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容华茫然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瞧着他,轩辕帝的脸上佯怒早已经退去,笑意浓浓,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唉……你呀,真真是……太让朕心疼了,你宫里的东西本就不多,你一向不喜奢华,还有皇后……她对你……你当真都不知道?把你这里烧得暖暖的,别再冒傻气,你放心,你的法子很好,朕已经交给太子让他去办了。”
纯容华点了点头,“那便好,臣妾只想着替皇上做点事,分担一些忧愁,旦见皇上的眉头舒展,重见笑颜,臣妾就开心满足了。”
“纯儿……”轩辕帝心中大震,多少年过去,除了当年的慧锦皇后,他还从未如此动过心,也从未听过如此暖心的话,其它的那些妃嫔不是算计着争宠,就是怕他,一点都无趣,现在的慧锦皇后,似乎也变了性情,一心只在太子的身上。
好在……现在身边有纯儿,他拥她在怀中,满足的一叹。
此时的慧锦皇后并不知轩辕帝心中所想,她的对面坐着轩辕兆郢,他眉头微皱道:“母后,您都听说了吧?”
慧锦皇后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母后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你也如了愿,这下子可以好好的树立一下形象了,轩辕耀辰此时还在府中病着,这次连老天也不帮他!真真是时也运也!”
她说罢,看到轩辕兆郢微皱的眉头,收敛了笑意说道:“怎么?皇儿为何如此神情?”
轩辕兆郢喝了一口热茶,把袖子里的信纸往她的面前一递,沉声说道:“母后看看这个。”
慧锦皇后一脸的疑惑,接过信纸轻轻展开,只看了几个字就诧异道:“这是赈雪灾的方案?这……好像是皇上的字迹啊。”
“母后睿智,”轩辕兆郢点头说道:“正是父皇的笔迹,这也是他给儿臣的关于雪灾的最后方案。”
慧锦皇后只略略看了几行,便疑惑道:“这么说来,皇上早就有了方案?今日才拿出来?”
轩辕兆郢的眉头微拧,并未舒展,“儿臣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对,父皇整日忙碌,哪里来的时间弄这些东西?再说,这些随意指派个臣子就可以做,为何要亲自来?万一这方案出了问题,有什么不妥当,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
慧锦皇后沉吟了片刻说道:“皇儿有所不知,你父皇坐江山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才能的,关于赈灾,那一次的大雪,他也是亲身经历了的,所以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并不是不熟悉,轻车熟路,拿出一套方案来,也不算什么稀奇。”
听到慧锦皇后这样说,轩辕兆郢的心总算安稳了些,他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儿臣看了看,这套方案的确是非常好,完善至极,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又近在京城,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这事儿一点好处都没有,原先答应户部的好处,恐怕也做不到了。”
慧锦皇后的眉心一跳,“上次的灾情扯出不少的贪墨案来,想必是皇上也有意在这方面收了紧,不过,也不算是全无好处,你这次办这个差事,并不是全为着金银,而是为了立形象不是?若是得了民心,将来对你的益处有多大不用母后说,这些东西可不是金银能够买来的呀。至于户部那边……答应了,最后不给,他能怎么样?”
轩辕兆郢本来听着她的前半段话还说得有几分道理,最后一句却不由得摇了摇头,“母后,他是不能如何,可是心却不会再向着儿臣了,户部的重要性母后应该明白,难得此次有机会拉拢,若是错失了或者让他不满,将来要想让他再投靠儿臣,可就难了。”
慧锦皇后听他说得有理,正欲再说些什么,轩辕兆郢说道:“罢了,这件事情儿臣自己看着办吧,答应的总归不能少。儿臣只是想问问母后,是否得到过关于这个方案的消息,看样子母后也不知情,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下去安排了。”
“好吧。”慧锦皇后点了点头,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天寒地冻不知何时是头,想着轩辕兆郢一直娇生惯养,身子又一直孱弱,何曾受过这种苦?如今竟然需要这般去笼络人心,真是……
她心中酸涩难言,只得叹了一口气,叮嘱他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别太累着。也不必事事亲为,能让别人做的就让别人做,明白吗?”
“是,儿臣心中有数,母后不必担忧。”轩辕兆郢说罢,转身出了宫。
轩辕兆郢出了宫,坐着马车去往户部衙门,路过一条双岔口,他挑起车帘向外看了看,沉声说道:“改路,去安王府。”
“是。”
轩辕帝都风起云涌,南疆皇朝中也不安宁。
第二天的早膳之后,洛九卿又给摩尔那施了第二次针,轩辕耀辰看着洛九卿刚刚恢复了一些的神色,低声对她说道:“你……还好吧?身子可还受得住?”
洛九卿听他这么问,也知道瞒不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别担心,没事的,我这次吃了些药,受得住。”
赫明风在一旁听得眉心一跳,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洛九卿沉默无言,轩辕耀辰却无法忍耐,沉声说道:“他中毒太深,时日太久,卿儿虽然师承白温竹,知道解法,但是这种方法也是颇为伤身,除了需要医术还需要耗损内力,昨天子时已经施过一次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