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说:“这么说就不公平了,那要是我带来的酒更好呢?”
红发绿袍怪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他愣了一下。这个二愣子似的神情出现在少典有琴那张脸上,显得说不出的好笑,又……说不出的可怜。
夜昙说:“这样吧,如果我带来的酒更好,你就要听我的!”
红发绿袍怪右手一举,火球将出未出,夜昙立刻指着他道:“是不是玩不起?!你要是怕输,就别赌了!”
“九丹金液已是名满天下,若是有比它更好的酒,我岂会不知?你休要诓我!”红发绿袍怪一说话,怒火更盛,手中火球也越搓越大。
夜昙赶紧说:“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我要输了,让你烧死!但你要是输了,你就得听我的话!”
红发绿袍怪脾气暴烈,经不得激,他立刻说:“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夜昙说:“跟我来!”
她转身就走,冷不丁身后呼地一声,她反应已经够快,整个人往前一扑。一片火焰借着酒势直扑过来,燎了她一个三分熟!
“你!!”夜昙指着他,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红发绿袍怪哈哈一笑,他还挺有理:“我只是答应与你一赌,有说过在这期间不烧你吗?!”
他一脸得意洋洋,夜昙简直没了脾气——少典有琴啊少典有琴,你自己大仁大义,为了四界而牺牲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我!!
第97章
夜昙在前面带路,红发绿袍的少典辣目跟在她身后。稍微离近了,她就怒道:“离远些!”
少典辣目说:“怎么,你也怕热吗?”
夜昙睨了一眼他这一身装扮,说:“不,我怕丢脸!”
话音刚落,一团火球从天而降!
夜昙一脸平静地拍灭了自己身上的火。
唉。少典有琴啊少典有琴,本公主为了你吃的苦,你这辈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还得起!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一座宫苑前。宫殿巍峨,守卫森严。
少典辣目说:“这是离光氏的皇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夜昙找了一堵墙,准备爬进去,闻言说:“你对这里倒是熟嘛。”
少典辣目看看她爬墙的熟练度,难得谦虚,说:“大约没有你熟。”
夜昙跟他爬墙入内,里面居然是一片湖!
少典辣目举目四望,只见水榭失修、岸边杂草丛生,人迹全无。
“这里衰败至此,岂会有美酒?!”他怒道,“你个丫头,竟敢骗我!”他一怒,果然右手就又搓了一个火球,夜昙翻了个白眼:“好了!本姑娘既然带你来,肯定是有酒啦!你这一言不合就放火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少典辣目瞪她:“酒在何处?!”
夜昙在湖边走了几步,最后指着一块荒地:“刨!”
少典辣目说:“我刨?”
“废话!”夜昙说,“你不刨,难道让我一个小姑娘干这种苦力?!”
但很显然,只是一块陨石的少典辣目,是没有什么风度的。夜昙跟狗一样刨坑的时候,就明白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旁边坐在石头上喝酒的少典辣目,喃喃道:“少典有琴啊少典有琴……我竟然开始有点想你了。如果你在的话……”
她歪着头,想了想,要是面前站的是少典有琴,那他大约只会一甩袖,高高在上地丢下两个字——无聊。
唉,也好不到哪去!
夜昙认命地刨坑,幸好这酒也埋得并不深,不一会儿,还真就挖出一个酒坛子。少典辣目一愣,想不到这下面竟然真的有酒。
夜昙拍开封泥,一股酒香就溢出来。
少典辣目赶紧伸手来接,夜昙忙护着酒坛子躲开:“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嗯……”少典辣目盯着她手里的酒坛子,喉节滚动,咽了咽口水,他说:“怎么不记得?如果这酒不好,就烧死你!”
夜昙气得:“我是说后半句!”
少典辣目被酒香馋得受不住,他一个定身咒,夜昙顿时动弹不得。
——这个少典辣目毕竟是玄商君的陨石,而且已经修行一千七八年。其修为岂能轻视?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夜昙面前。夜昙一时解不开禁咒,只得转动着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少典辣目一把夺走她手上的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这……果然是好酒,入口顺滑,醇而不腻。
他又品了一口酒,缓缓坐回石上,神情渐渐凝重。夜昙气得:“少典辣目!你这混账!”
少典辣目沉浸在酒香之中,许久问:“这是什么酒?为什么会被深埋在皇宫禁苑的废湖之畔?”
夜昙没好气:“你觉得这种情况之下,我有兴致跟你聊天吗?”
也是。少典辣目一弹指,解开她的定身咒。夜昙刨了半天的土,一身上下全是青苔和湿泥,她来到湖边,说:“少典辣目,你过来!”
少典辣目细细品着酒,也是沾了这酒的光,他对她略微有了一丝好感。于是他提着酒坛走过来:“干什么?”
夜昙指指湖边的浅水,说:“来来,站这里。”
少典辣目站过去,一脸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