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黑熊部的行程是白墨带人去赤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个黑熊部的头领帐中押了几个女子,他正在寻欢作乐,便被白墨捉弄了一把。
本来洛九卿还想着为珠丹陷害阿古这件事情找一个替身,只让阿古逃过一劫还不够,把事情闹大,还让计划落空,把阿古的形象无形中树立起来,这才是将计就计的最高境界。
而此时,黑熊部的头领乌力罕出现了,洛九卿觉得长天生是显灵了,都过来帮阿古一把。
乌力罕系着腰带,想着说辞,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跟赤狐部的达成了一个协议,他走在赤狐的前面做掩护,本来正和两个侍妾玩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了。
可是,他此时却不能说关于和赤狐的协议的事,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合适的说辞,他的额角慢慢的渗出汗来,无意中一瞄,看到一脸死灰的珠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来说道:“大头领、阿古王子见谅,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是阿古王子的帐篷,我带着黑熊部前来,一路上快马加鞭,担心大头领有什么闪失。”
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大部队毕竟走得慢了些,我就安排好部落里的事务,我就自己先来一步,可刚走到,便遇到了珠丹,她说大头领有密令,要独自召见我,我一时不察,便随她来了,七拐八绕,我也没有想到……”
话说到这里,众人已经听得明白了,只是,这事的性质已然大变,珠丹算是万劫不覆。
“你胡说!”珠丹像疯了一样,往前一冲,来到乌办罕近前,侍卫伸手拦住了她,珠丹尖声叫道:“你胡说!乌力罕,你这个王八蛋!你毁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乌力罕翻了翻白眼,撇嘴说道:“哼,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干我什么事?你肯定是给我下了药了,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跟你?我帐中的美女侍妾无数,个个都比你强!”
“你……”珠丹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她拼尽全力向前冲,奈何侍卫死死拦下了她,她指着乌力罕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本小姐是草原上的明珠,怎么会看上你?你又老又丑又蠢,当真跟一头黑熊没有什么区别!”
“哼!你看不我?那刚才是谁那么贱往我身上扑的?你还口口声声说,愿意做我的侍妾,只要我同意为你父亲报仇就行!可是你也不想想,我能上你的当吗?我能同意吗?”
乌力罕一说这话,也便是解了众人心中的疑惑,的确,为父报仇,以身相许,也不算什么能以理解的事。
“混蛋!混蛋!你这个无耻之徒!该死!”珠丹声嘶力竭的骂着,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骂出每一个字,好像只有这样能够让她好受一些。
洛九卿似笑非笑,在一旁冷静的看着这一出闹剧,这两个骂得着实精彩,乌力罕也无耻至极,竟然能够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来。
越是这种人无耻到极致的人,越是需要小心,往往这种人能屈能伸,最是危险。
她想罢多时,转头对阿古王子说道:“王子殿下,您看该如何处置?这帐篷是您的,背黑锅的也是您,您来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最合适不过。”
阿古闻言看向她,其它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事最后还是由父亲说了算,乌力罕虽然做下丑事,但是他总归是一部之首,他一个王子还没有权力处置,洛九卿这样说,无形中引导了众人,让他的形象树立的更高大一些罢了。
大头领在一旁沉默,这也就是默许了洛九卿所说的话,阿古抿了抿嘴唇说道:“父王,依儿子所见,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儿子受委屈冤枉是小,可是乌力罕方才所说珠丹是为了给她的父亲报仇,黑熊部又已然在半路上,乌力罕的忠心如何,还该看黑熊部接下来如何表现才是。”
大头领点了点头,“阿古所言有理,来人!”
他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一队侍卫立即上前,大头领冷声说道:“把乌力罕和珠丹押下去,分别关押,严加看守!没有本头领的使命,任何人不得与他们相见!”
“是!”
乌力罕一愣,他没有想到阿古几句话就拐到黑熊部的忠心上去了,这对于整个部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中发急,急忙上前一步,“大头领!乌力罕忠心不二,请您……”
还未等他说完,那一队侍卫上前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他就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喊道:“大头领,您听我说!听我说……”
他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大头领背对着他,始终没有回头。
洛九卿扫了一眼珠丹,目光在她的裙摆上滑过,珠丹此时早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踉跄着被押了出去。
她与洛九卿擦身而过之时,转过头盯住洛九卿,目光中带着恨意和怒火,如同一条阴冷的蛇。
洛九卿却不以为然,她安排了这场戏,女主角却不是她选的,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珠丹既然选择了这样做,就应该承担这样的风险,计划失败,与人无尤。
门外的人指指点点着也慢慢散去,经过这件事情的大反转,阿古王子的形象在众人的心中已经不可磨灭,就算以后再有人想要诬陷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帐篷中的其它人都散去,一时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