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吃惊不小,她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恢复了体力,冲开了大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震惊过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您的意志力我很佩服,可是,您应该知道,这是主子的安排,为的是您的安危,若是我告诉了您,岂不是坏了主子的计划?您大可以试试,您尽管杀,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说出主子的计划的。”
洛九卿看着她,眼睛里目光冷锐,对翠儿也有些敬佩,她说的不是假话,只要能完成轩辕耀辰交待的事,她不畏惧生死。
可是……
洛九卿淡淡笑了笑,一脚踢在马车车壁上。
马车外的曾言和张来很快听到了动静,停下了马车,曾言翻身下马,在车窗处低声说道:“小姐,您没事吧?”
洛九卿没有回答,只听曾言又继续问道:“翠儿,小姐睡了吗?”
翠儿也没有应声,曾言心中暗感不妙,急忙伸手想要掀开车帘看一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还未到,里面的洛九卿手中执刀架在翠儿的脖子上走了出来。
曾言一愣,随后微微咬牙,眉头一皱眉问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洛九卿看了看四周,距离锦州城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正值冬季,路上人少,茫茫大路,一片雪白,看不到其它的人影。
“告诉我整个计划,否则的话……”她手中的刀往前逼了逼。
曾言看着她手的匕首,目光微微一闪,摇了摇头说道:“小姐,若是您想要杀她,杀了便是,完不成主子交待的任务,本就应该以死谢罪,您不杀她,将来主子一样要杀。”
洛九卿气得心口一堵,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不开窍?
她咬了咬牙,“当真不肯说吗?”
“主子有令,我们不能说。”曾言回答道。
张来在一旁沉默无言,看样子,也不打算开口。
洛九卿看着微闭了眼睛一副等着英勇就义模样的翠儿,冷声一笑道:“好吧。”她伸手一推,把匕首拿开,把翠儿推向曾言。
三个人皆是一愣,不知道洛九卿这是什么意思,随后,他们的脸色齐齐一变。
洛九卿的匕首落在自己的颈间,目光清亮的注视着三人,一字一字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样,你们告诉我,除了卓良,还遇到了什么麻烦,别告诉我说没有,如果没有,他不会做这样的安排。”
曾言看着她,心中震惊难言,他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会如此做!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了主意。
“我数到三。”洛九卿声音清晰,语气坚定,“一。”
“二。”
她喊得很快,没有什么停留拖延的意思,随着她的喊声,匕首也一寸一寸的逼近,雪白的脖颈间已经显现细细的血痕。
“三!”
“别!”曾言上前一步,急忙说道:“我说!”
冬日风凉,洛九卿站在路上,看着茫茫雪白之色,眼中的光亮明明灭灭,看不出情绪,曾言三人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曾言在心中飞快的想,如果……她要是提出要去找主子,怎么办?要不要飞鸽传书给主子?
“改道!”良久,洛九卿说道。
果然!曾言心头一沉,她果然要……他还没有想完,又听洛九卿继续说道:“去江南道。”
嘎?
三人齐齐一愣。
“现在的情况不明,我们却不能只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行,京城那边应该不知道他私自出京的事,否则的话,直接就上奏皇帝,查一查安王府就知道了。卓良此时出现,和江南道的暗动一定有关,卓良应该是只知道他身份不俗,欲招沈氏父子入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倒是给了我们争取时间的机会。”
洛九卿声音清悦,说得曾言三人暗自心惊,这个女人……只知道一点点情况,还是刚刚透露给她的,她说的这些和事实基本上没有什么差距,难怪她能做出那些让人震惊的事情来,难道主子如此疼爱她。
“走吧,去江南道,别跟我说什么任务,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我只会逃跑自救,那我就不是洛九卿,我也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她说罢,翻身上了马,扬鞭向前而去。
曾言张了张嘴,你骑得是我的马!
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飞身跃上翠儿的马,扬鞭追了上去,翠儿愣了愣,纵然生气也无可奈何,只能上了马车,张来驾车一路追。
雪,又慢慢飘了起来。
两日之后,洛九卿和曾言三住到了一家小镇甸上的客栈里,明日傍晚时分就可以抵达江南道,这两天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计划,怎么接近江南道的总兵刘士坡。
她曾经听轩辕耀辰提过此人,这个人心思缜密,生性多疑,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物,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好色。
洛九卿这两日的也在朝着这个方向想办法,她住在客栈的二楼,后窗临着一条街,大约是亥时刚落,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从后街传来。
洛九卿走到后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发现街中出现了一队人,前面走着的几个手中挑着灯笼,时不时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大人,您小心些。”
灯笼纸的洁白,上面书写一个几个黑色毛笔字:江南道粮。
这一队人马除了中间的两个人外,前后的那几个都穿着士兵的服饰,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钢刀,脚上的官靴踩在雪里,看样子像是走了不近的路,后面的那些士兵还推着两辆小车,车上的放着两只箱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嗯?
洛九卿心头一动,嘴边泛起一丝无声的笑意。
她飞快下了楼,找到曾言和张来,片刻之后,早早关了门的客栈又重新打开了门,小二站在门口不久,那队人马就从街口绕了过来。
“哎,几位客官,要住店吗?”店小二微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