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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苏yan的话来说，我这个人有两欠，一是欠钱花，二是欠人打。我个人是很赞同欠钱花这部分，至於欠人打，嗯……我坚决否定我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那个……」虽然我是很想向前递名片，不过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还是不要太白目好了。我叫住一个正目瞪口呆的同学，小声说：「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啊。」
「你要走了！？那、那他们怎麽办？」同学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狠狠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顺利偷溜走。
「他们怎麽办？」我眨了眨眼睛，假意思索後，脱口而出：「乾我p事。」
「欸？他们突然打起来，你就要走？」
「他们打起来是他们的问题，我留下来要g麽？帮他们调解诉讼？没钱的工作，我才不g。」一边说，我一边ch0u开被同学抓住的手。「我先走了啊，你如果有时间的话，看要不要待到最後，可以告诉我这场架是谁打赢。」
「夏巧月，你不是吧？就这样放他们不管？」
看来从我嘴巴说出口的话，让这位同学更加震惊。不过我有个优点，就是从不纠结别人在想什麽，只在乎我的心情，和关注我想关注的事。
「嗯，不然呢？」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这位古道热肠的同学：「因为跟你不太熟，所以我不清楚你结婚了没有。不过无论你有没有结婚，只要你有对象，还感情不睦想分开却又分不开，都可以来找我，律师费我会算你便宜一点。」
接着，我对他挥挥手说再见，便从侧门悄悄离开。包厢外，是一对新人在请喝喜酒，来的人一样很多，差不多有三十几桌。婚宴到了尾声，大家都喝得醉茫茫的，吵吵闹闹，喧哗不断。
我停下脚步，看向在大门边，准备送宾客走的新娘。果不其然，忙了一整天的新娘，脸上的笑容再怎麽甜，可眼底仍然会透露出，一丝丝的疲惫，一丝丝的不满，一丝丝的气恼。
这些一丝丝的情绪，在这个当下，根本不会被新娘察觉。纵使察觉了，也不会计较，不会重视，不会争执－－但这不代表这些情绪就不存在。
而这些情绪的存在，正是我这种离婚律师，能以存在的理由。
「夏巧月，你要回来了没？我快饿si了。」挂在x前的手机再度因苏yan传来的讯息微微震动，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微微抿嘴，努力按捺着想冲回去包厢，打包剩菜回家喂猪念头，再度迈开步伐朝停车场前进。
结果我在停车场，遇见了苏yan。
平凡无奇的，他穿着一身西装，像刚下了班，没骨头地靠在我的车门。
「你怎麽会来？并购案结束了吗？要是结束了，就赶快回家休息，跑来这g麽？我会买宵夜给－－」
「我怕你被打，所以来接你回家。」苏yan伸手接过我的包，感应了车门解锁，再非常流畅地坐上驾驶座。
被晾在外面的我，只好翻着白眼，跟着一起坐上了车，还不忘反驳：「你在开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被打？我谁？我夏巧月，一双无影脚踢得他们p滚尿流。」
「那算我说错，我是怕你打了人，然後我要去警察局接你回家。」
「喂！」提起打人这件事，我就有那麽一点尴尬。毕竟苏yan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有把人打到跪在地上哭喊妈妈，ga0到最後是苏yan来警局找我，还托他爸把我弄出来。「你已经很久没睡觉了吧？你这算疲劳驾驶，应该要给我开回家才对。还有你的车呢？你不是开车去上班？怎麽没看见？」
「我把车子停在公司，刚才搭计程车过来。还有，夏巧月，如果从这里到家里这段路途，你可以安安静静的当个花瓶不说话，我给你十块当奖赏，好不好？」
「那我给你二十块，你让我随心所yu，好不好？」
最终我们协调的结果，是苏yan给了我三十块，换取我安静十分钟的福利。不过这钱收得b想像来得辛苦，因为看着他的脸，我是每分每秒都想讲话，几乎要憋成内伤，是用意志力克服内心奔腾的yuwang。
好不容易熬过十分钟，苏yan就把车子停在我们之前常吃的热炒店前，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作为一个即将奔三的nv人，新陈代谢每天是变得越来越差，这宵夜吃下去不知道要胖多－－「吃。」
只要是问要不要吃宵夜，答案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吃。
尤其是这家热炒店的椒盐中卷，嘶，我光是想就要流口水。
「那就来吧。」苏yan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下车，「今天我请客。」
「喂，你装什麽酷？你本来就该请客好吗！你那案子办完不知道赚多少，还在给我装模作样。」
苏yan像老哥儿们似的，g着我的肩膀，「那我还是不要请了？」
「你敢！？这一餐，下一餐，下下一餐都你请！」说完，我走进热炒店，跟店长和店员打个招呼，拿着菜单往後走，坐在一个角落。
', ' ')('店长很快就跟上来了，问我们要吃什麽，还不忘介绍今天有什麽特殊菜se。
我这个人呢，花别人的钱特别豪气，大手一挥，说：「什麽最贵的，都给我来一份。」
「唉呀，看来今天是苏律师请客。」知我者莫过於店长，完全把我的行为看穿。店长在菜单上g记几笔，再转过头问苏yan：「那苏律师想吃什麽呢？」
苏yan苦笑，「跟平常一样就好。」
「好，菜马上来，你们要喝点什麽就自己去冰箱拿。」
由於明天还要上班，没办法痛快喝酒，能喝的只有气泡饮料，想想就令人感到身为社畜的忧伤。
不过我唯一的慰藉，就是苏yan跟我一样苦b，只能坐在我的对面喝可乐。
「我说你，今天刻意跑去参加什麽鬼同学会，到底有没有收获？你该不会真的把名片递给那对打架的前情侣？」
「我像是那种缺德的人吗？」
「你是很缺德啊，否则怎麽会鼓吹班长，把他们的座位全安排在一起，让你有机会发挥你工作上的专长？」
是这样没错，但苏yan也说得太直接了吧，一点神秘感也没有。我噘着嘴，泄气地说：「他们打得难分难舍，我根本无从介入，只好把名片递给其他人。」
「你递给谁？」
「不知道，就一个同学，我忘了他的名字。」见我回答得非常直爽，苏yan笑了出来，调侃我是不是乱枪打鸟。平常我可能会乱枪打鸟，但这个我可没有。「他大概过几天就会来找我了。」
「为什麽？」
「不是你教我的吗？律师要会察言观se，所以我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有轻微的戒指痕迹。不是他刚失婚，就是他想到同学会猎yan，然後把自己ga0到失婚。无论哪种，他都会来。」做我们这一行的，没几个傻白甜，各个都是人jg。我已经算是b较傻的，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心黑的代表人物。「不谈我的事了，你还没说你案子谈得如何，很顺利吧？」
「嗯，顺利结束了，还拿到了报酬。」苏yan回答得很淡然，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他说得那麽容易。
「报酬有多少钱啊？是不是很多？」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恨当初没选商律组，错过一夜发大财的机会。
「你怎麽开口闭口都是钱？粗俗。」
「我们要是不为了钱，那g麽工作？每天躺在床上当个会呼x1的马铃薯就好啦。而且你每次这麽说，赚得都还b我多，真是要气si人了。」我这俗人，就是毫不遮掩地嫉妒苏yan的财力和薪资，「说啦，你到底赚了多少。」
「……能付一间房子的头期款。」
我眨了眨眼，略带困惑与茫然地看向苏yan。
「夏巧月，我买房了，等房子装潢好，我就要搬出去住。」
这宛如陨石撞地球的消息，令我迟疑了整整五秒，随後下意识地破口大骂：「苏yann1taa有病啊？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而苏yan大概早就知道我会发脾气，神se自若地回：「我妈的确有病，但这件事我没开玩笑，我是在之後真的会搬出去。」
「既然你要搬走，那上个月g麽还续租？」
「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买房，真正下决定却很快，快到我来不及想那麽多。不过你放心，我买的是毛胚屋，装潢最少也需要半年吧。房租我会跟以前一样，按时交给你。」
「现在是房租的问题吗？」或许是因为太心慌意乱了，我不自觉地拔高音量，x1引正端菜上来的店长注意。
「怎麽了？我才刚离开没几分钟，你们就吵架啦？」
在外人面前我不想说什麽，只能对着店长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们之间没事。
「不管有事没事，都要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这样才不会有更多误会。」说完，店长转身回去厨房端菜。
店长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让我抿起双唇，思考着该如何形容我内心万马奔腾的感受。可紧接着，我就不爽了，觉得我这状态真是他妈不像我，连灌下一大杯饮料都没有舒缓内心的纠结－－
「你要不要喝酒？」
「什麽？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宿醉是明天的我需要面对的事，现在的我，只想喝啤酒。」我不等苏yan回覆要不要跟我喝，直接又走到冰箱拿出六罐台啤，摆在桌上，打开易开罐开喝。一边喝，我一边瞪着苏yan，「你什麽时候决定要买房的？」
这时店长又送上两盘菜，他看到我在喝酒，略微诧异地问苏yan：「她明天不上班？」
苏yan有些无奈地回：「她要啊，只不过她说宿醉是明天的事。」
店长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苏yan的肩膀，「你辛苦了，加油。」
加个p蛋油，我会这麽不爽，根本是苏yan害的。再说了，我就喝个酒，也碍不到苏yan什麽事。
等店长走了，我已喝了两罐啤酒，酸溜溜地说：「
', ' ')('你跟店长的感情也满好的嘛。」
苏yan反问：「我跟谁的感情不好？」
也是。苏yan的个x温和，谈吐得宜，还永远是笑脸迎人。就他这样，谁会跟他交恶？他到哪，都是最出se的，跟他相b我完全是个路过的路人甲。
还妄想扒着他，就能够有主角光环。
「阿月，就算我搬出去住，我们两个也还是朋友。跟以前一样，这点不会变。」苏yan试着跟我讲道理，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我垂着头，手紧紧握着啤酒罐，脑袋是轰隆隆响成一片，低声抱怨：「什麽跟以前一样？哪里会一样。以前我赶你走，你偏要出现在我家……明明你是有家的人，还这样介入我的生活……现在，你跟我说说看，哪里会一样？」
「阿月，你先别喝了，喝酒你的情绪会不好。」他伸手想拿走我的罐子，被我大动作地闪过。
「你别管我！我就是喝了又怎样？」
「喝了你会发酒疯，就像现在。早知道你会喝酒，我就回家再跟你说。」
「你为什麽在买房之前不告诉我？你为什麽要搬走？为什麽喜欢瞒着我？」我还是很生气，气苏yan，也气自己怎麽就没察觉。
「夏巧月，再过不久我们都要三十岁了，你觉得我们还适合继续以朋友的身分住在一起吗？」
「为什麽不适合？」再怎麽不适合，不也都这样过来了吗？
「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怎麽想的。我想谈恋ai，想找个人成家，如果继续这样的生活，只会让我们都－－」
「那我们就谈恋ai啊。我们，苏yan和夏巧月，就不能谈恋ai吗？」
这回换苏yan紧皱眉头，不可思议地问：「你在发什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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