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见得有这么乐观。”众人循声望去，之间程可唯交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你们别忘了，这个系统里的第一天和原来的时间是重复的。”
林然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回去了，可能时间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程可唯耸耸肩：“没人知道。到底是时差还是快慢不同，我们也无从知晓。我只是想说，你们还想离开吗？”
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傅白早就红了眼眶。但与第一天的无助哭泣不同，他咬了咬牙，第一个回答：“要离开！就算不知道回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再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还有……还有大家，离开后我们都还可以做朋友！”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尤其坚定。程可唯下意识地想嘲笑，却被感染了似的没有出声。
一直以来，程可唯努力让自己脱离这个被困的群体，远一点再远一点。他有他的无奈和自傲，自然也没有把另外十一个人当做朋友。然而傅白这句话却是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但愿我们都还能记得吧。”他模凌两可地说了一句，再次脱离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秦建泓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程可唯所说的可能性，是林然之前从未考虑过的。在晚上八点来临之前，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前的小纸条上的几个字写了又涂掉，反反复复许多次，直到小白来咬着他的衣角把他往外拽。
终于林然还是放下了笔：“小白，你说我到底该选谁。”虽是疑问，但他却没指望能从小白那里得到答案。
小白歪了歪脑袋：“汪呜。”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投票了。”林然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去，脚步却又顿了一下。再次拿起桌上的笔，想了想还是没再做任何修改。
肖源抱着摸奖箱晃了晃：“林然就差你了，快点快点。”
林然的手尴尬地缩了一下：“你们都拿出来看过了？”
“哪能啊，我要这么干了爱死爱慕还不虐死我！”肖源拍拍他的肩，“我们下午都在客厅里，所以谁投过都看到啦。你快别磨蹭了。”
听他这么说，林然便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小纸条丢了进去。
肖源功德圆满地拍拍手：“不知道这次揭晓结果，爱死爱慕又会玩什么花样。”
对于是否又会玩花样，林然倒是毫无兴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张煜辉身上，不期然对上他同样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躲开。
张煜辉的目光黯了黯，很快收敛好，走到林然的身后。“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
林然没回答，装作要找位置，再次躲了开去。
挂在客厅里的钟已经指向了八点，爱死爱慕还没有出现的迹象，蒋语琛揉了揉后腰：“看来是要等明天早上的才能知道结果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话音刚落，熟悉的机械音就出现了：“不要这么着急。今天的投票有点意思，你们就不好奇吗？”
肖源竖了两根中指：“再卖关子我就代表女王消灭你！”
“因为这次投票，祁喻和程可唯都是4票，所以要在这两个人中间重新投一次啦。顺便说一下，另外两票分别是林然和肖源。好了，现在祁喻和温凌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剩下的人重新考虑投票哦。”
听到结果后，程可唯二话不说就走了。祁喻站起来的时候，看了林然和秦建泓一眼，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也离开了。
这两人一走，肖源就忍不住叫出来了：“卧槽是哪个傻逼投的我！有没有眼睛啊！”
蒋语琛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左腿搭上右腿：“是我。”
“这人也太聪明了吧！”肖源满脸血地说。
张煜辉对这两人视若无睹，挪了半个身子贴近林然：“我还以为你会选我。”
林然浑身一抖，藏在口袋里的手把一张快被揉烂了的纸条往更深处推了推。
他低下头：“你没有猜错。”
张煜辉的表情一愣：“你可以不对我坦白的。”
但没想到，下一秒林然抓住了张煜辉的手。两人本就紧挨在一起，握紧的手藏在身后，别人根本看不见。但林然却突然像是害怕被看到似的，又赶紧松开了。
“比起这个，”秦建泓瘫在沙发上挺了挺肚子，接过肖源的话茬，“我更好奇的是谁投的林然。”
在座的没人发言。张煜辉说：“也可能是已经离场的两位。我们还是先进行第二轮投票吧。”
大家纷纷重新写好小纸条扔进箱子里。因为投票人数依旧是双数，所以投完后，大家也自觉坐回沙发上等待爱死爱慕统计。
这次倒是很顺利，没一会儿爱死爱慕就说大家可以解散了。
林然回房间的时候，脚步在程可唯的门前停留了一下。
张煜辉上前拍拍他：“不会是他的，我们先去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