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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迷失在雾中的熏夜花(结局和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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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醒了,克洛塞尔。”

他听到他这么说。

这仿佛是一个咒语,是来自多年前尘封的呼唤,让他彻底从美妙的幻境中苏醒。

心口的剧痛让西蒙痛苦地捂住胸膛,他蜷缩着身体剧烈颤抖,乌黑的意识中骤然刺入灼目的光芒。

随后那疼痛从心口往上攀爬,锁骨被纤细却锐利的锁链直穿而过,那金属的刑具凿开骨骼,鲜血喷溅而出,把整个素白的胸膛都染成一朵艳丽却残败的花。

神的躯体坚韧无瑕,伤口很快便消弭,血液干涸。随着他清醒时挣扎的幅度,躯体再被锁链割开,无数次的愈合和撕裂,疼痛成了常态,他被那铁索禁锢在阿斯蒙蒂斯的领域,如同死死钉在石墙上供人挑选的猎物的尸体。

要不是他胸膛尚存微微的起伏,这具身体倒苍白虚弱得宛如一具死尸。

他的头发被扯着被迫抬起脸来,那青年俊美而富有诱惑力的容颜就倒映在他眼底。阿斯蒙蒂斯轻抚着他锁骨被铁链穿透的地方,干涸的皮肉包裹不住白骨,那折损的骨骼嶙峋露着,不断的愈合让那处的皮肤显出格外稚嫩的色泽,是残艳而诡异的美。

阿斯蒙蒂斯含笑望着他,手抚上他没有血色的脸颊,疼惜一般用拇指细细摩挲着他的唇,语气却带着轻描淡写的嘲讽:“看看你啊,克洛塞尔,这就是你的骄傲?”

赤裸着,如同牲畜一般被紧锁着。

克洛塞尔只是沉默着,疼痛是紧咬在他骨髓之中的蛆虫,忍住不呻吟出声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

神,毕竟也是有肉体的东西。除却堆积出的漫长无涯的生命,克洛塞尔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可以超越那些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凡俗的人。

那些人尚且能掌握自己的生命,而他却只能被囚困在邪神的领域里,永远的,沉沦在痛苦之中。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更换筹码,换取你的自由。”

“不……”克洛塞尔艰难地摇头,喉中干涸的腥味一直窜到舌尖:“我不可能抛弃他们……西斯尼绝不会坠入你这个恶魔的领地……”

阿斯蒙蒂斯似乎是叹了口气般,语调异乎寻常地有些柔和:“克洛塞尔,最先要和我交换的是你。”

“是你抛弃了生为神明的高贵,与那些肮脏的人为伍。”

这是个漫长却又简单的故事。

阿斯蒙蒂斯只是一个恶魔,即便拥有比肩神明的力量,他最爱的事也只是观赏,观察世间的一切。恶魔并不像人类的神话中那样凶狠残暴,处处与人类为敌。事实上,那是相当愚蠢且费神的事情,阿斯蒙蒂斯宁愿在自己的领地里沉眠。

恶魔与神明唯一的区别就是,神依靠人类的信仰才能保持其强大的力量,他们奔行于世间,为了那些蝼蚁的赞颂而做尽无聊的事。而恶魔只需纵容人类的欲望便能坐享其成,他们缺乏感情却擅于发现人类那种敏感而多情的生物言谈举止中的各种声色。恶欲,色欲,暴虐和仇恨,他们欣赏着人类的诸般丑态,嘲笑着他们的卑劣和无知。

可人类却又是如此顽强的生物,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蜉蝣般朝生暮死的东西,却又竭力在这样短暂而无趣的生命中发现高深于他们本身的东西。

他们更愿意信仰神明,而非同恶魔签订契约。

阿斯蒙蒂斯厌恶人,厌恶吵闹。他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些人死死生生,各色人面在他眼中不过是褪色的玩偶,他乐意的时候就能牵动丝线,看那些僵硬的玩偶活动关节。

可有一天那出黯淡的人偶剧忽然从幕布之后走出了一个拥有色彩的角色。

那个神把自己的骨血留在西斯尼,只为了他口中的救赎。

“若他跌落,我将奔赴巨石嶙峋的深谷。”

“若他疼痛,我将剜骨刺心以同受。”

“若他流亡,我将折下他身后的刺棘。”

“若他寒冷,我将燃烧尽这身躯。”

“若他失落,我将一同沉入晦暗的海底。”

克洛塞尔的颂歌传唱了几百年,可最后却被人们淡忘。生于苦难的人才渴望救赎,可当他们的神明为他们驱走苦寒和凶兽,把这片土地变成流淌着财富的圣地时,他就不再被需要。教会和神殿被遗忘,神像上蒙了厚厚的灰尘。神明因为信仰而强大,因为无人信仰而堕落。反倒是在一旁观赏的阿斯蒙蒂斯在他们的欲念中越发强大。

太可笑了。

阿斯蒙蒂斯看着眼前的闹剧。

这出无聊的剧场取悦不了他,于是他把灾祸和疾病的种子撒播往人间,想看看那些无知而麻木的人是否只能在深陷厄运的时候才记起他们曾经的神明。

但他没有想到,克洛塞尔竟沦落到与恶魔交换,来获取力量护佑他的子民。

他们交换的筹码越来越多,克洛塞尔就越来越无法脱身。他把自己的全部,除了那枚留在西斯尼的指节,全部抵押给了阿斯蒙蒂斯,最后却可悲地发现,灾难本身就是恶魔带来的东西。

“你只要抛弃他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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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获得自由。”

阿斯蒙蒂斯难得地有一丝怜悯,却被克洛塞尔拒绝。

“不,绝不可能。”

那个神明干净澄澈的眼底只能倒映出已经将他遗忘的众人,这让阿斯蒙蒂斯沉寂了很多年的心忽然有了一丝波澜。

掌管欲念的魔神第一次懂得了欲念的味道,那是晨雾之后第一株成熟的浆果甜香,浓厚诱人,却又不可捉摸。

他无法像操纵任何人一样拿捏克洛塞尔的心思,也永远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但要让克洛塞尔屈服的想法却在他们持续的僵持之中愈发蓬勃,燎原的野火向来从最不起眼的那颗碎芒燃起,他只想把那些肮脏的人影彻底从他眼中抹去。

他只能属于他。

阿斯蒙蒂斯握上那泛着腥味儿的锁链,那上面覆满了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的斑驳印记,随后用力一扯,锁链从克洛塞尔胸膛中剥离崩裂,血液瞬间迸溅开来,把他苍白的面颊染上点点星火。于是那原本灰败的脸瞬间变得柔美而富有生机,仿佛回到他仍怀着爱意在人世间游历的那些年。

阿斯蒙蒂斯吻上那单薄的胸膛,含着那被破开的锁骨吸吮着他的血液。克洛塞尔的血液至今香甜,无论经历什么,都没能破坏他的纯洁。

他掰开克洛塞尔的大腿,虚弱的神明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折辱。下体干涩的洞口被直截了当地捅入,阿斯蒙蒂斯并没有给他任何缓解疼痛的机会,阴茎被肉穴紧紧裹着,仍不适应被插入的青年痛苦地皱着眉,意识已经昏昏沉沉,唯有下身被不断侵入的钝痛还刺激着他不至于昏死过去。

阿斯蒙蒂斯显然不满意他的囚徒这样冷淡的反应,他的手抚上青年的双乳,揪着那两颗嫩乳来回揉弄,把乳尖掐得红肿涨起,等那两枚乳珠可怜兮兮地颤抖着想要瑟缩回去,才又施舍给其温柔的抚摸。这样忽高忽低的刺激很快唤醒了克洛塞尔的情欲,他并非对情爱完全冷感,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阿斯蒙蒂斯的调弄下变得敏感而多情。

下体那肉穴逐渐变得潮湿,阿斯蒙蒂斯感受到他内壁的柔软多汁,这才满意地把阴茎往深处又顶弄了一番。

喘息声逐渐纠缠在一起,阿斯蒙蒂斯掐着青年细瘦的腰,每一下深入都能撞出甜腻的汁水。他掌心和克洛塞尔皮肤相贴的地方湿漉而粘腻,不知是血液还是汗液,这青年正闭着眼睛瘫倒在他怀里,浑身是不知被血液还是情欲染出的红。

他在克洛塞尔身体里射精,用着人类最亲密却又肮脏的手段羞辱这圣洁的神明。

再后来,他几乎不再有喘息声,连身体下意识的挣扎都消失了。他安静得仿佛被施加痛苦和屈辱的不是他,又仿佛,他真的消耗尽了所有的神力,如同世间的无数生命在时光过境之后消逝。

神也并非永恒。

他抬起克洛塞尔的脸,感受到他细微却仍稳定的鼻息才舒了口气。

阿斯蒙蒂斯在这一瞬间心口忽然有冰凉又轻快的细流窜过,他看着青年瘦削的肩膀,忽然体味到凡人的珠宝碎裂时的失落。

但恶魔从来不会心软,也不会去尝试理解人类那无用而累赘的感情,阿斯蒙蒂斯也一样。

他的手穿透了克洛塞尔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胸膛,取出了神明滚烫的心脏。

克洛塞尔太过倔强,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要把神明的灵魂放逐,直到那颗纯洁的心脏被他打磨成喜爱的样子,再收回自己的掌心。

于是哭泣的婴儿诞生在圣殿的神像膝前,他被光芒和鲜花笼罩着,天生为神而生。

他是神明被抹去一切记忆和力量的化身,是他的主人试图从幼株开始宠溺和调教的一朵蓓蕾。

“你该醒了,克洛塞尔。”

少年终于从交织的梦境和记忆中醒来,胸口的剧痛让他面色惨白,他捂着胸前曾被穿透的伤口,那儿分明已经只剩下一道无伤大雅的疤痕,却宛如被再次生生刺入一般痛苦。

这只是具普通男孩的躯体,脆弱又干净,轻易就被酿造成一枚熟果,不用碰就能迫不及待地流淌出蜜汁。

颈上的锁链被牵扯着,阿斯蒙蒂斯拽着他往前走,尚且混沌的神智让克洛塞尔只能仓促跟上他的脚步。这具身体已经记住了主人的所有约束和惩罚,被牵扯着行至人群目光最密集之处,他想起了自己是谁,却仿佛忘记了自己真正是谁。

他是克罗塞尔,是千百年前行走在河畔的年轻神明,他衣袖拂过荒芜和枯朽,则芳草倾醉,幽光遍生。他的血液流入寒夜,则冰河消融,万物复苏。他同人们交谈往来,如一位真正友善而生涩的青年,鸟儿停留在他肩侧,枫叶飘落在他发间。他所到之处是皆是安宁的颂歌吟唱,目及之处云开雨霁。

他是西蒙,是生长于灾厄的西斯尼的圣子,是用自己的身躯唤醒神明的虔诚信徒,又是背离神明抛弃神明的叛徒。他是被邪神浇灌成熟的小小蜜桃,是比最下贱的妓女还要淫荡的性奴隶,他无知而无助,他只是个小小的,茫然的信徒。

他难以自抑地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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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比坚韧的,神的灵魂被关押在他心口,疼痛从裂开的骨缝中钻出来,沿着鲜艳而脏污的疤痕昭示着他的堕落。

他痛恨着这个欺骗他,诱他失去自我的恶魔,可身体却记得他的触摸。他不由自主地向阿斯蒙蒂斯靠近,眼泪冰凉地砸在地上,他亲吻他手握锁链的手指。

克洛塞尔,或者说西蒙,他畏惧而痛苦的咽下这陌生而荒谬的记忆,那个声音在喊着叫他放弃一切,停止挣扎,安心顺从地跪在主人膝前。曾穿透他胸膛的锁链不再有形地点缀在他身上,而是直直钉入了他灵魂深处。

台下陷入幻觉的人群开始欢腾,他们跪拜祈祷,口中念念有词,他们欢欣愉悦,感激涕零地迎接着神的降临。

克洛塞尔,他们的神明,他们的圣子,他苏醒在灾难的澎湃浪尖,以自己的身躯为他们换来了安定。

克洛塞尔,他是最美丽的青年,最纯洁的灵魂,最无私的神明。他有着淫贱的糜烂器官,是全西斯尼最不知廉耻的母狗,他当着他的无数信众展示自己熟透的身体,他是神圣的,高贵的,婊子。

西斯尼是神明以淫欲催生的温暖港湾,他们和后世千百年都要以此为荣耀,永远不忘记神明的恩泽。

祭台上的少年被阿斯蒙蒂斯牵引着走近人群,他听着那些信众口中低喃的字句,那坚冰般的信念终于崩溃。他闭上眼睛,将那青年绝望的呼唤抹杀,他主动跪在邪神的胯下蹭弄寻找着,把那折磨过他无数次的阴茎含进口中努力含吮侍奉,熟悉的气息让他沉迷,杂芜的万事万物都在被掌控中消散。

他终于苏醒,也终于彻底沉睡,堕入永远安宁腥甜的港湾。

西斯尼的神殿中树起了新的神像,那是经由神学院和教会最严谨的考证之后才得出的结果。

过去那沉睡的青年像被砸碎,他们终于得见神明最真实的形貌。

那是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锁链缠绕着他的脖颈和躯干,如同生着毒刺的藤蔓攀上古旧的石墙。他双手紧缚在身后跪着,他舔着眼前突兀竖起的生殖器雕塑,神情恬静而温柔。

那是西斯尼的克洛塞尔,将永远受尊奉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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