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这时剧烈的震动摇撼着环形基地,将桌椅晃翻在地,空中的三维模型剧烈抖动起來,室内灯光忽明忽暗,“爱娃。”顾铁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喊着,“你还是发射了重粒子炮啊沒脑子的女人,你想把大家都炸到天上去吗。”
“混蛋,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吗。”小萝莉双手抓着控制台的手柄尽力稳定身体,回头叫道,“兄弟会的最高层人物们已经从潘神酒窖的配电室进入你们挖出來的通道了,而我们连两个神之子都收拾不掉,这样起码能拖延一点时间……虽然我不知道拖延时间到底有什么用。”
从那扭曲不定的三维模型上能够看出重粒子发射器造成的恐怖毁伤效果,四台发射器同时充能发射,两台的射击角度被石墨烯云团遮盖,离子束在石墨烯材质中损耗湮灭沒能起到效果;另两台的射击轨迹在中央通道交汇,重粒子的碰撞转化为纯粹的能量释放,一下子就将仅余的几十米通道连同数千立方米的岩石层化成了滚烫的大火球,所有监视设备都被毁灭,只能通过地底声呐勉强得出火球的扩散过程,比起燃烧弹來说,这纯白色的等离子喷焰才是真正的灼热地狱,能在如此攻击中生存的,唯有真正的神祗。
“但愿有用吧……”顾铁瞧着战场模型喃喃道,地底地形完全改变,连接立方体房间与环形基地入口的是一片灼热而黑暗的空洞,根据反馈信息,临近中央通道的几个区域受到不同程度损伤,自动修复机器人正赶赴断裂带进行结构补强焊接,暂时看不到两名阴魂不散的神之子的身影,这多少是一点心理安慰。
正在这个时候,肖李平说了一句话。
“帮我接通那个人好吗。”
顾铁的语义分析程序立刻进行了判断,这句话沒有涉及基地主控系统的权限问題,也并非隐语或密码,插在领口部位的黑盒子仍然闪烁绿灯,蓖麻毒液在注射器内波澜不惊,“你要干什么。”顾铁猛地冲过去捏住他的嘴巴,“别胡闹,老肖,老老实实轮流当一回俘虏不行吗,万一你他娘的……”
忽然小萝莉惊叫道:“咦,通讯程序启动了,我关不掉,啊,已经接通了,顾铁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中国人闻声转身,左手把老肖的脸捏得跟包子相仿,扭头瞧着屋子左边那歪歪斜斜的液晶屏幕:“是可视通讯,对方的位置在亚洲,在北京……什么。”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绝无可能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少爷,弄啥呢。”一个精瘦精瘦、光头、穿着白背心、蓝布褂子和布鞋的老人家说道,他脸上皱纹很多,一双小眼睛却晶晶亮,显得精气神十足,他左手挎着个鸟笼子,看样子是刚刚遛鸟回來,右手捏着装茉莉花茶的紫砂壶,面对终端机,老头显得有点不自在,不过看到屏幕对面的人他明显非常高兴,眼角的皱纹深深堆积起來:“多久沒见,你咋浑身是伤的,肯定沒有勤练功夫,多咱回北京啊,我这两天显得沒事干弄了个月盛斋的老方子卤羊肉,整出來的白切羊头肉能把人香死,等你回來陪我喝两杯,我让老家上來的人捎两瓶好高粱酒來。”
“……老赵。”顾铁怎能认不出这位亦师亦友亦亲人的老管家,自从來到中国之后,老赵就一直在四合院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教他武术、给他扫地叠被子倒洗脚水,多年下來,爷俩儿的感情比亲父子还要亲上一百倍,顾铁脑袋“嗡”的一声,脸涨得通红,他扫了一眼肖李平,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能把老赵也牵扯进这事情里來。”可老肖平平淡淡地摆摆头,意思是“不是我干的,事情本來就是这样而已。”
顾铁声音颤抖道:“老赵,有空再跟你聊,是谁让你跟我通讯的。”
“小丫头片子呗。”老赵乐呵呵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旁边的人來:“这不,正想抢着跟你说话呢。”
顾铁的表情再次僵直,屏幕上出现了他的大克星的脸,量子天使基金掌门人赵丫丫同志一脸梨花带雨地凑近摄像头:“顾铁,你个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