”
郑传香和洪巧突然从出现,让他吃了记冷箭。
老太太晚饭后由洪巧陪着去朋友家窜门,回家路上听到洪爽的哭声,赶来见她被冷阳搂抱痛哭,惊急质问:“冷阳,你把二妹怎么了,害她哭成这样?”
冷阳赶紧抓过洪爽手里的报告塞进衣兜,郑传香又对此讯问,事情眼看要崩盘,他急中生智哀求:“阿洪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洪爽!”
郑传香连连跺脚:“你怎么害她了?快说呀!”
洪巧先上前扶过洪爽,见她哭得昏天黑地,真是从未有过的悲状。
“二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和嫲嫲呀?”
冷阳仓促打好腹稿,哭丧道:“这段时间我不停求洪爽原谅我,前天她终于答应,说只要我治好病就跟我重新开始。可是今天我去医院检查,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啊?!”
“发现我不仅有梅毒,还感染了艾滋,刚才那个就是诊断报告。”
他豁出命来自黑,只求保护洪爽。
郑传香和洪巧像两只点燃的爆竹吓炸了,急忙扶洪爽回家,起步时喝令冷阳跟随。
一行人将混乱带入家中,洪爽先甩开众人哭奔上楼。
郑传香烦乱地坐下,指着冷阳向懵头转向的人们解说:“这衰仔找二妹复合,二妹心软答应了,让他先把病治好。谁知他不止有梅毒,还得了艾滋!”
洪万好等人恰似滚油淋头,齐声惊叫着。
洪欢立马闪开数米,恐惧道:“听说艾滋病毒会摧毁人的免疫系统,随便生点小病就会死,167,你还没孩子,你们家估计要绝后了。”
洪万好悲愤地揪住冷阳:“衰仔,谁叫你不学好!搞成这样对得起师父和梅姐吗?”
曾淑琴和洪悦急忙拉开他。
“你别打他,他有艾滋,沾到血会传染的!”
“老豆你生气也没用啊,还是先去看看二妹吧!”
三人匆忙上楼去了,郑传香心智未失,叫住试图跟从的冷阳:“你先顾好自己吧,医生说没说你还剩多少日子啊?”
冷阳踧踖:“这个病只要按时服药,注意保养,寿命和正常人差不多。”
郑传香叹气:“你别欺负老太婆不懂科学,我知道得了这个病就像每晚都遇猛鬼拍门,活到100岁也是一辈子担惊受怕。”
洪欢另有关注点,正色道:“167,你那么有钱,万一哪天病发挂了遗产留给谁啊?我二姐跟你相好一场,这次为你伤透心,你是不是该考虑把她列入继承人名单?”
洪巧劝她别这么露骨,遭到驳斥:“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二姐和艾滋病人交往过,要是以后被爱嚼舌根的人非议,说不定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了,于情于理167都该对她做出赔偿。我说话是直接,但只有这么做才能帮到二姐,像你遇事拉不下面子,只会被人坑到底。”
冷阳疲于应付,任她们去排揎,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洪爽拖着行李箱快速下楼,洪万好等人紧随其后苦劝。
</div>
</div>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