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现在如何?”二王子听罢之后问道。
“大头领……还是那副样子,依旧昏迷着,巫医也没有什么法子,大妃也是在那里强撑着,说什么没有大碍,我看她在是强作镇定,盼望着阿古回来呢。”达勒冷笑说着说道。
二王子把手中的东西扔到桌子,一张阴柔的脸在烛火中半隐半现,他垂着眼睫,看不清眼中的神情,只见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淡淡暗影。
他笑了笑,轻声说道:“阿古……怕是回不来了,她愿意等,就让她等好了。走,”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随我去大帐。”
“是。”
大头领刚刚睡下不久,大妃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对他说了,大妃这段时日又累心中又焦躁,此时也俯身趴在大头领的床榻前休息。
二王子和达勒走进来,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听到,也没有醒过来。
大帐中烛火跳跃,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淡黄色的烛光里,二王子的目光在大头领的脸上扫了扫,气色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不过,好与不好,也就是这几天了。
他看都没有看大妃一眼,转身走到书桌前,开始四处的翻找。
他这一翻找,便惊动了大妃,大妃急忙站了起来,看清是他之后,冷声问道:“库尔,你在找什么?”
二王子头也没有抬,淡淡说道:“找兵符和印章。你知道在哪里吗?知道就趁早交出来。”
他说得毫不掩饰,字字都透着赤裸裸的欲望,大妃冷然一笑,“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那些东西不属于你。”
“属于谁不属于谁,不是你一个汉女说了算,”二王子语气冷得像冰,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你还以为你是尊贵的轩辕公主?还以为你是大头领的大妃?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以后我当了大头领,你就是最卑贱的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当大头领?”大妃冷笑道:“大头领由谁来坐,也不是由你说了算。”
“是不是我说了算,做口舌之争没有用处,”二王子停止翻找,几步走到大妃的面前,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她,似一条冷血的蛇,“知道在哪里,就乖乖的交出来!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儿子阿古,是回不来了,你藏着那些东西,也等不到他了!”
大妃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紧握了双拳,“你胡说!”
“胡说?”二王子微微勾唇,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本王子哪里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胡说?他走进了岩石沼泽,从来没有人可以从那里活着出来,再说……”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也更冷,“就算是他侥幸逃脱了,他也不敢露面,只要他出现在这里,我会第一时间知道,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他是你的弟弟!”大妃冷声提醒道。
“弟弟?”二王子冷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算什么弟弟?自认为身份高贵的白痴?谁会拿他当兄弟?不妨告诉你,我早就想杀你们母子很久了,我就想看看,你的血是不是和我母亲的一样都是红的,阿古的血是不是和我的一样,为何你们就天生高贵?而我们母子就天生下贱?”
“尊贵还是下贱,都是自己活出来的!”大妃凛然说道。
“哼,”二王子冷哼一声,“休要跟我说你们中原人那些大道理,本王子不吃那一套,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让你倍感羞耻的死法,让你尝尝被人不耻的滋味!”
大妃咬牙眯着眼睛看着他,二王子的耐性也快要被磨完,他语气森冷道:“快说!东西在哪儿?”
东西此时就在金狮部大帐的桌子上。
头领巴图克大约五十来岁,一头的褐色的头发,有些卷曲,远看真的如狮子的毛发一般,他身材高大魁梧,皮肤是古铜色,泛着油光,一双乌黑的扫帚眉,带着几分凶气,一双眼睛精光四射,透出几分冷意。
他的右眼眼角至额角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是淡淡的紫红色,每做一个表情就会抽动一下,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风尘朴朴的阿古。
阿古已经好多天没有换衣服了,身上又是血迹又是尘土,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新的旧的,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巴图克大叔,请求您快速出兵吧!”阿古看着他说道。
巴图克的眉梢微微一挑,脸上的伤疤也动了动,“阿古,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阿古点了点头,“阿古不敢欺瞒,一字都没有撒谎。”
“照你的说法,是你二哥半路截杀于你,而且还勾结了赤狐?”巴图克微微笑了笑,“可是,据我所知,赤狐的头领是你的好朋友金彪,而且,他的家人也早已经被二王子库尔处置,罪名就是他与你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阿古微微抽了一口气,“金彪的家人死了?”虽然心里也早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真正亲耳听到,阿古还是有些震惊和悲伤。
“正是,”巴图克点了点头,“二王子派人动的手,斩草除根。可照你的说法,你却没有对他怎么样,这我倒是有点不懂了。”
“巴图克大叔,”阿古解释道:“当时的情况危急,我差一点被金彪骗了去,那时只能自保,亲手杀了他已经是极限,哪里还有时间去找他的家人?”
赫巴也上前一步说道:“是啊,巴图克,我可以作证,阿古王子说的是实话。”
巴图克眼光一扫,向赫巴冷冷的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