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一定是错觉,是错觉。”顾铁连忙打个哈哈來掩饰,主人就坐在近在咫尺的车顶上操纵马车,拥有自己灵魂的武器怎能不激动万分,
工作了三个小时之后,巴斯达大师终于肯下來换班了,马车缓缓停在驿道旁边,阿赛从天窗纵身跃进车厢,板着一张大黑脸道:“阿赛,你上去操纵车子,我來驱动车轮。”
“你才是阿赛,别装了,小龙睡着了。”顾铁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他发烧很厉害,或者说是晕过去了才对吧……我已经拿冰块给他降温了,估计日落之前可以恢复正常温度。”
“喔,哪來的冰块。”东方人瞧见龙慎鳞额头搭着一条鼓鼓囊囊的毛巾,奇怪道,
“临走时取的纪念品。”顾铁伸手在兜里掏了掏,取出一块用布裹着的长条形物体,解开给阿赛看,那是一块黑暗无光的坚冰,即使在春节温暖阳光的照射下也沒有半点融化的势头,仔细一看,里面还冻着半截人的手指头,“掰了一个指节的长度给他降温。”顾铁笑道,“真的是一个指节的长度。”
东方人撇撇嘴:“好纪念品……你研究过那支手杖了吗,藏着拜龙教秘密什么的……”
“哪有时间啊,当你做马的。”顾铁抱怨道,“我上去了啊,这下才有空研究看看。”
阿赛开始转动绞盘,顾铁坐在车厢上头,面前是一个木制的舵轮,轻便人力马车开始继续前进,迅速汇入驿道上的车流,人沸马嘶、车轮滚滚,在这样繁忙的道路上,这辆毫不起眼的小型马车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道路两旁绿树葱葱、丘陵起伏,村庄掩映在杨柳后面,间或有写着斗大“酒”字的旗帜从眼前一闪而过,由四匹健马拖曳的土黄色邮驿马车、漆黑绣有金字的龙家专属马车、嵌有协会徽章的五大行会马车、一匹老马驾辕的破败私人马车,各式各样的车子汇成一条洪流,中国人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根本沒有人向这个戴着斗笠的车夫投來一个关注的眼神,
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世界”中的东方大陆毫无疑问是以华夏文化作为背景的,文字、语言以汉语为基础,但他在游戏中的角色D·约纳二世不具有东方大陆通用语的读写能力,所以眼前掠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汉字,明明每个字都能认出來,但就是解析不出所代表的意思,汉语变得似是而非,听得一头雾水,这一定是植入芯片通过延髓向大脑维尔尼克区上方的角回区域输入了干扰信号,让单词的视觉意向与听觉意向失去联系,引起阅读和听力障碍,倘若用专用设备对生物芯片加以改造,弱化这种错误代码的神经电信号,那是不是就可以将现实中的能力带入游戏当中了,以此类推,是不是还能通过芯片调制完成更多的工作,以信号传导方式來说,这种方法不算是作弊,应该不会引起创世纪的警觉,
“咣当。”马车前轮碾过一条深深的车辙弹跳起來,“好好开车,阿赛。”阿赛在车厢里怒道,还在忠实扮演着巴斯达大师的角色,
“好啦,真是的……”顾铁扳正舵轮,沿着最慢速的一条道路前进,一边分心控制车子,一边掏出折叠法杖研究起來,冰系魔导士的法杖做工非常精致,一共分成七节,全部收缩的时候不比一支鹅毛笔更长,但按下按钮,就会延展成五尺四寸长的标准长度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十二枚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宝石体积并不惊人,不过纯净度相当优越,像是秋季水洗过后的蓝天般透明,沒有身份标识,沒有协会徽章,里面镌刻着四五个冰系法阵,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让我将信息传给拜龙教的信使沒错吧……”顾铁挠挠鼻子,“但信息在哪里呢,是跟‘夏日之白樱’一样到特定地点才能起作用的魔法阵吗,还是以隐形墨水或者微缩技术保存的留言呢,……话说回來,拜龙教到底是做什么的,把巨龙当做神祗崇拜吗,民间信仰而已,至于搞这么神秘又壮烈吗。”
研究工作沒什么成效,一边驾车前进,一边想东想西,顾铁和阿赛简单用过了午餐,车子继续向北前进,巴斯达大师看來状态不错,一直沒要求换班,顾铁乐得轻松,悠哉悠哉坐在驾驶位,这一路沒有敌人出现,看來这次将兄弟会的人彻底甩在了后面,觉得有点无聊,顾铁想要退出“世界”,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残破的身体也在维生舱里治疗,回到现实又能做点什么呢,干脆安心欣赏着道旁的风景,青山绿水,杨柳青青,心情倒是沒來由地好了起來,
走到黄昏时分,车流的速度忽然放缓,前面出现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龙,“在这里也有堵车啊。”顾铁站在车厢顶上翘首远望,看到一群人将驿道阻断,正在检查着什么,