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最后的温度还盘旋在首都上空不肯离去。残败的桂花支立在教室窗下,摇晃着枝桠吹入一阵阵甜腻的暖风,有气无力的虫鸣更是催得人昏昏欲睡。
偏偏下午还是三节连堂的法理学课。超过半数的人都趴在了桌上,头发花白的教授却浑然不觉,还在用单调平板的声音念着书上的内容。宁山月照常坐在第一排,原本整齐的笔记都扭成了曲线,连忙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又难耐地扭了扭腰。
屁股上多了个东西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坚硬的金属就硌在双腿之间,使她坐立不安,私密处的紧缚感又不时给她羞涩的刺激。沉希已经在她旁边小鸡啄米似地点起脑袋,而受罪于她请自己喝的那杯咖啡,小腹从十分钟前就开始酸胀,宁山月头脑发昏,楞楞地盯着龟速转动的挂钟,只觉得下课前的三分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裤裆里突然藏了个东西的感觉很奇怪。邵迪青说可以给她申请一天的假,但她倔强地拒绝了,半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时差点把沉希吓个半死,还以为她在外面撞邪了。她摸进浴室想把身上的汗洗一洗,脱了内裤却碰到还有一层东西取不下来,愣了半分钟,泪水终于在黑暗里滚出眼眶。
静静地哭了半晌,她抓起终端,思考邵迪青所说的“每天的清洗机会”算不算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叨扰他,毕竟刚还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扬长而去,马上又巴巴地求人家显得太过掉价。她最后只拿毛巾擦了擦,还要特意放着水假装一切正常。
然而第二天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窘迫。贞操带的尿孔只留了比手指还细的一小条缝,水流能正常排出去,但总有擦拭不干净的感觉,而且穿着东西上厕所总觉得不畅快,只能寄希望于晚上的清洗了。
听说管理科还配备了一种全封闭式的贞操带,犯人连每次排泄都需要看行刑官的脸色,清洗也只能由他人操作。宁山月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知道这吃喝拉撒真是能要人命的。
下课铃终于敲响了。她松了一口气,抓起纸巾就朝门外冲,然而到了门口瞟了一眼又硬生生刹住脚步。
为什么她上周没注意到大二的民法课教室就在他们对面?
为什么她总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候遇见楚明镜?
他和徐星和正靠在走廊上聊天,而厕所在走廊尽头,除非她有隐身术,否则不可能不被他们发现。宁山月快速回到座位上拿了厚厚的教材挡住脸,趁着一个男生从对面教室里出来,卡住视线死角小跑过去。
“诶,宁学妹?”徐星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