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重新落在一旁震惊得六神无主的女孩身上,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钳着人家的手腕没有放开。
“学长……那个,他……我可以解释……”女孩似乎是组织好语言了,试探着叫他。
下一秒她的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背后猛地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紧接着眼前覆上一片阴影,楚明镜的脸放大到占据了整个视野,让她足以看清他脸上每一丝困惑、嫉妒和愤怒交织的表情。
“无论是谁……你都可以吗?”
他把她的手腕按在沙发靠背上,沉声问。
第二次和她靠得这么近,楚明镜甚至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淡香,摸到了她手臂内侧细腻的皮肤。但他的肺仿佛一下变成了一个破损的风箱,吸进胸腔的每一口空气都接连不断地带来酸涩和痛楚,二氧化碳徒劳地从鼻腔里喷出来,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力气。
为什么?
“学长……”宁山月被他吓到了,刚想好的说辞又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楚明镜温热的脸颊凑上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吻她。
亮晶晶的、颤抖的蝴蝶翅膀。无形的鳞粉像麻醉剂钻入他的鼻腔,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将它捉住,她会像在每个男人手里那样,挣扎、服从,最后归于驯顺。
为什么?
最后触上她的嘴唇的只是少年颤抖的手指。他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形状,仿佛想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完整地刻印在心中。
他想要的,就仅仅是这样而已吗?
如果是,他又何苦在那些人面前忍耐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保护、专情和爱……又是可以面对着她谈论的吗?她被篮球砸了腿,坐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刻在他的脑海里,娇弱得像路边的雏菊,一阵风就能把她连根拔起。可他也知道她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努力才来到这里,她有自己的理想、愿望和坚持,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所爱……他这种从出生就站在高处的人无权同情,更无权审判。
真糟糕……楚明镜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究竟应该以怎样的姿态走进她的世界呢?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
他缓缓放开了钳制,有些懊悔地望着自己抓出的一抹红痕。
宁山月沉默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理被两个男人轮番抓乱的外套。
“学长,那的确是我的朋友,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是——谁都可以,只是……”
“我知道,很抱歉我那样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明镜也扯了扯领带,希望她没有看见自己按住胸口顺气的动作,“我只是希望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盲目行事,能够……偶尔想起我。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宁山月愧疚地把头埋得更低了。她甚至开始回忆,当时为什么在两个人里选择了卓翼阳?
客观来讲,楚明镜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他稳重、绅士,比起萧霖那种不讲理的家伙来说简直可以说对她呵护备至,也正如他所言一般帮了她很多次。是因为那一晚的吊桥效应,因为卓翼阳更热情,更会死缠烂打,而楚明镜总像是与她隔着一层说不清的隔阂?她以前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让她天生就难以和这种上位者接近,即使楚明镜再温柔,她也总觉得那是稍纵即逝的施舍,现在她才隐隐察觉,她只是越来越不愿意靠近代表着光明国权威的那一边。
见到她纠结的表情,楚明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既然你不要我帮忙,”他像突然想起了图书馆守则似的,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随便带人进保密书库……我可就要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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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A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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