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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趣而被腻烦的处理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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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欲处理器k3出身于一个尚且没有宇宙探索能力的初级修真文明,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母文明就是被带上了这艘星舰。从此数百年,对点数精打细算,几乎都是在这艘星舰上渡过的。

撇开母文明保守的性观念不谈,性欲处理器k3已经按照这艘星舰的规则生存了很久、很久。

作为整个第六超星系团的顶端,在这艘完全为了执政官存在的星舰上,星舰的主人就意味着绝对的权利。

清洁舱准时地、在规划好的清洁时间结束前15秒把一个洗干净、烘干好的性欲处理器放了出来;而在15秒之后,在性欲处理器k3刚刚在地上站定的时候,在没有任何通知、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这个休息舱的门径自打开。

性欲处理器克制住自己本能地想要遮挡下身的冲动,礼貌恭敬地和来人打招呼:“海文大人。”

来人出身高贵,性欲处理器k3知道他的母文明是第六超星系团的14个s级文明之一、他本人更是长老庭成员的直系亲属。

这位在性欲处理器k3的母语中,被翻译为布里亚伦·海文的,是执政官的首席管家——性欲处理器k3也曾经逼迫得知过,这位首席管家和执政官大人同样有着类似情人之类的关系,但在这艘阶级分明的星舰上,首席管家的身份要高出“情人”数阶,自然不会有人用执政官的情人的身份来看待、称呼手握重权的管家大人。

而性欲处理器k3这样在星舰上连“人”都算不上的家具,就算再怎样恭敬地叫他“海文大人”,也是逾矩的。

但布里亚伦·海文从未就此发难过。

这位首席管家此时正站在这个休息舱的门口,背后是战舰走廊柔和的模拟日光。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打开着,冲着性欲处理器k3的方向。

高贵的首席管家有着s级文明的基因序列,容貌精致俊朗,耳边像是鱼鳍一样的器官泛着神秘深邃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像是九天之上的惑人妖邪;可这人又比性欲处理器k3在母文明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漂亮、英俊得多,那是种来自基因进化程度的绝对压制。

管家大人听到性欲处理器k3的称呼,平易近人地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高贵的手指了指自己脚边的箱子。

它是得钻进去的,性欲处理器知道。

于是它赤裸着,直立着,保持着这样性器官毫无遮挡的姿态,走到了门口,与比自己高上半寸的布里亚伦·海文大人的目光交错,就这样,直直地跨进了那个箱子里,抱膝蹲下。

——作为家具的礼节,它应当爬进那个箱子。

箱子在性欲处理器k3的头顶上合上,带走了所有的光亮。

——这样的体验、被当做个纯粹的物件清洗和搬运,是太久没有经历过了吗,它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屈辱。

性欲处理器k3在黑暗之中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翻涌的、陌生的情绪。

它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屈辱了,就像很久没有觉得愤怒过了。这些都是性欲处理器不该有的情绪、在漫长的过往之中,被性欲处理器k3埋葬了很久。

它哪来的资格去觉得屈辱、去觉得愤怒呢?它来自一个走偏了的e级文明,如果不是意外,早就该像恼人的蚂蚁一样、被超星系团的定因炮一炮轰灭。

为执政官装载性玩具的箱子平稳地移动、平稳地停下。

性欲处理器k3听见布里亚伦·海文的声音:“执政官大人。”

然后是舱门打开的声音。

箱子又一次动起来,性欲处理器k3的前胸因为惯性在箱壁上撞了一下;然后箱子又停下。

性欲处理器k3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它也很快意识到,逼着自己松开。

“执政官大人,性欲处理器送到了。”是布里亚伦·海文的声音,他只称呼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是个“性欲处理器”,甚至没有带上代号。

他一向如此,也无可厚非,对于执政官和管家来讲,要用哪个性欲处理器,或许只是今天穿那件衣服一样。

接着,时隔15年差2天,性欲处理器k3终于又一次听到了它的所有者的声音。

执政官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嗯。”

性欲处理器k3在箱子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不论听多少次都还是一样,明明是模拟人型的发声器官发出的声音、是和这艘星舰上的大多数人一样的宇宙通用语,但执政官发声的瞬间,所有人都会立刻意识到,他是执政官。

——是比这个世间所有生灵,都更高位阶的存在。

……是性欲处理器k3,本该一眼都看不到的存在。

水淹过蚂蚁洞的之后,活下来的蚂蚁应该感恩吗?

感恩人类灌下的不是滚烫的铁水、感恩顽皮的孩子没有胡乱地踩死幸存的它?

如果灭顶的水灾不是人类的恶戏、而是自然地规律、是蚂蚁的没有在大雨来临前搬完家呢?

……人类若是因觉得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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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可爱,带回家饲养起来,每日喂养、免去它日晒雨淋、天灾人祸的危险和辛苦,蚂蚁又应当如何?

性欲处理器k3跪在地上,垂着眼,深深地吞入了被他舔湿、逐渐硬起的性器。

它不需要抬头,便知道执政官的视线此时正投在他身上,带着点好奇的、探究的、居高临下下的视线。

那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感知,那是执政官,性欲处理器k3的手册上记载着这样的知识,“他的视线停驻本身就具有【意义】”。

性欲处理器k3曾经是很有天赋的修者、转行做了执政官大人的飞机杯后也学得很认真。仕奉的课程它反复修过,修到满分才停止。

它的口活儿应当是好的,即使它的种族没有带来任何额外的性技巧和功能、它也学到了能被教授地最好。

但那根性器、就在它的口腔里,也一点点地硬起来,但反应着实说不上喜人。

性欲处理器k3的额角冒了点冷汗,随着它努力的仕奉、空气变得紧张,它感觉到了执政官的不耐烦。

“停下吧。”

执政官说,然后转头问身边的管家:“纪录核查过了吗?”

性欲处理器k3乖巧地停下,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膝盖前面的地板。

——它被想起来、被带过来、在管家大人的注视下、被审视着、跪在地上给执政官大人口交,原来是因为那个可笑的纪录。

“核查过了,确实是保持至今的纪录。”管家恭谨地回复,语气带上了点迟疑,“只是,那时候您刚固定实体不久,也未必……”

性欲处理器k3想,是啊,那时候那个可笑的纪录,肯定是不作数的。毕竟那之后,执政官也只是偶尔使用他一次,间隔越来越久,直到能15年想不起来用一下,想必这个飞机杯是不怎么好用的。

执政官很轻地“嗯”了一下,然后是几秒地停顿。

性欲处理器k3在这几秒中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坏的可能性——执政官应当不会因为性玩具不好用迁怒生产性玩具的文明、师姐她们应当能把控住混沌的蔓延、它……

但那些都不能安慰到它——任何“应当”都没有意义,只要执政官想,他随时可以夺走一切。

熟悉的、无法克制地爬上性欲处理器k3的胸口,它尝试着用清心诀将这份恐惧压下去,但执政官发现得更快。

“……呵。”执政官大人轻轻地笑了笑。

他拿出了曾经玩得很开心过的玩具,再上手,却没有那么好玩了。

为什么呢,我不一样了吗?

或许吧,他总是在变化的,或者心情、或者兴趣、或者他本身,但那也无所谓。

这玩具,只是个普通的性欲处理机,或许在原生地算得上好看,但毕竟只是e级星出身,远比不上高等文明的人漂亮。

从进来以后,就只在讨好的笑,训练得很好但千篇一律的侍奉技巧,自己的主人没反应以后就显然着急了,内里是和其他的性欲处理器没什么区别的,最无趣的那种麻木空洞的家具。

当时的自己是为什么爽到创下射精记录的?

他当然是不可能为了试试看而对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做些什么,但给玩具刷个机、看看是不是这玩具不一样了、是不是这玩具的问题并不麻烦。

宇宙里有在意识和医学领域发展程度很高的文明,短时的和永久性的洗脑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

他的视线扫过跪在他面前、低着头的性欲处理机,在随意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呵。”那确实是有点意思的信息,所以执政官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响指,一个以金属头盔为中心、链接这无数线路和管道的机器就凭空出现。

“……呵。”

……那是什么意思?

性欲处理器k3低着头,地板上它方才膝盖跪过的地方印出膝盖形状的湿痕,它盯着那个湿痕,飞速地想着所有的可能性。

——它的主人听上去没有之前那么不耐烦了,甚至有点……兴味?

性欲处理器k3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可以随意决定一切生灵命运的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但一丝细微却强烈的不安却穿透了它作为修者的灵觉。

很小、很小的灵觉,但性欲处理器k3很熟悉这份灵觉。

它听见执政官打了个响指,舱室里凭空出现了极低频的电流声。

性欲处理器k3仍旧低着头、执政官的家具在伺候主人的时候理当是全心全意的,从不被当人看的家具可没有好奇心这样的东西。

但它的沉默似乎是会错了意。

“……我明白了。”是管家的声音,布里亚伦·海文向来聪慧、多年的随侍也让这个天之骄子有足够的机会熟悉执政官,他似乎很快理解到了执政官想做什么,“那舱室的模拟环境,就请您调整了,属下先行告退。”

模拟环境?告退?

性欲处理器k3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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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逼迫着自己清空思维。

没有意义,思考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论执政官要做什么、首席管家为什么告退,性欲处理器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执政官的性欲、做一具好肏的肉体。

执政官的射精量、快感系数就是性欲处理器存在的全部意义,那些数字将会变成点数、兑换成师姐她们发展需要的一切。

但性欲处理器k3似乎错了。

一切确实和它有关。

“过去吧。”

它听见了执政官的声音,平淡的,没什么特殊的情绪。

性欲处理器k3没有允许自己有任何犹豫,在接到指令的瞬间,顺从地抬起头。

——怪不得。

它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又那么强烈。

——别想了,过去,你接到命令了,只要听从就好了。

这样想着,但身体本能地抗拒着。

“……执……”

性欲处理器k3意识到之前,它已经本能地张嘴、发出了一个急促的字节。

——那是台意识处理机、确切地说,是洗脑机。

性欲处理机k3在看见它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

好奇着多年前的射精记录、却只在这个性欲处理器上找到了无聊和不耐烦的主宰者,他有着一台洗脑机器,和性欲处理器当年的意识备份,他会做什么?

它灵觉里的不安倏地膨胀、变成了洗脑机的模样,狠狠地砸断了性欲处理器k3的理智。

性欲处理器k3抬起头,和它的主人对视。

飞机杯当然没有和主人对视的能力、除非主人想好好看看它;可性欲处理器k3早就是个被腻烦的、不怎么好用的飞机杯了,它的主人才不会有这样的耐心来看它、给它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允许。

它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正视过它的主人了。

有几十年?恐怕不止。

上百年?几百年?

性欲处理器k3不知道,但它的目光对焦在它的主人的面容上的时候,家具仍旧感觉到第一次看见执政官化形实体的冲击。

——那是有如实质的精神冲击、位格上的绝对碾压,当年的还未成为执政官家具的他在强烈的情绪和冲击下直接昏了过去。

或许是自身修为的成长、或许是执政官自身的改变,又或者是两者兼有,现在的性欲处理器k3比那时要有进步了些。

在两秒的眩晕以后,它看清了执政官的面容;再一秒,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所有的思绪在瞬间收束、被它强行塞回了意识深处,只留下对自己的位置的清醒认知。

——是了,它是出身e级文明的性欲处理器,执政官的家具,一个因为不好用而差点被丢进冷库冰冻的劣质飞机杯。飞机杯的作用就是取悦自己的主人,它若是被主人开发出新的功能、能够更好地服务它的主人,只应该庆幸和感恩戴德而已。

只一秒而已,性欲处理器k3已经知晓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什么样的话,才是一个好一点的飞机杯。

“……执政官大人愿意再试试k3,是k3的荣幸。”它摆上了对着镜子锻炼过无数次的、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的温和笑容,柔声说,“只是k3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若是冲撞了您,还请换k3回来,再好好惩处。”

往那个洗脑机器爬的路,大概只有七八步,性欲处理器k3没有能力思考太多的事情,但那些被强行塞回去的意识,又顷刻之间填满了它的脑子。

它们乱七八糟,甚至互相矛盾,但性欲处理器k3决定放任它们,不去想。

反正,意识处理机会用那个曾经的、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少掌门的备份替它这个不好用的飞机杯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都压下去。

做个好用的性欲处理器、肉体随意任人蹂躏、尊严被化为齑粉任凭主人玩弄,这样还不够吗?

一定要……一定要把它曾经珍视的、已经不可能成真的爱恨……那愚蠢的希冀也拿出来取乐吗?

——当然不够,你是性欲处理器k3,是不足够的,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爱恨,都只是执政官的余兴小菜。

被机械臂固定在金属的刑椅上、电极张牙舞爪地贴上了性欲处理器k3的头颅。

你的主人对你曾经那点可怜的真心感兴趣,你不是说了吗……

那是性欲处理器k3的【荣幸】。

细小的探针试图扎进表皮,性欲处理器k3的肉体本能地紧张、修者的身体让纯粹地科技造物像是头发碰到铁皮一样弯曲,意识处理机发出【哔】的报警声。

性欲处理器k3急忙强迫自己撤去全身的护体功法、只留下寻常凡人脆弱的皮肉,挂上讨好的笑容道歉。

“请……请再……呜!”

它的道歉当然不会被缺乏耐心的主宰者听完,下一秒,细密尖锐的金属探针就再一次破开敏感的柔软的皮肤、朝着神经的方向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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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的与科技位面的人不同,性欲处理器k3从金丹起就能内视,它无比清楚地“看见”,那些细小的尖刺破开他的体表,扎向它的识海。

还会再醒来吗?

它不知道。

或许,执政官会发现,曾经的它也没什么有趣的、然后忘记把它的意识刷回来;或许,曾经的它会冲撞了执政官,那但愿这位大人不会迁怒母文明、只销毁掉它就好;或许,执政官真的会有点喜欢那个傻男人,让它多苟延残喘两天,多赚点点数……

怎样都好了。

性欲处理器k3想,脑海里最后的意识,是因为过量的精神冲击而残留在识海里的、执政官那张过于无暇的面容。

极端地、冲击性的俊美、没有明显的行政但力量感强到无法忽视的五官构成、以及……下颌角、前额、鼻梁、一直到鼻尖……密密麻麻的……在光线下能变化出所有色彩的……像是鳞片一样的……

那是……什么……

一瞬间……很……

没被仪器遮住的、性欲处理器k3原本咬紧的唇、忽然松开,露出来了一个浅淡的笑。

……

……

……

得赶紧起来才行……预言来了,师傅他……

“!!”

程狸惊醒时,一时无法分辨出自己身在何方。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屋顶的“灵识”散发着柔和的光、但灵气波动却和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功法、灵性都大相径庭;他躺在地上,浑身酸疼,而且……一丝不挂。

……即使从小被小狸们喂养大,有着多年光屁股在山里乱跑的经历,已经回归人类生活的悬宗少掌门程狸还是下意识地坐起身来,用腿挡住了敏感部位。

这是哪里?预言怎么样了,他怎么会这样、这样伤风败俗地……不对……

……小紫呢?

程狸的脑子里闪过自家灵宠的名字,额角就突然剧烈地疼起来。

——是了,昏倒前,预言中的浩劫出现了,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四荒所筹备的最后一击没有撼动那个因果分毫、毁灭依旧存在于师尊的灵识中,师尊因为过度的灵识而昏过去,然后紫……

那是程狸第一次看见他的紫的龙形,原来那个总是变成一条身子圆滚滚的长尾巴小龙趴在他身上、用尾巴搔他痒的小龙,已经可以变成那样遮天蔽日、又威风凛凛的银龙了,但是……

他第一次见到紫的龙形,便是那样的情形,师尊倒在师姐怀里,天晷核心处属于毁灭的指针扔在逼近,那条龙、周身都是贝母一样漂亮的、有着珍珠一样的光彩的鳞片、但在黑云之下,程狸一点也看不见平日里会折射出来的、瑰丽的紫色偏光。

龙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一眼,下一秒,便毅然决然地冲向了那个坐标。

——龙的速度太快了,快地像是一道流光,程狸甚至来不及再喊他一声,它就消失在了程狸眼里。

然后……然后……

程狸的记忆里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低下头,看见自己满手的泪水,身边人的叫喊,然后……

再醒来,就是现在。

“对……小紫……得去找它,就算那个坐标在天外,我已半步分神,传说渡劫期大能能分光……”程狸的心绪一片混乱,又不知为何,灵识里总像是有一口古钟在撞,撞得他心神不宁、无法思考,“分神……分……?”

灵修的忽然顿住了。

“……我已经渡劫……已经是……大乘仙人了?”

难道,难道紫真的击碎了那块天外陨石、所以他才能继续修炼、甚至一直到飞升……那,那他是不是也去找了……

这样的猜想背后意味着的喜讯,让程狸忽略了灵识里那莫名的警觉和不安。他的心好像被这个猜测抛上了云端,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喜悦包裹着。

“紫……小紫……我……”他喃喃自语着,本能地打开了储物戒,从里面抓了件衣服顺手套上,身体本能地扣上了他原本应当不会使用的扣子,在扣到倒数第三颗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和看着他的“人”四目相对。

程狸楞在了原地——那是自然的,少掌门不知道眼前的生物是更高维度的存在形式、也就无法理解精神上受到的巨大冲击,但他与几百年磋磨后的性欲处理器k3的不同之处让他潜意识里给到了合理的解释——

灵修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那么强烈、那么迫不及待、像是要从他的胸口跳出来一样。

那个人……不,这个人,这么漂亮,这么美,他这样心动的对象……

只迷惑了一瞬间,程狸就豁然开朗,刚才所有的担心都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庆幸、以及难以言喻的心动。

他抬起脚步,第一步尚且平稳,然后就变得步子又大又急,两三步就到了那人身前,控制不住地把那个看着他、表情有点不高兴、但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抱紧。

“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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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对不起……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啦……”程狸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那人的身体在刚开始被他抱住的时候有点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有点犹豫地、慢慢地回抱住了他。

程狸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被恋人回应的力度,心中的不安慢慢地被他否认、踏实下来。

他对小紫向来是这样、触碰到就会觉得踏实、心动,被小紫依赖着就好像能战胜一切。

——他一定是太想小紫了,才会这样。

——但还好,上天待他一向仁厚,让他被弃山林又被他的小狸家人们喂养长大、让他被师尊带回悬宗、让他遇到小紫……即使那样的浩劫,也没有把小紫真的从他身边带走,甚至让他们一直这样在一起,携手飞升。

只是,他这样突然失了这样多的记忆醒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看小紫方才不怎么高兴、又有些生疏的样子,他怕不是昏迷了很久,让小紫一个人孤单了。

他的小紫是最粘人的小龙,一身臭脾气,若是他忘了小紫、落着小紫、让他的宝贝龙反过来照顾主人,也难怪小紫会生气。

程狸深深地在小紫肩窝吸了两口小紫身上熟悉的气息,才放开他的龙,抬起身来看着小紫瑰丽的竖瞳,疑惑着感叹道:“小紫,你说,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你就长大啦,还长得这么大、一直瞒着我……这我要娶你回家,轿子都要打个加大号的了……”

他打量着“小紫”的脸,一边打量一边心里打鼓——小紫化形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太过于招人了些,只看着这张脸他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从前小紫总是装成迷你小胖龙挂在他肩头的时候,就老有宵小之辈要来抢、这下更要是被无数人觊觎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小紫鼻尖上那一点六角形的反光和它从前的鳞片一模一样、是像白贝母断面一样的、珍珠光泽、偏光时便折射出那样特别的瑰丽紫色,程狸还真的不敢认这样一位好看得仿佛不属于人间、身上的灵压比当时的浩劫还要更为可怕的强者会是他的小紫。

或许是程狸看得久,他总算稍微习惯了点紫现在的样子,能认真地、忽略胸口的异样、看着紫的眼睛和他好好说话了。

他想起自家龙平时娇气任性的样子、自觉地给紫的“不高兴”找到了理由,坐到紫的身边,握住了紫的手,试探着道歉:“是我走火入魔了吗?让小紫一直守着我?对不起,是我太没用、食言了,明明说好那以后都会是我照顾你的。”

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紫大概是终于消了点气,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点笑,轻声说:“……是挺没用的。”

小紫现在的脾气好像有点差,以前可不会这样怼他,小紫最宝贝他了,程狸想。

但对于一度以为要永远失去了的恋人、以身犯险救了他的整个世界的小家伙,少掌门不要说忍耐,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小紫做什么他都只会宠着纵着,绝不想说半个不字。

“嗯,小紫骂得对。”程狸点点头,又把紫的手握紧了些,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生怕下一秒小紫就会消失,“我可太没用了,唉,小紫你成年了也不告诉我、化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想到关键的地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转过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大几分的爱龙,迟疑着试探:“咱们……我,我娶你过门的时候,是,是怎么……”

“你……娶……?”紫看着他,那双时时刻刻都如同星河一样、有光影流过的眼中有着程狸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像是嘲弄、但程狸觉得大概是他的错觉,那只是普通的调笑,“你给……嗯,你嫁给我,已经很久了……大概,三百七十五年有余了吧。”

“嗯?小紫娶了我,那也可以,毕竟是四荒的大英雄、救世主,我程狸嫁你也定然风风光光的。”程狸愣了一下,但也完全不以为意,反而是挺高兴的,“小紫,你记得这样清楚,果然是最在意我的。”

他说完,看着他的龙,眼中满是疼惜和柔情、简直难以想象之前发生过什么,才让小紫把这几百年都一年一年得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脱口而出。想到这里,程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紫的鼻尖一下。

从前,他也是最喜欢亲他的小龙的鼻子尖尖,紫也会用自己的鼻尖来蹭他。睡觉的时候也总是这样,鼻尖对着鼻尖,一会儿紫就会忍不住偷偷地伸出小舌头来舔程狸,用尾巴缠住程狸的腰、甚至进一步往下寻摸着乱来。

程狸亲完,忍不住又像从前一样、又不一样的,用舌尖刮了下人形的紫的鼻尖。

紫好像有点懵,被他亲了、又轻轻地舔了一下,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舔回来,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程狸一眼。

少掌门有点忧伤,怎么,他不是他的龙最喜欢的阿狸啦?从前这样每次都会变成亲来亲去、互相舔得彼此满脸都是口水、紫的爪子扒着它,尾巴和程狸的腿缠饶得乱七八糟,尾巴尖还要做些坏事情。

但毕竟是过了那么久,他又这样不负责任地想不起来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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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已经是嫁给小紫三百七十五年的老夫老妻了,程狸从前就不介意多哄哄它,现在更是只担心自己哄得不够。

他站起身来,走到紫的身前蹲下,拉起紫的两只手,像从前那样笑盈盈地、并加倍温柔地哄他的龙:“怎么了?不开心吗?不喜欢这样?阿狸的嘴唇,不喜欢了吗?”

紫看着他,鼻尖的那点鳞片似的光点闪了闪,微微偏了偏头,于是脸颊的、额角的、鼻梁上的那些鳞片似的六角形光点像是被风吹过的亮片一样、闪过纷乱美丽的流光溢彩。

这样俊美得如同神灵降世一样的紫,他的灵宠、他的爱侣化形的,程狸有一瞬间觉得那么不真实,但紫身上熟悉的气息那么近、紫的手就抓在手里,这些都是真实的、是他拥有的、确确实实的幸福,程狸除了虔诚地、仰视着那样低着头看着他的紫以外,兴不起做别的的念头。

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数秒,忽然笑了笑,拉了程狸一把,让程狸坐在自己腿上——或许是因为是真龙化形,紫比身高八尺有余的程少掌门还要高上数寸,程狸这样坐在他腿上,才稍稍比紫的视线高上一线。

紫就这样微微抬着头,与程狸对视一瞬——程狸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他在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陌生的、危险的欲色——然后忽然揽住程狸的后颈,把人按向自己。

——那是一个深吻。

程狸的记忆中紫并未化形、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形的紫相见、相拥,也是他第一次得到双方都是人形的亲吻。

紫亲过来的力道有点凶狠,像是掠夺、又像是占有;而程狸却寸步不让,即使没有记忆、不知道这漫长的三百七十五年中发生过什么,他记忆中留存的那些相处中,也多的是他和他的龙满身湿淋淋、黏糊糊地交颈而眠的记忆,以及困于礼教无法完全真正满足的欲求,那些遗憾、和一度以为失去紫的恐惧和后怕,让他更加凶狠地回应,生疏却执拗地唇舌交缠、对自己混乱的呼吸、两人之间纠缠的涎水毫不在意。

“唔……紫……”程狸喘息着,一边索取,一边叫着恋人的名字,“……紫……紫……呼……”

紫没有用声音回应,但他也仍旧在用唇舌和程狸纠缠着。

“紫……”程狸仍……

他忽然安静下来,像是灵石用完的傀儡一般、身体软了下去。

执政官一只手随意地接了一下性欲处理器k3忽然软下去的身体,不怎么用心、但好歹没让人摔在地上地。

他随意地把性欲处理器k3放到一边,自己舔了下唇,靠在椅背上,俯视着这个被他剥夺了意识,忽然昏过去的家具。

他不停流动的异色瞳眸中闪过无数光影,眉头微微皱起,又松开。

最终,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屈尊降贵地亲自动手、拎起性欲处理器k3的衣领,把人拖到了那个意识处理机前,又一次启动了机器。

“……选那么早……啧。我在想什么。”

第六超星系团的高维主宰者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触感尚存的唇。

程狸好像在做梦。

他梦见……梦见很多混乱的事情,他完全无法描述、也很快又忘记,只有那溺水一般的、持久而绝望的窒息感留存在记忆中。

它像是幻觉、又好像是程狸的真实。

预言……浩劫……紫……爆炸……

然后……

他忽然惊醒,看见星舰的天花板。

“……”

程狸头痛欲裂,但他仍旧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的……地狱。

师尊的预言、集仙门奇珍终于铸成的天晷,终于将那浩劫的逼近、如催命符一般摆在四荒所有势力的面前。

那段时间,称得上是一片混乱。绝望的气氛在四荒间蔓延,浩劫的存在太过庞大、太过于悬殊,远超出四荒现有力量体系所能承载的叙述,让他们的挣扎都显得有些徒劳、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

总是嚷嚷着“学医救不了四荒”于是跑去练剑的赫忻、程狸的二师姐倒是很冷静。

女剑修抱着她怎么看都是把刀的本命剑?,冷静地推断着天晷上的指针偏移的速度:“至少还有5个月,急什么。再怎么样的神灵、若是真那样不可抵抗,想必也会不可观测。”

“师尊和天晷都与你我、与大家、与四荒的所有生灵、乃至死物并无不同。浩劫既可被观测到,那便不可能是全然的规则以外的事物。”

至于程狸自己……

紫还挂在程狸的肩上,肩膀上挂着未来老婆的程少掌门当然不能倒下。

他家小紫倒是每天依旧在程狸肩膀上打盹摸鱼,只是它不再对程狸投喂的灵食挑三拣四,喂啥吃啥,甚至有时会选择自己生吞灵石。

这是平时的紫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且不说不说生吞又冷又硬的石头和吃少掌门的爱心菜肴之间的体验差别,单是灵石那份未经转化的能量对于尚且不能化形的小龙来说就已经过于生猛,经常会折腾得紫把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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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狸肩膀,用来隐藏自己痛苦的颤抖。

但这条向来娇气任性地小龙还是偷偷地生吞了许多灵石。

忙得焦头烂额的程狸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直到紫因为灵力紊乱发起高烧,程狸自责之中忍不住和他的小龙大吵了一架,气得紫离家出走。

——大概也就是这样,程狸才错过了小紫的那次蜕变,没发现小紫其实已经是一条一屋子都塞不下、能把整座悬宗盘起来的大龙了,才让它一直装作自己还是一条小龙的样子,趴在程狸肩上做钉子户吧。

悬元子和天晷观测到的都是“果”,那时的程狸、乃至整个四荒都并不知晓宇宙无限文明的奥秘,无法理解那样无法描述的浩劫将会以什么样的形态袭来,他们只能准备着,推测着,什么能够阻止那个浩劫带来的毁灭。

这样的阻止,当然是徒劳无功的。

于是,程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最后一搏毫无作用,他肩上的小家伙却忽然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子。

——然后在他眼前、日日趴在他肩头、睡在他怀里的宝贝忽然变成了遮天蔽日的真龙,化作一道光,冲向了天外的未知。

巨大的轰鸣之后,天晷的指针忽然碎了。

师尊吐了口血,昏过去之前的表情,却是喜悦的。

四荒的最强战力们相拥而庆,令人窒息的法则桎梏骤然消失,天光乍现之间,只有程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天边。

但对他而言,什么都变了。

他和紫之间的契约玉、碎了。

程狸看着手里断成两半的玉,徒劳地试图把它们拼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紫没事。

——但是,但是……

——一切本应是徒劳的。

——但,那两块玉之间,好像有什么吸力一样,虽然仍旧是断裂的,但如果被拼在一起,没有外力去拆,就不会分开。

程狸的心中升起了一些渺小的希望,而紫也没有让他等很久。

——执政官来了,带着他的,属于第六超星系团统治者的星舰,降临在四荒的天外。

师尊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喊程狸,但他反复叫着爱徒的名字,握住程狸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惶恐。

天晷上的指针碎片在晷盘上震荡,然后整个天晷骤然碎裂。

程狸在众人的视线中,忽然消失。

——他被强行带上了星舰。

……紫。

紫是谁?

是程狸的爱人,程狸的伴侣,程狸最信任的战友……

他是程狸一直交付后背的人,是他即使即使违背礼教道德、注定为四荒所不容也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宝贝小龙,是在程狸的面前义无反顾地冲向未知的浩劫、拯救了四荒的英雄。

这样的紫……

为什么……会坐在这艘代表着天外浩劫的巨舰的指挥席?

程狸被那几个奇怪的法器控制在空中,强行被扣上了沉重的颈环、全身修为被用前所未有的手法封锁住的时候,仍旧无法理解他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这不反感他明白,让人把他按在地上、强迫他跪下的那个撑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程狸只抬头看一眼就会头疼欲裂、识海震荡到几乎崩溃的“男人”身上,确实传来了应当属于他和紫之间的契约。

他身后的人刚才被程狸的法器燎着了头发,这时候制住他、泄愤式地一脚踢在程狸的肩头、修为全部被压制的程狸与凡人无异,这一脚踢下来,他的肩膀剧痛,有种骨头被拆开来的撕裂感,多半是脱臼了。

“嗯…………。”那个带着紫的契约气息的“人”开口了。

只是一个模糊的音节,却好像是灵识在程狸的耳道里爆炸。

视线骤然一黑,程狸昏了过去。

太脆弱了……那是……什么……

茫然和疑问中,程狸被电流电醒。

强制着修复着他的耳膜和听觉的,和虫肢一样的触感,无数细小的针尖一样的东西在被撕裂的黏膜边缘起舞,又麻又痒。

他的听力逐渐恢复,软倒在地上的程狸,终于隐约听到些他不懂的话、被他脖子上的颈环转化成信息,塞进程狸的意识里。

“执政官大人,……,力……,意极星……”

【意极星】?那是什么?

“已经收……”

那是……带着应当属于紫的契约的……那个……

刚刚被修复的耳膜又是一阵剧痛,但情况比方才要好上一些,程狸没有昏过去。

他听见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很轻的叹气。

“这样……总归不会昏过去了吧。”

男人的声音变得很轻,那些冗余的、原本不应该存在于简单的话语之中的法则力量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残留,程狸终于能忍着痛、听完一整句话。

程狸想,是紫吗,紫还是……最关心我……

这样的妄想、在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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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碾碎。

“这种废物。”那个声音倏忽贴近,没沾上一点尘土的、样式古怪的靴子突兀地停在程狸眼前不到半寸的地方,“看我一眼就要昏过去的废物……”

程狸的胸口一颤。

修长的、带着冰冷的鳞片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师尊所赠的成年礼、仙级三品的法器发冠在两指的摩擦间化作青烟,程狸被抓着发根,被迫抬起头,和那人对视。

“!!!”

他看清了,一瞬间,看清了那人的脸,但随即,修者理应目极千里的双瞳,在剧痛中暗下来,程狸的脸颊感觉到了数道湿润、然后疼得无法闭合的唇、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

是血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呵。”那男人极轻地笑了。

程狸在无边的黑暗中、在眼球被强行修复的麻痒中逼迫自己呼吸。

——他的识海里、被印下了这个恐怖的存在的面容。那样的、那样、那样纯粹的、极致的、脱离了物种的性别,近似“美”的“概念存在”……

但是,但是为什么……

完全无法理解、超出修者认知的存在……那是什么……

是什么……

程狸被撑开的眼皮间,被强行修复的瞳孔逐渐能看见光亮,泪水从破损的泪腺中涌了出来。

“已经收敛到这样了,还受不住。”

那个人的气息、和紫一模一样的气息,终于后退了半步。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他语气中的蔑视和不屑,在程狸的听觉里格外的清晰、不容许他有任何逃避和装傻的余地。

“居然敢诱拐、肖想……”

什么?

程狸茫然。

他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东西了。

灵修不敢再去看那人的脸,于是他只能盯着他狼狈至极地趴着的这块地面。

脑海里,那人的面容被他的求生本能一点一点强行忘却,只剩下鼻尖一点光点——六边形的、白贝母一样的、偏光时会折射出瑰丽的紫色。

那是程狸只在紫身上见过的独特色彩。

一切。

一切。

一切。

……

在四荒发生的一切、在程狸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程狸经历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他能做什么……程狸全都无法理解。

但一切,也不需要他理解。

他很快明白、他只要忍耐,只要承受。

反抗、挣扎……这种事情,他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被打开的时候,程狸那脆弱的、只勉强被修复得能看见光影的视觉中,是带着肉色阴影的刺目白光。

那只随意地按在程狸脸上的、把他的脸像随便的一个苹果或者西瓜一样拽起来的、没有任何温柔和尊重可言的手。

掌心下面是程狸的鼻尖,程狸嗅到的,完全是紫的气息。

太奇怪了,全世界最能让程狸安心的气息,为什么……

……为什么,会带来痛苦和恐惧?

程狸的脸被很重地、很重地按在坚硬的地板上,鼻梁上的重量让骨骼有种要被压断的错觉。

“这种……废物。”

程狸听见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轻蔑中,又带着点疑惑的问。

“……也敢想娶……”

太茫然了,程狸那一瞬间,竟然生不出什么愤怒来。

下一秒,他惨哼出声。

“呜!”

穿透脊椎的剧痛。程狸从未感受过这样可怕的痛楚。

性器……在法袍下沉睡的器官……被什么……生生从柱体正中横穿、钉在了地板上。

昏过去在这时变成了一种无法到达的奢侈,方才能见到光影的视线一阵阵地发黑,程狸徒劳地启唇,用喉咙喘息,却只能让自己不要叫得更惨、更丢人。

混乱的视线、剧痛带来的幻觉之中,迟到的愤怒和委屈终于冲上程狸的胸口。

“混……混蛋……”他从喉咙里挤出骂,“我与……我与紫……啊!!!”

打断他的,是贯穿性器剧痛——那根铁签被残酷地、以明确的玩弄和折磨为目的,大幅度地拨弄了。

那是金属吗?弹性……那么可怖,纤细的金属在性器的贯穿伤中左右颤抖、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最敏感密集神经。

“……不想死的话,就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那个人说,然后,他又一次、重重地谈了一下那个贯穿程狸性器的金属签。

“哈!啊啊!!混……啊!!”

“难听死了。”

在程狸的惨叫和泪水之中,那人说。

程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惨叫,以及张开的喉咙。

他像搁浅脱水的鱼、长大了嘴、呼吸着空气中无穷无尽的氧气、却只能加重痛苦的、无穷无尽的窒息。

当贯穿性器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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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被拔出去的时候,程狸身为人类逃避痛苦的本能启动在理智之前。灵修在铁签拔出去的瞬间剧烈地挣扎、竟然真的叫他从“紫”的手下挣脱了出来。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紫”在看着他。

那是程狸的所有知识都无法解释的存在。

在“紫”无意识的时候程狸还有一丁点的可能性挣脱,但当他的注意力落在程狸身上的时候,仿佛连程狸周围的空气都遵从他的意志一样——明明到处都是空气,但程狸连呼吸都做不到。

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想要逃避更多的痛苦。

但那些丢人的挣扎注定只是徒劳。

“紫”靠近的步伐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好像把程狸碾进地里。

到底……是什么……

紫呢……小紫……

即使所有的迹象都指向眼前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紫、即使自己的本能也隐隐明白,程狸仍旧无法接受。

——他的紫,是世界上最好的龙,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绝对不可能伤害他……

即使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他、不要激怒眼前的可怕存在,但程狸仍旧开口问了。

“我的……小紫……在……呃!!!”

他被扼住了喉咙。

那并不是什么凶狠的、双手死死地扼住的方式。

“紫”只是在他面前蹲下,伸出一根白玉似的、带着炫目的光点的食指,轻轻地、轻轻地按压在了程狸的喉间。

程狸模糊的视线里看不见“紫”的表情,只能看见那根食指上折射出他熟悉的紫色偏光。

然后,就是窒息。

只是一根食指、轻轻地搭在他的喉结上,程狸就被夺取了所有的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徒劳的挣扎、脸色变得青紫……

他听见“紫”的嗤笑。

或许是耳膜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冲击,没有那么疼了。

喉咙间轻轻搭着的那根手指移开,空气骤然得了自由,再一次遵从世间的寻常规律,被程狸吸进鼻腔。

程狸的视线,比方才更清晰了一些。

他狼狈地侧趴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眼前是“紫”下颌上色泽熟悉的六边形光点……

那明明不是鳞片的质地,但却和紫的鳞片那么、那么像。

——我要是死在这里,小紫会心疼的吧,还是不要那么鲁莽地好。

可程少掌门,却也不是那么会听老婆话的好男人。

他眯起眼睛,用睫毛垂下的阴影保护着自己的视界、抬起头,模糊地对上那不可直视之“人”,一字一顿地问:

“请问……我的道侣、紫君,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

把他踢得背过身去、踩在他肩头的赤足。

冰冷的、和紫一样的触感,一样的气息,但碾压式地力气……

——这一次,程狸有心理准备,他忍住了,没有叫出声音。

“紫”如贝母一样美丽的赤足,踩在程狸的右肩上,只轻轻地一下、肩胛骨碎裂的剧痛就撕裂了程狸的意识。

程狸咬紧了唇,把所有的惨叫都变成了隐忍的闷哼。

“紫”就这样,踩着他碎裂的、剧痛的肩胛骨,低下身来,带着满身程狸熟悉眷恋地气息、粗暴地抓起了程狸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来。

“你的……道侣?”

“紫”这样反问,然后重重地、按着程狸的头撞向地面。

额头撞在坚硬的地板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血顺着额角流下。

程狸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眼前阵阵发黑,嗓子里的闷哼压抑得艰难,几乎成了变调的哀鸣。

腥甜的液体呛得他低低的咳嗽,血混着涎水吐在他贴着的地面上,又蹭在他脸上,把悬宗少掌门那张阳光俊朗的面容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也……太丢人了……”惨笑着,他喃喃自语,“我好歹……也是……要娶,呜啊!”

他的“娶”字显然又惹到了“紫”,右肩在被用力地碾了一下,碎裂的骨头疼得钻心,程狸终于还是忍不住惨叫出了声。

剧痛之中,程狸忽然笑了。

“我……抓到你的……痛脚……呃啊啊啊!”

他笑着宣言的话语无疑是挑衅,随之而来的就是右肩再次碾上来的力道。

程狸想,肩胛骨估计碎得厉害,怕不是拼也拼不起来了。

可他心里有股没来由的劲儿、和那剧痛一起、让他越疼,越想说下去。

“哈……我和……我家小紫……唔呃!呜……混蛋……”

——好疼,好疼,小紫……你会……

“……我们……两情相悦……咳嗯……”

程狸吐的血在他脸侧、已经成了一小滩。

“……你……你他妈的……有什么狗屁意见?哈哈哈……呜嗯!!”

随着程狸的话语,他被逼出的哀鸣也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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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复地挑衅的“紫”、面无表情地踩着程狸的碎裂的右肩胛骨,一只手轻巧地捞起了程狸垂在身侧的右手,向反方向折去。

程狸的哀鸣、惨叫之中,他的右肘被生生得反折过去,成为了一个凄惨地、根本无法恢复的诡异角度。

“两情……”“紫”说,语气平淡,“当然,你……说的不错。”

程狸为他无意义地倔强付出了代价。

不只是右肩胛骨、也不只是右手肘……远远不止这些。

被剥掉衣服的时候,程狸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和听觉都断断续续的,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这里……这里是幻镜吧……

所以,所以紫才会这样残酷地对他……不然怎么解释在他面前忽然变得到处都是、又忽然变得正常的紫?

程狸的嗅觉里全是紫的气息、眼前全是紫的鳞片折射出的光晕,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

伤痕累累的少掌门疼到了极点、神志不清地时候,下意识地、不停地在喊他恋人的名字。

“小紫……呜……”

为什么……为什么……

“……好疼……紫……”

小紫……明明都是小紫……到处都是……

“紫……”

小紫在的地方,我为什么会……这么疼……

——明明那些紫的气息、就是他所经历的一切残酷凌虐的源泉、他仍旧潜意识里拒绝承认他的现实。

——当他满是青紫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暴露在不知有多少视线的指挥室里的时候,程狸的甚至还试图去触碰紫的气息在的方向。

“小紫……好疼……”

但他并没有得到他的小紫的拥抱和安抚。

程狸得到的只有……

他伸出去的左手手腕被抓住,不带一丝温柔地、粗暴地按在地板上。

程狸涣散的余光里、顺着自己无力挣扎的手掌、他看见站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的、很多人。

那些人……就这样看着这里……他们一直都……

——心魔吗?师尊……师尊说他灵台澄澈无垢、不生邪念……是以从未……

——紫……因为担心小紫,所以生了这样、这样的心魔吗?

“……脏。”

——是了,一定是心魔……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小紫的声音,这样暴躁地、不耐烦地……厌弃地……

——他的小紫,是最好、最好的龙,是他的……

程狸的思绪、被身体的变化而掐断。

“什……”

那句话没有问出口,压力,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有如实质的视线落在程狸脸上,下一秒,他浑身的疼痛……都变成了……极致的麻痒。

“哈……哈啊……哈……”

程狸的意识再次凝聚起来的时候,他的舌尖全是咸涩的、泪水的味道。

他浑身的伤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右肩的血肉、筋骨仍旧缓慢地蠕动着,用诡异的、人体不应有的方式、自己愈合着自己。

“紫”正站在他身前,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程狸。

这个奇怪的洞府的顶上有明亮的、刺目的光,从“紫”的身后洒下,让程狸只能在逆光里看见他面容上闪烁着不同颜色偏光的鳞片似的光点。

这不可能是我的心魔;四荒之中,也无人能构造这样的幻境。

程狸清醒地认知到了这些。

身上的伤都被用无法理解的方式修复如初,但心脏被抽紧、那样惶恐的心悸,反复地折磨着程狸;灵觉反复地叫嚣着危险、叫嚣着不祥的预兆、或者一切已经发生。

“紫”看着他,表情平静地、压抑着。

他是程狸一切不祥感知的源头。

情欲是什么?

程狸生长在悬宗山林之间,他的小狸家人们若不修出灵智、寿命不过十数年,两岁开始就会开始发情、交配、繁衍,少掌门对此并不陌生。

小狸养大的男孩在9岁那年为了捞那时还是颗蛋的紫坠落悬崖、被路过的师尊救下;而他怎么看都是世外高人的师尊纵使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是被小狸们养大的野孩子,也断然想不到,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家伙们会“教坏”他的继承人。

就好像程狸从觉得他和紫成为伴侣是理所应当的、从未有过人兽之别的这样的心理障碍一样,他对自己的欲望也相当坦诚,该摸就摸,从不刻意遮蔽压抑。

当他的小龙紧紧地用尾巴缠着他,难受得用下腹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少掌门也只会笑着抱着他的龙回到屋里、关好门窗,从亲吻开始,一点一点地帮笨拙的紫把两根涨得难受的性器从鳞片遮掩下剥出来,亲亲它的额头:“真好,我的小紫长大了。”

和那些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光晕的鳞片不同,紫的性器完全说不上美丽——白贝母似的鳞片下面的性器是深紫色的,尖端之下皮是硬质、粗糙的龙皮,后段还附着黑中带紫的细鳞;比起人族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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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柱体,小龙的那两根性器的构造也更加复杂,柱体的背面是两排对称的、反勾的粗糙突起……

紫的上个发情期就在几天前,迫近的浩劫让程狸和他的小龙都有种最后一次地紧迫感,一人一龙关在屋子里胡乱折腾了一晚上,甚至一度认真地考虑过是否要提前做到最后。

如果那时候真的做下去就好了。

总好过现在。

如果说人族的性器是为了能够取悦伴侣的妙物、龙的性器更像是为了征服和彻底凌辱猎物而生的凶器。

那样的凶器,程狸在手中把玩、安抚、取悦过无数次,他再熟悉不过。

浑身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有着和紫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了一些的、同样的两根性器;甚至,连左边那根根部前些天被程狸不小心搞掉、缺了的那块片鳞片也一模一样。

程狸不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紫”是他的紫,但每一个迹象,都在向他诉说着残酷的现实。

“紫”的手指没有碰他,没有扼住他的喉咙,但程狸仍旧感到窒息。

这个舱室里,仍旧有着很多人,除了程狸和“紫”以外的人。他们长得千奇百怪、像是各种各样来自异域的妖修、甚至有的是妖魔一样扭曲的身姿。

“紫”就这样,在无数人面前,解开了他那身华贵的外袍的扣子。

程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寸。

——这样、治好被他凌虐地奄奄一息地俘虏、让那凶器一样的器官裸露出来,这个如降世神明一样强大又不可名状的男人有什么意图,他从未遮掩。

“紫”随着程狸的退缩,轻轻挪动了脚步。

那是脚步,但那一瞬间又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程狸看见他身上那些鳞片状的光电忽然闪烁、“紫”的整个身形倏忽炸开、……

下一秒,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又逼近程狸身前。

他蹲下,动作轻缓,程狸却没有任何挣扎和躲避的机会。

“紫”蹲在程狸身前,摸上程狸腰间的玉带,轻轻一抽。

那只手、明明只是在抽开那个腰带,但程狸身上繁复的法袍、所有的衣物,都像忽然盛放的昙花一样、乖顺地打开,把程狸赤裸的身体像祭品一样包裹着、送到降世神明的面前。

——同样,也是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程狸仓皇抬头——是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他们的眼神没有任何惊讶,像是对“紫”的行为习以为常,又或者“紫”做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对的。

但那些人的眼里,程狸好像是块垃圾。

而“紫”看程狸的眼神,似乎也不遑多让,只是那之中……更夹杂了某种,或许他本人也不能理解的暴虐情绪。

那一瞬间,程狸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过往,但最终,他竟然笑出来。

“我和小紫……”他惨笑着喃喃自语,丝毫不顾听到“小紫”两个字就伸向他的那只手,“……想着留到大婚……结果是留到……这种情况吗?”

他努力地、强忍着识海被搅动的恐怖感,直视“紫”那双像混沌星河一样无法言喻的危险瞳孔,问他:“你……满意吗?”

回答他的,是代表着为人尊严和命门的后脑又一次粗暴地被按着重重地撞在合金的地板上,双腿被强制打开,露出他软垂的性器,以及紧闭的浅褐色穴口。

凶器一样的性器,两根一起,已经……半硬了,随着“紫”的靠近,狰狞的两个蹭过程狸的臀瓣。

会被撕裂的。

即使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性事,程狸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吃下那样可怕的东西、但到这个时候,就像刚才被绝对的力量压制和凌虐一样,他好像反而敢说些什么、想要说些什么。”

“你……对垃圾,会硬吗……呜嗯……”

回答他的,是“紫”垂下了一瞬的眼睫,以及轻慢地掰开他的嘴唇、像是对待无生命的棉花一样捅进他喉咙的手指。

“呜!!嗯……”

三根手指无情地凌虐着程狸脆弱的喉咙,残酷地直接捅开小舌头、喉管被侵犯的痛苦让程狸被迫后仰、喉咙在剧烈地呕吐感中被撑开,但不论他如何抽搐,他都没有真的吐出来。

只因为“紫”想惩罚他、想玩弄他、想要他的痛苦,连程狸的身体也会服从神明的意志。

手指玩了几下,就玩够了。

拔出来的时候,程狸的眼眶已经被喉咙折磨得满是生理性的泪水,鼻腔也呛得生疼,让他看上去狼狈极了。

“紫”大概是满意的。

因为他更硬了。

那两根性器,已经挺起了八成。背部的突起像倒刺一样挺立起来,底部的鳞片片片张开,一副择人而噬的姿态。

——那并非人类的性器,人类的任何一处皮肉也不曾为这样的性器而准备,那些柔软的皮肉这样的凶器面前,就想被撬开蚌壳的蚌肉,只能被残酷地蹂躏和撕裂、得不到任何欢愉。

程狸也很清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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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死在这里……假如紫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反而会快意的话,或许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他明白,他梦想中的,在四荒浩劫结束后,和他心爱的龙的结契礼,已经永远不会到来了。

第一根性器肏进来的时候,程狸没有抵抗。

他的身体轻易地被法则支配、当此间的主宰者想要拿这具肉身找些乐子的时候、身体主人的意志也可以随意被摒弃践踏。

他的背下面垫着的、是师尊亲手炼制的法袍;在那脆弱的肉穴口被强行开拓的时候,冷汗浸湿了法袍的里衬,也让程狸更加地羞耻。

他试图咬紧唇,即使是一根、对于人类灵修从未开拓过的肛口也太粗了,程狸痛地嘴唇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坚硬地合金地板,直到指甲反折开裂。

可怜的肉穴在进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被撕裂了、程狸偏过头去,于是那些围观的人的视线和他相交。

他应当是看不清地、但程狸在那些人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赤裸地,被强行打开双腿、被侵犯、被奸淫的俘虏。

10

疼痛。

被强行扩张的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撕裂的痛、被理应最信任的人伤害的痛……

程狸从不信命,但他不明白自己有任何的罪孽,让他被这样、连着肉体和尊严一起、被人踩在地下、肆意蹂躏。

他很疼。

他的脚趾早已经死死地蜷起来,小腿由于过度地紧张而从抽筋似的疼,但那些都比不上后穴的痛——那根本不是应该进入人类的身体的尺寸、更何况是从未被扩张过的处子穴,而侵犯者一点耐心都不曾给与这具被侵犯的肉体、大手像铁箍一样固定着身下人的身体,然后一下、一下残酷地、没有任何缓和地往里撞。

那个可怜的肉穴就这样、被强行用暴力撞开;侵犯者甚至不满足于只进去大半,而是愈发用力地、在穴口挂着上血丝的时候,仍旧试图把根部一同塞入。

程狸在进到一半的时候就疼昏过去半晌,然后他开始祈求这种奢侈——“紫”的眼睛里的欲色更重、他当然会想要整根进来。

——甚至整根肏进来还不够,龙有双茎,残酷的主宰者既然享受着程狸的痛苦,就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另一根性器。

“呜……哈……混……混账……”程狸疼得骂人,他的肠道每一下都像是要被顶破一样,痛苦和耻辱已经超过了理智的限度。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快感,只有疼痛和恐惧,第一根性器进到三分之二,每一次往外抽出的时候、那些粗糙的硬皮、那两排突起,就像是猫科动物的倒钩一样,刮扯进穴肉中,死死勾着那些早已伤痕累累的嫩肉、带出更多的血痕。

他的身体已经被填满了、肠道被塞得满满当当、已经装不下更多了。

第二根家伙如果真要硬塞进来……

进不来的……他会被死掉吧。

那样……或许更轻松一点。

但程狸的想法没有成真。

第二根试图进来的时候,他被翻了过去;仍旧停留在身体里的凶器刮着穴肉让他发出一声惨叫,眼角又迸出数滴生理性的泪水。

然后,他听见“紫”不满的啧舌。

“紫”叫了人过来。

程狸又一次尝试着逃开,在这种时候被其他人触碰、就是在他已经崩溃的精神上又捅了一把刀。但他根本没有能力逃开,只是被粗暴地按在了一个金属的刑床上、跪着,双手被重铐铐住、高高地吊起。

好几双陌生的手落在他赤裸的臀部、用力掰开他的臀瓣,不知道属于谁、什么人的手指扣在他穴口的边缘,粗暴地试图把已经被撑开到极限的穴口再扯出一点空隙来,方便施虐者的把另一个性器也肏进来。

放弃挣扎的时候,程狸闭上了眼睛,试图放空自己。

但他做不到。

“哈……呜啊!!!”

第二根性器破开穴肉,硬肏进来的时候,肉穴似乎要炸开了、里面的每一个方向都在被撕裂、被超过极限地撑开、狭窄的肠道在崩溃的边缘哀鸣。

“啊……呃啊啊啊!”

程狸知道自己在惨叫,在狼狈地呻吟,但他根本控制不住。

一次肏进来以后,后面对于侵犯着而言就容易得多、那两根性器往外撤出了一点,那些人的手移开了,然后,那两根凶器忽然重重地顶入,然后就是打桩似的抽插。

“呜……嗯啊……疯子……”

程狸胡乱地骂,但他的身体被抄起来,被拎着精瘦的腰往施暴者的胯下撞,那两根凶器凶狠地肆虐、一次比一次顶得更深,他疼得发抖的时候,竟然看见自己的小腹被顶出了两个龟头的形状。

但他太疼了,竟然已经觉不出更多的羞耻了。

第四次昏过去又被电流唤醒的时候,程狸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

他的呼吸变得艰难,眼白多过瞳仁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他是生生被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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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肉穴里流出来的血和着被灌进的精液一起、从被肏烂的穴口处滴下,也让“紫”原本艰涩的进犯变得轻松而顺滑,那两个恐怖的凶器得以扯着穴肉脱出到穴口,然后再重重地顶进去、顶到程狸的小腹出现突起的形状。

程狸再上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折磨得一直哭;而这次,他终于开始求饶。

“呜……哈……杀……杀了我……”

但没有人会听他的,这个反抗地、恼人的俘虏这样崩溃求饶的样子只会更多地取悦继续发泄暴虐欲望的主宰者。

于是程狸被肏得更狠。他被从刑床上放下来、手铐也不重要了,因为人类早已被折磨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他被随意扔在地面上,双手被抓住按在腰间当做抓手,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吃着两根鸡巴、穴肉红肿外翻的屁股高高抬起,一下又一下地承受着肉刃残酷的征挞。

在极度的痛苦之中,程狸唯一的安慰是——他感觉到了,他快死了。

但他还活着。

程狸从地狱一般的回忆之中被迫醒来,又一次看见那个天花板。

在那之后,他又被肏昏过去,然后又被弄醒,被丢进那个蚕茧一样的地方强制修复、然后捞出来再次肏开。

一次又一次,灵修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最后,他躺在地上,“紫”每一次都内射在里面,那些精液混着血,从无法合拢的穴口里留出来。

那时候程狸想、这么死掉,真丢人。

可他还活着。

程狸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活着、也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他撑起身体,然后就看见不远处,“紫”坐在一个宽敞的软椅子上,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他和程狸昏迷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了。程狸熟悉的、浓重的紫的气息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是繁杂的陌生气息;但同时,那种择人而噬的暴虐似乎也平静下来。

他脸上的光点也变少了,只剩下下颌线、鼻尖到额头的那些,那些让程狸想起紫的偏光反射也变得稀少而偶然。

“紫”在程狸打量他的时候,忽然笑了。

“……原来是这时候”他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程狸面前,按住程狸的头顶,逼程狸仰起头来,让他打量。

数秒之后,他说:“我想起来了,你的眼睛很敏感。”

11

眼睛?

程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先前因为直视了不可直视之物带来的冲击也属于力量的碾压,说不上什么脆弱不脆弱的。

【原来是这时候】又是什么意思?

年轻的修者不明白这个强大得一根手指就能杀了他的人在说什么,他甚至对自己身在何处都一无所知。

记忆中的上一秒、他还是被肏弄、凌辱到破破烂烂,生机近乎干涸的濒死状态,但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舒适的地方,除了隐隐有些湿润滑腻后穴,甚至……

先前那个压制住他所有修为的颈环不见了,程狸得以感知到自己的修为。

他大乘后期了?

怎么可能?重伤昏迷之下确实可能否极泰来,但这样连跨三个大境界,甚至连雷劫飞升都省了个干净,从根本上就违逆了修真的核心本质。

而且,刚才的“紫”,说的话,程狸是能听懂的,那是他们的语言,并非他昏迷前那些全靠颈环翻译的如同神谕一样的天外之语。

程狸沉默了一会儿。

他很少主动去思考那些太复杂的事情。山野小狸们大多灵智未开,程狸幼时便习惯了不过多思考、仅凭本能行事的生存方式;即使后来回到复杂人类社会中生活,悬宗也是修真界中相当与世无争的门派,程狸在为浩劫奔波、统领四荒的过程中被迫学会了尔虞我诈,但那都不是他正常的状态。

但悬宗功法包罗万象,最是玄妙复杂不过,能以灵修之身在悬宗中立足、成为少掌门,程狸的脑子在需要的时候称得上是一点就透。

那之前……过了多久?

他想必不会一直在昏迷,而“紫”会知道他并非当前时间的正常他,显然他的状态和这位强大到让人无法反抗的主宰者脱不了干系。

是精神系的秘法吗?还是?

程狸甚至不敢想象,假如他连意识都可以被“紫”轻易操纵,那在过去的、足以让他修炼至大乘的漫长岁月中,“紫”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四荒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挺好的。”似乎看出了程狸的想法,“紫”说,语气里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目前不会被‘封存’。”

“封存”是什么?程狸不知道,但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本能地恐惧就忽然窜出来、背脊一片冰冷。

对于“四荒”,这样一整个世界而言,怎么才能用上“封存”这样对普通物件的词语?“目前不会”又是什么意思?

“……我。”程狸垂下头,咬紧了唇,“我是不是很听话?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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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乡、为了不让家乡被这样骇人听闻的存在毁灭,或者用对方的话来讲,“封存”,在他记忆中消失的几百年中,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像一条狗一样侵犯凌辱的耻辱视若无睹,听话、乖巧地做对方的玩物,这是他的记忆中消失的事情吗?

“听话?”

“紫”听到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甚至有点茫然地歪了歪头。

另程狸感到心情复杂的是,他远比记忆中的“昨日”、那场残酷的凌辱中的样子要平和得多,而这样说话的他,微微歪头思索的样子,配上那张非人感少了许多、更肖似程狸熟悉的“人”的模样的面容,这个“紫”几乎就是程狸能想象的、紫成为人形的样子,只是英俊漂亮得有些超乎四荒人的认知。

“是挺听话。”“紫”说,语气漫不经心,“也挺无聊的。”

【无聊】。

愤怒、伤心,是本能的反应。不论他的小龙是怎么变成眼前的主宰者的,程狸仍旧无法接受“紫”会这样对他说话。

把他那样翻来覆去地肏弄、甚至几乎把他活生生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肏死,然后在不知道多少年里肆意玩弄,对这位主宰者来讲,只是“听话且无聊”的玩物而已。

更可悲的是,就像听到“封存”的反应一样,程狸在自己的身体里,明显地感受到了另一份情绪。

那是……

习以为常。

即使记忆停留在那次对俘虏的残酷的凌辱处刑之时,在过往的数百年中刻下的许多,仍旧存在于这具身体里、甚至程狸的灵魂里。

他早已习惯了并接受了,他只是“紫”一个听话的、无聊的、即使献祭出自己的一切随主宰者玩弄、主宰者仍旧兴味缺缺的玩具。

或许是程狸的情绪太明显,或许是“紫”真的能他的意识。

“紫”勾了勾唇,他侧过头的瞬间,鼻尖上最明显地那一颗光点闪了闪,稀碎的紫色偏光一闪而逝。

“我好像还记得……”近乎自言自语地、主宰者若有所指地说,“你很弱,但挺能忍的。”

“不错。”

那句话,拉开了凌虐的幕布。

程狸没有回答、“紫”也不曾给他时间回答。

在灵修的视线里,主宰者微微垂眸,再张开之时,那双眸子里的流光……顷刻之间变得混乱而狂暴。

无数混乱的光点在那双眸子里乱窜、带着不详的血色……不,那是光点吗,那是……

一瞬间的明悟闪过,但程狸无暇细想。

——他的身体动在理智之前,他想要逃跑。

那是渺小、脆弱的生灵本能地恐惧和自我保护、就像小狸们听见虎啸就会躲避一样,是属于蝼蚁的生存本能。

但他逃不掉,他从来就逃不掉。

“呜……”

程狸在转身的一瞬间,肩膀就传来剧痛,他闷哼出声,想要继续向前的脚步却一步也动不了。

——“紫”似乎对他的右肩有什么特殊的“偏爱”,肩胛骨被活生生碾碎的幻痛还存在在那里,恐怖的贯穿伤又一次撕裂了程狸的痛觉。

那是一根铁链粗的藤蔓,看上去单纯无害、却轻而易举地贯穿了程狸的肉体,然后更进一步地、残忍地卷起、粗暴地拉扯着破开的血肉,强行把程狸拽回了紫的身前。

大乘灵修,四荒的战力巅峰,那样坚韧的肉体在主宰者的面前,就如同白纸一样脆弱。

肩膀……很疼。

程狸的眼睑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阖上、但充血的眼球、过度紧张的神经,让眨眼这个动作都变得艰涩。

灵修程狸、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七成全都挂在那根贯穿他右肩的那根藤蔓上,程狸用左手努力握住那根藤蔓,才勉强让自己的右肩没有被彻底撕裂开来。

或许是肩膀太过贴近心脏,程狸感觉到撕裂的剧痛不仅停留在右肩,也蔓延到他的胸口、他的心脏。

这个角度,他勉强地、从因为剧痛而发白的视线中、俯视着“紫”。

“他”……或者……“祂”……

“哈……哈……呼……”

程狸艰难地、小心翼翼地喘息着,终于、终于习惯了一些疼痛,干涩的眼睑阖上、然后压下心中那点想要靠昏过去逃避的侥幸,再一次睁开眼。

“紫”正坐在那里,微微抬着头,带着程狸完全无法理解、无法领会的表情,看着程狸。

疼痛让程狸的思维变得困难、一切变得混乱而无序,就像这次醒来至今的一切,都难以用理性来对待。

“哈……你……”

但紫没有给程狸说话的机会。

在程狸的第一个字说出口的瞬间,此间的神只微微垂眸,浅色的睫毛遮住了他那双隐隐泛着血色的眸子。

下一秒,贯穿程狸肩头的藤蔓猛然下压,把程狸狠狠地按在地上。

“呜!!”

肩胛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程狸疼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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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扶住右肩的左手骤然攥紧,生理性的泪水从泪腺里涌出,整个眼眶都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像是火烧一样灼痛。

“……也不是很能忍。”

“紫”用轻描淡写地话语描述他的俘虏的痛苦。

“哈……你……”程狸喘息着、勉励张口,但最终那句到了嘴边的,【你也可以试试】仍旧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在犯傻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希冀什么,他只是没有说出口,选择了自己把嘴唇咬到发白,左手按着伤口的关节也按得发白,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施暴者。

这不是个噩梦、不是心魔、不是幻境。

是……超出了他的理性、超出了理解的界限、掀翻了他的整个世界的……他的现实。

暴力。

身体被藤蔓强行撕裂开来。

右肩被贯穿的、是撕裂的剧痛,很疼,疼得程狸眼前一片发白。

但那只是、只是伤、是单纯的暴力伤害,而不是……

程狸的喘息变得艰难而破碎,生理性的泪水大颗地从眼眶里摔出来。

“啊……啊……”

喉咙。

太粗了……被撑到这样……不行的……

脖颈向后仰到了极致,喉管被粗大、粗糙的藤蔓暴力地插入、程狸像是被穿在粗木签上的鱼,脖颈连弯曲的自由都失去了;喉咙在最初被侵犯的时候还会不停地反呕,但换来的只有更加过分的进犯,到最后变成徒劳的抽搐。

胃袋不停的颤抖,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什么都……

“啊……哈……”

喘息。

连惨叫都做不到,身体已经完全被征服了,极度的痛苦、违背生理构造的侵犯、忍耐痛苦已经夺走了人类所有的力气。

藤蔓进入后穴的时候,甚至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从喉咙到胃部被贯穿的痛苦、不是疼痛本身、而是违背生理的恐惧。

但、但正因为这样。

“呜、呼……啊啊!!!”

……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前列腺被恶意地、被藤蔓上的小刺刺穿、然后反复蹂躏的时候,才格外的、格外地让人恐惧。

眼泪太多了,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视线是模糊的一片白、偶尔晃过一点……一点……

……一点光。

“哈……呜……哈……”

拔出去……只要拔出去……这样会……

光又从模糊发白的视线里晃过去。

白贝母……紫的鳞片……的反光……

那么,那么……

“哈……哈……”

那么……

泪水、太多了。

“呜嗯……”

藤蔓上粗糙突起的木瘤、暴力地碾压过喉咙口,捅到胃的前端却恶劣地、残酷地顶上了胃壁。

根本……

“呜呜!!”

结肠口被暴力地顶开,藤蔓上软刺从性腺上划开密集的神经触元、然后是突起的枝节。极致的痛、身体被打开的恐惧、快感……

已经……

为什么……

“哈……哈……”

不停地喘息、不停地流泪,程狸只能做这两件事情。这不是他主观意志的结果、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只是一条被穿在粗藤蔓上、等待被烤熟的鱼。

为什么……

“咳……哈……咳咳……”

眼泪太多了,呛到鼻腔里,然后呛到喉管里,反胃的抽搐和咳嗽混在一起,液体呛到咽鼓管、呛进气管里。

为什么……我还活着……

灵修的肉体、大乘的修为……一切一切……

为什么……

“……来……”

那道光又闪了一下,然后是脸颊上微不可查的触感,在过多的痛苦和快感之下,被程狸完全忽略。

好像……好像听见了,他在说什么……那家伙……

“啊啊……哈……”

喉咙仍然被贯穿着、那根藤蔓仍旧直挺挺地一直插进胃里,但后穴里已经进犯到直肠的那根却忽然粗暴地抽了出去。

程狸的身体骤然一抖,然后接触了到了……柔软的……

“啊啊……哈……啊啊!!”

眼前,全都是……白贝母折射出的……细碎的,淡紫色的光晕。

程狸茫然地眨眼,但痛苦仍旧远远超过人类能承受的限度,由于过度使用而灼痛的泪腺奋不顾身地工作着,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

“啊……”

他感觉到了。

他……在一个……在“紫”的身上。

触感……怎么也是……那么软……又那么冷……

身体、意识,好像分裂开来。痛苦的地方非常的痛苦,但可恨的是,程狸的皮肤贴着“紫”的皮肤的部分,仍旧能感受到、同自身一样的、人类肉体的柔软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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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腺工作得更努力了,鼻腔又呛进眼泪,气道火辣辣的疼,呛进液体的肺部也开始抽痛。

那是……什么……

被肏进来的时候,这个想法才迟迟地到达思维的中枢,奄奄一息的俘虏才意识到方才是龙的性器顶在肉穴口,然后现在……在他的身体里。

“呜!”

哀鸣。

是因为喉咙?

“哈……”

喘息。

还是因为后穴?

“咳……”

怎么都……

“呜……”

思维完全、完全空白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永远没有尽头的痛苦……

“啊啊!”

以及剧痛中的、无法逃离的、暴力塞进身体里的快感。

太多痛苦、太多快感、太多恐惧、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人类濒临崩溃的肉体,在满溢而出的苦难之中,这样可悲地、无法反抗的时候……

不要……

程狸在心中无助地对自己说。

但身体早已超过了能够承受的限度,被痛苦蹂躏得体无完肤。

“呜……”

他的身体、在程狸意识无限的抗拒中,抱紧了施暴者的躯体。

“呜啊……”

每被顶弄一下、喉咙被刻意地折磨一下、性腺被碾过一下……

“哈……”

明明眼泪还在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摔出来,但抱着施暴者的胳膊、抓住对方衣角的手,就颤抖着,抱得、抓得更紧,像是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

……

“……”

嗯。

性欲处理器k3撑起身体,从意识处理机中央那个冰冷的金属椅上爬下来,拖着像是快要散架一样的身体,爬到执政官的身前,按照被教导过无数次的姿势跪好,用最顺从的姿态俯下身去。

“性欲处理器k3,第73次服务完毕,请执政官大人评价。”

它轻声说,声音沙哑,但语气平静,好像他只是给执政官送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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