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嫔依旧垂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怀疑过皇后娘娘什么,娘娘不辞劳苦,这么晚了都还没有休息,只盯着臣妾这殿中的夜空,臣妾惶恐。”
“你……”慧锦皇后听出她的反话,气得想要抬手打她。
“住手!”忽然屋门口传来一声喝,有冷声说道:“皇后,你在干什么?”
慧锦皇后一见轩辕帝出来了,急忙上前行了礼,“皇上,臣妾本来已经睡下,得侍卫前来禀报,说是从纯嫔的宫中上空发现一只信鸽飞出,臣妾心中奇怪,为何会在这里会有信鸽飞出?后来想起纯嫔得了恩旨,可以在宫中养几只玩玩,本来臣妾还以为是她出身贫寒,以后在这里弄过这些东西,没有想到……她竟然以此来向外界传递消息!”
慧锦皇后说罢,又上前一步,指着鸽子尸体腿上的小竹筒,“皇上,您请看,臣妾句句是真,绝无虚言!臣妾知道此事事大,不敢随意打开,特来向纯嫔求证,恰逢皇上在此,请皇上作主!”
她大声说完,宫中的人都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大声喘气,都暗自觉得,这宫里的风向又要变了,恐怕这以后纯嫔算是完了。
轩辕帝慢步走过来,来到纯嫔的面前站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眸深处极深极暗,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没有人说话。
轩辕帝没说,纯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对视着,而慧锦皇后也不说话,她紧紧的盯着看着,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局势的发展,手指在袖子下用力的握着,掌心渗出细细的汗来。
良久,轩辕帝问道:“告诉朕,皇后说的,是不是真的?”
纯嫔低声说道:“皇上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指你与外面的人私通消息一事,本宫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又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做,难不成……是你的有情郎?”慧锦皇后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胡说!”轩辕帝怒斥道。
“皇后娘娘,您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也不怕人脏了您尊贵的身份!”纯嫔冷声说道。
“你……”慧锦皇后想说什么,看到轩辕帝阴沉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心里又暗自琢磨着,反正纯嫔也厉害不了多久了,且由着她去。
“说,是不是真的。”轩辕帝捏着纯嫔的下巴,手指不断的加大力度,“回答朕。”
“皇上不相信臣妾?”纯嫔不叫痛,只是眼睛里慢慢弥漫了起水意,看起来楚楚可怜。
“回答朕的问题便是,信与不信,朕自有定论。”轩辕帝说道。
纯嫔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了冷意,“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不信臣妾,说什么也是白说。”
轩辕帝咬牙看着她,半晌,说道:“来人,把信鸽上的竹筒取下,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
“皇上,”慧锦皇后上前一步,接过太监取下来的竹筒,“事关纯嫔妹妹的清白大事,如何能够马虎?怎么能够让这些下人们动手,由臣妾亲手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竹筒,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字条,她把竹筒扔到一边,急忙打开字条,一边看一边念。
“今夜皇上到来,说及朝事,心中甚感不安,继而……”
她念到这里,突然就哑了声音,眼睛看着字条,半晌无言。
“继而什么?”纯嫔看着她,“皇后娘娘怎么不往下念了?”
慧锦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双眼睛恨不能在她的脸上穿出洞来。
“嗯?”轩辕帝觉得事情有异,说道:“念。”
慧锦皇后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再说出来。
纯嫔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继而想请祖父在山中寻一味草药,据说是长于山壁夹缝间,根红叶绿,顶端开有黄色小花,一株以开三朵为佳,此草可以养人元气,使人心绪沉静,使以安眠。只是此草难得,祖父年纪大了,孙女还要请祖父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内疚不已,然,为了皇上的龙体康健,还请祖父试之,寻之。不肖孙女拜谢。”
她一字一字的念完,和慧锦皇后手中的字条完全一致,慧锦皇后脸色微白,她握着纸字,半晌无言,吱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纯儿……”轩辕帝也是一愣,急忙松开了纯嫔的下巴,只是她光洁白嫩的下巴上还有青紫的手指印,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轩辕帝此时后悔,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纯嫔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睛里的水意迷蒙,慢慢凝结成泪珠,“皇上,臣妾是听您说心中有烦心的事,见您一直睡得不安稳,这才想起家乡的山壁上有那一种花,想着弄来为您解忧,让您睡得安稳些,没有想到……”
她后边的话没有再说,却无比让人心疼,轩辕帝拥她入怀,看着呆愣在一旁的慧锦皇后,怒声说道:“你干得好事!~”
慧锦皇后捏着那张字条,翻来复去的看了好几次,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就是普普通通一张纸,可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局又白摆了,而且,纯嫔半夜三更的把那信鸽放出去,只是为了发出这么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